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軍看着楊凌凶神惡煞的眼神，內心十分的慌亂。

畢竟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他吳軍再怎麼說也是江城鋼廠的處長，有家有室有財產。

而楊凌到處都欠的債，又剛剛被江城鋼廠給開除了，算是破罐子破摔。

吳軍現在一點都不懷疑，楊凌要是動了殺意把他給殺了，也是極有可能的。

所以當楊凌命令他往城鄉結合部走的時候，吳軍不敢不順從。

開了40多分鐘之後，在楊凌的指示下，汽車開到了柳河路一處荒蕪的草地上。

停車之後，楊凌拎着吳軍的衣領，像提着小雞子似的將其扔在了地上。

吳軍也有40來歲了，本來身體條件就比較差，再加上長期以來，私生活特別混亂聲色犬馬，所以身體素質羸弱不堪。

他「哎喲」一聲跌到了地上，摔得渾身發疼。

楊凌可不管那麼多，站在了吳軍的面前。

蘇怡看到這個情況嚇了一大跳，他急忙着拉住楊凌，害怕楊凌做傻事。

楊凌寬慰著摸了摸蘇怡的髮絲，給她一個十分溫暖的笑容。

「你就在車裏等著，你放心吧，我也是成年人了，自有分寸，不會做出出格的事情。」

蘇怡看見楊凌肯定的眼神之後點了點頭，她也相信楊凌不會做傻事。

楊凌剛剛出來的時候，拿着一台錄音機。

就是家裏壞掉的那一台，被楊凌修好之後安裝4對5號電池又能用了。

他把錄音機放在了車子的輪胎邊，又放了一盤磁帶的進去，點擊了錄音。

看着楊凌走了過來，吳軍相當的驚恐。

楊凌拿出一把水果刀，狠狠地將其投擲在吳軍的面前。

啪的一聲。

水果刀插在了吳軍面前的草地上。

吳軍整個人都嚇尿了，褲子打濕之後散發出一陣騷味。

「你……你要幹什麼？」吳軍嚇得渾身發抖，他本來想後退的，哪兒知道整個身體一點力氣都沒有，連站都站不起來，更別說後退了。

楊凌想笑了，平時在工廠里作威作福，呼雲喚雨的吳軍，這個時候嚇得尿了褲子。

楊凌用手揮了揮面前的空氣，吳軍的尿真的很臭，一看就是那種身患疾病的。

楊凌蹲在吳軍的面前，把玩着手中的水果刀說道：「吳處長，我也不幹什麼，就是請你出來透一透風，看一看風景。」

吳軍趕緊說道：「這裏烏泱泱，有什麼風景可看？你趕緊放我回去。」

啪！

楊凌又拔出水果刀再次狠狠地插在了地上，他笑着對吳軍說道：「吳處長，我就沒有用繩子捆着你，腳長在你的身上，你要是想離開，有人攔着你嗎？」

吳軍人可不傻，他很清楚，要是自己現在離開，楊凌的水果刀很有可能就插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見吳軍不走，楊凌開玩笑問道：「你就是不願意走嗎？想和我嘮嗑嘮嗑？」

吳軍趕緊點點頭。

楊凌語氣一變，厲聲說道：「說話！」

吳軍嚇了一大跳，「是！是的！」

楊凌又說道：「那我問你幾個問題，你好好回答。」

看着插在草地上的水果刀，吳軍怎麼敢不好好回答？

吳軍說道：「有什麼問題你儘管問，我一定老老實實的回答。」

楊凌笑了一聲問道：「你們是怎麼搞到廢舊鋼鐵煉製粗鋼技術的？」

其實楊凌的心中已經知道了答案，而且這是他故意留下的破綻。

但是自己想的和實際發生的還是不一樣。

吳軍遲疑了一會兒，看着楊凌又把水果刀給拿了起來，一個機靈，趕緊說道：「是何文輝讓人跟着你，記錄了你煉製的步驟，又偷了一些催化劑，然後我們找到了相關的廠家生產的催化劑，這才能夠把鋼鐵給煉製出的。」

