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都是存糧過冬，有時候獵人會到山裡去捕獵一些動物，自給自足，日子過得很滋潤。

龍四來這裡后，一直都受他們家照顧，他們家弟弟是狩獵高手，隔三岔五總會捕獵到好東西，都會給龍四送來一點，其實是想撮合美女和龍四。

他們來往算是最頻繁了。

龍四心情不好，也不和她多說，也沒請人家進來坐，倒是美女無心說一句，「外面有一個女孩很奇怪，衣服穿得很少，一個人坐在路邊，好像傻了一樣。」

「什麼？」龍四蹙眉，「在哪兒？」

「就在南邊啊。」美女說道，龍四丟了袋子，一溜兒跑出門，也忘了要穿衣服保暖，小鎮南邊是一個小樹林，並不是入口處，地上有很多枯枝樹榦。

顧七七坐在一段枯木上，穿得非常單薄，小樹林中風大，又很空曠，顯得她很單薄，很孤單，龍四心中的傷口如被人滴了辣椒水，火辣辣地疼起來。

「你在幹什麼？」龍四咆哮起來，過去一把拉起顧七七，一下子卻沒辦法拉她起來，顧七七抬起頭來，小臉被凍得煞白煞白的，面無表情，也不知道凍僵了，還是怎麼的，眼珠子感覺都不會動了。

睫毛上似乎還飄著落雪，龍四一口血都堵在嗓子眼上，鑽心的疼，他二話不說，抱著顧七七回去，她就穿了一件薄薄的長袖，在零下二十多度的地方待上一分鐘都會死人的。

他幾乎是跑回去的，美女和他錯身而過，有點發怔，龍四抱著她回去，開了熱水，直接把她丟到浴缸里，顧七七一直都沉默著，龍四又懊惱又心疼，一邊幫她按摩。

「七七，說句話。」龍四哄著，原本硬起心腸說再不理她，不會再關心她，如今，哪顧得上什麼誓言，她這麼模樣，簡直會要他的命。

顧七七怔怔地看著他，素來清冷的語氣，帶著一絲委屈，「你不理我……」

龍四一窒，又添了一些熱水，她的手腳也慢慢變得暖和起來，浴室里，只聽得見水聲，熱水熏得整個浴室都是白煙瀰漫，熱氣蒸騰，人都眼睛里，也如同隔了一層迷霧，各種看不清。

顧七七臉色始終蒼白，如白玉一般，透明不帶一絲血色，模樣看起來有些孱弱，這個詞從來沒和她能聯繫在一起，如今，卻實實在在的，令人感覺到她的孱弱。

這又是何苦？

七七，既然對我無情，何必再來為難我？

衣服沾了水全濕透，在身上顯得太過笨重，顧七七心中如同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也如這衣服一樣，不斷地往下沉的感覺，冰冷的四肢漸漸回暖，心卻冰冷依舊。

龍四起身出去，把一套乾淨的衣服拿過來，放到架子上，他筆直地站著，目光冷冷地看著顧七七，「七七，你知道不管你做什麼，我始終無法真的放著你不管，別再用這種苦肉計，難道我看起來很傻很天真，每次都會上當嗎？洗了澡，換了衣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