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夏晨曦說道，平緩了心中的怒火，「或許在你眼裡，唐夜白不是一個兒子，可那是你自作自受，你毀了他當好兒子的機會。」

「在我眼裡，唐夜白是最好的父親，他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但他很保護寶貝，當初不知道寶貝是不是他兒子，只是懷疑，他都願意用命去搏。」

唐老冷笑，「如果一峰和成楠出事，我也願意用命去搏。」

總之一句話，唐夜白就是活該不招他喜歡。

夏晨曦瞬間沒話說了。

「你真瞎了眼，才會覺得他是好人，他殺人放火，都不知道染多少鮮血。」唐老惡毒地說道，卻一直看著夏晨曦的表情，似乎在判斷什麼。

夏晨曦說，「如果你當初疼他，唐夜白今天就是優雅貴公子，他的手只會彈鋼琴，不會拿槍殺人。」

「你知道他的背景？」

「知道。」夏晨曦說，她喜歡的男人，喜歡她的男人，她兒子都是這背景，她能不知道嗎？

唐老的眉心微微舒展。

似是放了心。

夏晨曦恍然大悟，唐老剛剛那句話，莫非在判斷她適不適合唐夜白？

他不是不愛唐夜白，不疼唐夜白嗎？

為什麼唐夜白找女人，他這麼關心？

口是心非。

父子兩都是口是心非。

唐老對唐夜白，並非全然的恨。

雖不是疼愛，達不到父子感情的正常水平，卻不是全然的不關心。

至少，他是想唐夜白身邊有疼他的女人吧？

所以，他才說，不想林琳在唐夜白身邊。

因為他覺得林琳冷漠無情。

心如蛇蠍。

他沒告訴唐夜白，林情的事情，也封死唐成楠的嘴巴。

這也是一種保護啊。

只是，他和唐夜白的心結太深了。

表達方式太怪異罷了。

唐老問，「那天我召集董事們，想拿走他的經營權，他不請自來，來之前，是不是見過你？」

「是的。」

唐老冷笑，難怪，那天晚上的唐夜白，意外的……溫和。

沒有針鋒相對，沒有囂張放肆。

只是一種……疲倦下的無奈。

她想必和他說了什麼，比如放下仇恨，簡單快樂活著的道理。

唐夜白是誰都勸不住的性子，竟然把她的話聽進去了。

「董事長，如果你肯試一試，放下面子，試圖和唐夜白溝通，真的會有想不到的驚喜。」夏晨曦說道。

唐老冷笑，「你懂不懂尊老，憑什麼我要放下身段去討好那小子？」

言下之意，為什麼不是唐夜白來求和。

夏晨曦，「……」

她第n次想，父子果然是父子。

「如果你看到唐夜白和夏天相處的畫面，你會羨慕死的。」

「得了，沒見識，你以為就他有兒子，我沒有嗎？我還有三個兒子。」

夏晨曦，「……」

夏晨曦心想，錯過和唐夜白的二十年父子情，唐老心中可曾有過遺憾？

「你今天，為什麼和我說這麼多話？」

唐老說道，「這些話，憋太久了。」

夏晨曦不信，他們父子都是那種不會浪費時間的人，這麼說，定有他的道理，只是夏晨曦不懂，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