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唇抿得很緊，人看起來非常的不友善，刀刻般的俊朗輪廓綳得緊緊的，如要把人看透了一般，看得夏青心裡打鼓，非常不安。

「龍四……」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龍四推開她的手，神色冷漠，他是火爆脾氣的人，生氣也是殺氣騰騰的，不知道多折騰，極少會有這樣冷若冰霜的神色。

顧七七如被人打了一槍，也不知道哪兒疼得厲害，一時起不了身。

小孩子們拉著龍四要繼續玩，吵雜的聲音在她耳朵里反覆地迴響著，她俄語那麼好，且有點聽不清他們說什麼，整個人怔怔地蹲著。

龍四和孩子們說，「今天不玩了，明天再教你們。」

「大哥哥，她是誰啊？你女朋友嗎？」

「不是！」龍四粗聲粗氣吼一聲，看了顧七七一眼，朝孩子們一吼，「滾去玩兒，老子明天再帶你們。」

這群孩子顯然習慣了他的暴脾氣，也不怕他，笑嘻嘻地和他說再見，腳下一盪就遠去了，偌大的冰地就他們兩人，龍四低頭看了顧七七一眼，轉身便走。

顧七七看著他的背影，心中難受，從小到大，龍四都沒給她看過一次臉色，對她百依百順，不管她想做什麼，他都能如她所願，陪她瘋狂，陪她鬧。

很多時候，她都會認為，這是一輩子都不會改變的事情。

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龍四會不理她，只給她一道背影。

她當卧底后，他一直都悄悄聯繫她，每個禮拜都來偷偷看她，深怕她有危險，明知道她能處理好一切事情，他還是不放心，總是怕她受了委屈。

有一次執行任務，出了錯，被邁克爾處分，關了一天禁閉，龍四異常憤怒，都想去反恐轟人，若不是安逍遙他們拉住的話，他肯定不會輕饒了邁克爾。

一出來，龍四就拉著她要回去，不再當卧底，是她堅持要留在反恐。

且她這枚棋子埋了那麼久，不能半途而廢。

顧七七站起身來，跟在他後面，龍四走得並不快，拎著溜冰鞋，連頭都沒回，顧七七也沒走近，就走在他後面，沒一會兒就到一幢二層的小房子前。

這是他們度假的一個地方，冬天的時候可以過來滑雪。

煩心的時候，這裡也是一個能得到清凈的好地方。

龍四開了門，直接進去，顧七七咬咬牙，也推門進去，剛一進去，暖氣撲面，這裡全是供暖很好，冬天不出門在家裡，若是性子安靜的人，倒也舒服。

家裡收拾得很乾凈整齊，並不見一點凌亂。

顧七七在這裡有自己的房間，進門不見龍四，她回自己房間去換了家居服，把羽絨服和圍巾都脫了，才那麼一會的功夫就出了汗。

她出來的時候，龍四已經下樓，正在熱茶，顧七七坐下來，不知道說什麼好，他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生疏了？她都不知道，不知不覺中，有什麼東西變了樣子。

她並不願意有這樣的改變。

她還是希望，他們還是當年的龍四和七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