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時間比較急，明天要趕回基地。」諾蘭說道，他何嘗不想多陪陪他，可軍隊有軍隊的紀律，他不能擅離職守，能繞道過來把夏青接回去，已是破例。

「小生如今這乾癟的身材，果然木有吸引力了。」陸臻的語氣，好不委屈。

諾蘭，「……」

兩人抱著黏糊了半個多小時，遠遠超出了夏青給他規定的時間，陸臻黏糊完了才問正事，「七七的事情，夏青都和你說了？」

「說了。」諾蘭表現得非常平靜。

陸臻看著他，漆黑的眸中掠過一抹沉色，轉而微笑說道，「其實，很早以前我心中就有一個疑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七七是卧底？」

諾蘭直視著他的眼睛，「為什麼你會有這種疑惑？」

陸臻說，「我想起很久以前的一件事，那時候我們還沒在一起，我甚至對你都沒想法，你突然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七七喜歡邁克爾。」

「當時我們談的話題和七七風馬牛不相及，你突然把她扯出來，且是故意為了氣龍四，我就覺得不對勁，只是後來緊接著發生一切事情，我來不及思考這個問題。」

「七七當卧底這麼多年，行蹤成謎，善於隱藏，我也很放心，所以這個問題我就沒有再想，如今我看你很鎮定，倒像是早有心理準備。」

若是乍然知道顧七七是卧底，任是諾蘭，也不可能如此冷靜。

除非他早就知道，這對他而言，本身就不算是一個秘密。

「我也想起了，為了這句話，我懊惱過好長時間，深怕你們察覺，幸好，你們都沒察覺到。」諾蘭坦然地說，「我也利用七七，給你們傳遞過一些假消息。」

「這麼一說，完全說得通，七七完全不知道你已知情，自然也不知道有些情報是假的，那一陣子，我們都……」陸臻嘆息，「算不上懷疑，只是對七七有些微詞，特別是龍四，以為她為了邁克爾，工作不認真，查的情報都沒有證實就傳回來，那一陣子弄得大家都不開心。」

諾蘭淡淡說，「可你們處理得很好。」

反間計對他們沒用。

陸臻一笑，「那是自然，我們是誰啊，從小一起長大，多年的信任，豈是你幾道假情報能夠摧毀的。你估計到七七的身份，但你其實只估計到她是一名特工，並不曾想過，七七是我們的手足吧。」

「我們都沒懷疑過七七會叛變，只是對她的表現很不滿，關鍵是因為有邁克爾這個因素在，感情能讓人盲目，也會使人做出一些自己都不想做的事情。」

「我們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會誤解了七七，並不存在信任上的問題。」

「反而傷了七七的心，以為我們都誤會了她。」

……

「她很出色。」諾蘭實話實說，「這麼多年，雖然是卧底，給你們透風報信，傳過很多消息，卻也幫了我很多，數次救我，我一開始證實，心中的確不好受。」

「但是，十年的出生入死，我相信人性本善，不管是什麼身份的人，十年的彼此關懷都能暖了一個人的心，我相信在感情上，七七沒有辜負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