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小時之後，臉色蒼白的廖凡虛弱地看着面前的審訊人員，可憐巴巴的央求。

「大哥，我想解手。」

「你還沒有交代為什麼要誣陷凌天科技。」

「我……」

廖凡蜷縮在椅子裏面，這新來的人下手也太狠了，把廖凡硬生生折磨了三個小時，廖凡的心理防線幾近崩潰。

「我就是看他不爽啊！那臭小子太壞了，不僅壞了我們家的生意而且還搶走了蘇怡，他憑什麼？他一個什麼都沒有的臭流氓，就應該滾到大街上去睡紙板，他憑什麼能這樣？憑什麼能搶我們家生意？憑什麼還能自己去造vcd啊？」

廖凡哭喊著說出這一番話，痛哭流涕地捂著頭，說完之後他便意識到不對，急忙趴在桌子上喊：「同志我剛才都是生氣說的話，都是假的，都算不得數的。」

但是再說這些都已經晚了。

「廖凡，你是否願意在這一張認罪書上簽字。」

那江州的兩個審訊人員，把剛才廖凡所說的一番認罪的言論，一字不漏地給寫了下來。

「我不簽，那不是我說的！」

「廖凡，你認清楚現實，早點招供對你來說也能夠爭取減掉一些刑期。」

「不！我不要進去，我不想蹲大牢！」

「廖凡現在進不進去由不得你了，證據確鑿，你無論如何都得進去，還是好好的考慮一下自己的後路吧。」

「不！」

「什麼？」廖遠山一把摔下電話，氣得渾身發抖。

自從廖凡進去之後，廖遠山自以為把一切都安排好了，讓裏面的人好吃好喝的伺候，以為過不了多久廖凡就能出來。

可沒想到今天裏面突然換了審訊人員，根據裏面人的內部消息，廖凡現在好像已經扛不住全都招了。

「王峰，你到底怎麼回事兒？怎麼事情能辦成這樣？你到底有沒有在認真地做？」

廖遠山一個電話打到了江城縣公安部門。

王峰那邊很安靜，他沉默了一會兒，回答說：「廖總，我接你電話也是看在我們這麼多年的交情份上，如果還是為了這件事情來的，那我要掛電話了，你也別打過來了。」

「王峰你什麼意思？你這個吃裏扒外的白眼狼！這麼多年你是怎麼走到這一步的，你全都忘了嗎？」

「廖總，這些話已經有人對我說過了，你還是沒必要再提醒我一遍。」

王峰說完就果斷掛斷他的電話，廖遠山難以置信的聽着電話裏面的忙音，這傢伙什麼時候都這麼囂張了。

可現在兒子的事情要緊，這王峰不知好歹，但是也必須把兒子給撈出來再說。

「趙領導，你們是怎麼回事。我兒子都已經進去這麼多天了，他身上還帶着重傷，他現在必須要到國外最好的醫院裏面去接受治療，你們趕緊把人給放了！」

「廖總，貴公子現在正在積極的配合調查當中，恐怕沒有人有權利能把他給放走。」

「趙領導，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兒子他犯沒犯事兒，你心裏沒數嗎？趕緊把人給我放了，不要再拖下去了，再拖下去，我們公司的名聲都毀完了。」

對方又是一陣沉默之後，忽然就掛斷了電話這次甚至連個提醒都沒有。

廖遠山氣不打一出來這麼多年來，他們家在江城縣橫行霸道，從來沒受過這樣的氣。

怎麼今天這些以前私交甚好的知交老友，一個個全都改變脾氣了，讓他們趕緊動手放人，沒有一個敢答應的。

廖遠山心中隱約覺得不對，但是畢竟這麼多年，有許多的資源積攢下來，他還是有一些底氣的。

「劉領導，今天下午有沒有時間？一起出來喝杯茶吧。」

「廖總啊，我今天下午還有事，喝茶的事情就下次吧，這次就不好意思了。」

「陳領導，你該不會今天下午也有事兒吧？」

「廖總真是太不好意思了，我今天下午真的很忙。旁邊還有許多的文件等着我去看，最近這事情實在太多了。」

廖遠山放下電話這電話他一個下午都沒閑着，他把自己這些年在江城縣所積累的人脈基本上全都給找了一遍，但是全都沒用。

有些人聽到他的電話就像是見到瘟神了一樣，一個個跑得比誰都快，恨不得跟他劃清界限。

更有甚者電話都不接，怎麼打都沒動靜。

廖遠山縱然再自大，現在心裏也明白是怎麼個情況了，他惆悵了許久，拖着老邁的身軀靠在沙發上，腦子裏面能夠想到的恐怕也只有那個人能幫他了。

電話鈴聲響了兩下之後，對方接起了電話。

「喂。」

「是王領導嗎？上次跟你一起打完球之後，可好久沒見了。」廖遠山這次說話的聲音變得恭敬了許多，非常的客氣。

「是小廖啊，你家的事我也聽說了，現在你的狀況很難過啊。」

廖遠山這一把年級，在忍受一下午的人情冷暖之後，忽然聽到這樣的問候，差點沒哭出聲來。

「王領導，既然您知道了，我也不多說什麼。你有沒有什麼法子能夠把小兒給救出來？」

「哎。」那人說，「本來這個事兒，我是不該跟你說的，但是我們也這麼多年交情了。你兒子這次惹上了個硬茬。」

「那個楊凌？」

「沒錯，這楊凌背後有省裏面的關係。他把廖凡的事，還有你們公司的事情全都捅了出來，來者不善啊。」

「那王領導，這次我該怎麼辦？」

「根據省里的口風來看，恐怕你們公司這次是凶多吉少了。我想你還是早點準備後路，別到時候什麼都沒剩下。」

「都已經到這個地步了嗎？」廖凡絕望地癱坐在沙發上，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英明一世，也會落得此等下場。

對方嘆了口氣說：「行了，小廖，我能跟你說的也就這麼多了，剩下的事情你自己看着辦吧。做人還是低調一些，不要太張揚了，在大地方是這樣，小地方也一樣。」

留下這句話之後，對方那人將電話掛斷，廖凡握著電話，久久不能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