他只看了開篇一兩張，蘇菲雅就來了。

乍然看到這些照片，恍如隔世，夏天自己都不知道，原來時間已經過得那麼快，一轉眼，他們都長這麼大了。看著栩栩如生的小兒畫像，夏天都有些恍惚，不敢相信時間過得怎麼快，一轉眼就過去這麼多年，他和娃娃都要結婚了。

「哥哥，快別快了。」蘇菲雅剛握著相冊的一角夏天就拉著她坐在他腿上，微微一笑說，「我們一起看一看，你以前留很多照片在我那裡。」

不過看畫冊更有意義一些，蘇菲雅被他圈在懷裡，反而鎮定下來，夏天笑著問，「都是什麼時候畫的？」

「特別想你的時候。」蘇菲雅說道，她那麼想念哥哥，多少夢到她回到了特工島嶼，回到了那段無憂無慮的日子。

醒來就哭到天亮。

夏天憐愛地揉揉她的頭髮，畫冊也不看了，親吻她的唇，蘇菲雅抱著他溫柔回應，為了避免失控，夏天不敢太過分，反正離結婚也沒剩下幾天了。若真的犯了錯，那就糟糕了。他並不介意，卻不想蘇菲雅違背自己的信仰，也不想她的家人覺得自己太過浮誇和孟浪，他們全家都是天主教呢，夏天覺得自己做的蠢事夠多了，絕對不會再多一件，他抱著蘇菲雅，安分地欣賞畫作。

對她的愛，彷彿又加深了一分。

每次他都覺得，他愛蘇菲雅到底了，可總有那麼些時候讓他覺得，還不夠，就像是無限深淵，永遠都沒有到底的時候。

他本以為，在這份感情中，他比蘇菲雅用情深，蘇菲雅身上的包袱太多，她又過於冷靜，從未失態，反而是他做的蠢事比較多，對他百依百順，他有時候甚至怕，蘇菲雅對他如此乖巧依順，是不是只是習慣性的，或許，她還不懂什麼是愛情，不懂什麼相思。他感覺到蘇菲雅的喜歡，卻感覺不到……男女之愛，更像是親人的信任，偎依，很長時間，都讓他患得患失，非常焦慮，害怕他只是蘇菲雅情竇初開的對象，並不是教她領略愛情的那個人，將來她遇到那個人，是不是就會知道，她對他的其實並不是愛情，他從未和蘇菲雅談過他心中的焦慮，他覺得很丟人，他長這麼大了，呼風喚雨，權力緊握，沒什麼能難倒他，卻為了愛情變得束手束腳，這讓他覺得很挫敗，很羞愧，哪怕是如此，他也沒打算要放開蘇菲雅。

哪怕他的娃娃對他只是感激，感恩，真的如她所言，是她哥哥一樣的存在，他也不在乎，他們一直如此生活，也是一件很美滿的事情。

然而，看到這份畫冊，夏天長久以來空虛的心，瞬間被填滿了。

原來，他的娃娃愛他。

她愛情全部都體現在畫作里，她懂得愛情，懂得思念。

她對他的依順，從來不是感激。

她對他的信任，也從來不是親情。

他一直覺得他的愛情有一份缺憾，他們相識太早，分離太久，久到再一次重逢，冰釋前嫌后，他們又如幼年時的相處，讓他覺得很不真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