說完這話之後，吳軍趕緊求饒，「楊凌，這件事我真的不知道呀！我也只是聽他們在說，全都是陳偉和何文輝乾的事情，我也不知情啊！」

「這個事情也是汪廠長安排的，你也知道我是負責財務這一塊，生產方面我根本就不參與。」

楊凌笑了笑，果然是這樣。

在車上的蘇怡聽說楊凌煉製鋼鐵的技術竟然被工廠派人給偷去了，而且還是汪廠長親自安排的，也是氣得渾身發抖。

廠子裏的這些高管，平時都是人模人樣的，沒有想到竟然會做出這麼齷齪的事情。

蘇怡有一些緊張的看着楊凌，他不知道楊凌會採取什麼樣的措施。

楊凌並沒有表現出憤怒或者是驚訝等任何情緒，而是笑呵呵地將刀貼在了吳軍的臉上。

吳軍嚇得渾身都在發抖，趕緊求饒說道：「楊……楊凌，這件事情我真的不知情，你得去找汪斌呀！」

楊凌用刀拍了拍吳軍的臉說道：「那我現在問你第二個問題。」

「你說今天晚上要帶蘇怡出去見客人，要見什麼客人？」

楊凌突然問這個問題，吳軍毫無準備。

他遲疑了半晌這才吃口說道：「就……是……省上的那些客人。」

楊凌厲聲問道：「省上的那一些客人？做什麼的？叫什麼名字？今天晚上你們要談什麼事情？」

吳軍這一下徹底傻掉了，在這種環境之下，讓他立刻編造一個謊言，根本就不現實。

其實今天晚上他帶蘇怡出去，根本就不是見什麼客人。

他準備將蘇怡帶到某家小酒館，然後以讓蘇怡練習一下接待流程為借口，給蘇怡灌酒。

酒裏面當然是有東西的，在蘇怡喝得個迷迷糊糊了，就帶去酒店做該做的事情。

以吳軍對蘇怡性格的了解，蘇怡得知自己被吳軍侵犯，肯定只能打碎牙往肚子裏吞，根本不敢聲張，也不敢對楊凌說。

到那個時候，經濟的壓力再加上吳軍的威脅，在今後的日子裏，蘇怡基本上被吳軍給拿下。

吳軍之所以如此輕車熟路地去侵犯女孩子，就是因為他作案多次。

廠里很多膽小的年輕女孩都著了吳軍的道。

楊凌用刀背狠狠地拍了拍吳軍的臉。

吳軍嚇得立刻說道：「我……我今天晚上沒有客人，我……我讓蘇怡和我一起出去，只是……只是想請她喝酒。」

楊凌怒不可遏責問道：「然後呢。」

然後要幹什麼事情，吳軍不用說大家都知道。

吳軍顫顫巍巍地說道：「然後……然後去酒店……開房……我……我……帶了迷藥……」

蘇怡聽到這話整個人都嚇傻了。

她沒有想到吳處長竟然是打的這個主意。

蘇怡驚恐得渾身發抖，還好楊凌識破了吳軍的計謀，阻止了吳軍的行為。

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吳軍一下就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後跪在地上，一邊用力扇著自己的耳光，一邊不斷地磕頭說道：

「我不是人，我真該死，我不是人，我真該死！楊兄弟，求求你放過我，我以後真的不敢了。」

楊凌冷笑一聲說道：「你信不信我用這個刀子捅進你的心窩子，看看你的心窩子裏到底是什麼顏色！」

吳軍這一下嚇傻了，一邊哭着，一邊繼續扇著自己的耳光，「我真的知錯了，求求你放過我！」

為了能夠活命，吳軍的每一耳光都扇得非常重，磕頭也碰在地上的石頭上，咚咚作響。

很快他的兩邊臉頰就高高地紅腫起來，嘴巴和額頭上全是鮮血。

更深的話題，楊凌不想問了。

因為蘇怡就坐在車上，再問下去，對蘇怡也是一種傷害。

楊凌繼續玩著水果刀，對着吳軍說道：「那你說這事怎麼處理吧？」

吳軍說道：「賠錢！賠錢！我賠錢！還有，我明天就給汪廠長說，希望汪廠長能夠讓你回來上班，解決你的待遇問題！」

楊凌哈哈大笑，他沒有想到吳軍既然還以為讓自己回鋼廠上班是可以值得拿得出手的籌碼。

楊凌將刀子扔在了吳軍的面前說道：「今天你是哪只手送的花？自己解決，不要逼我動手。」

「要是我動手了，這可不是一個手指頭的問題。」

吳軍驚恐地看着楊凌，他沒有想到楊凌要自己的手指頭。

但是吳軍心中很清楚，楊凌的那種眼神是下了殺心的。

要是今天不付出一些代價，自己恐怕真的很難活命。

吳軍一邊哭一邊說道：「楊兄弟，求求你，能不能放過我？我可以賠錢，多少錢我都賠！」

楊凌冷笑一聲說道：「你那一些錢全是腐蝕的味道，我可不感興趣，兩個手指頭。」

這一下吳軍真的嚇傻了。

自己要是再多說一句，可能就是三個手指頭了。

「你在這裏給我等著！」

接下來的事情，可能會比較血腥。

楊凌走過去，對蘇怡說道：「吳軍這個畜生實在是太可惡了，我帶他過去說說話，一會兒我把車鎖好，你不要下來。」

「楊凌！！」蘇怡很是緊張，她拉着楊凌的手，真的擔心楊凌會做傻事。

楊凌笑着小聲說道：「你放心吧，我就是過去教育教育他，讓他不敢再對我們怎樣。」

「現在的生活這麼好，我還想和你過一輩子呢，怎麼可能為了這個畜生，把自己的大半生給搭進去。」

蘇怡這個時候的情緒才穩定下來，她對楊凌說道：「那你快回來。」

楊凌點點頭，關好了車窗，又鎖好了車門。

然後拖着吳軍的衣領子，把他拖到了幾百米遠處的河邊。

河邊是一個垃圾堆積場，江城縣很多垃圾都會扔在這裏。

臭氣熏天。

這條河叫做黑水河。

河水也十分的洶湧，河深得有七八米，每年尋短見的人，不少人就是從黑水河岸邊跳下去的。

跳下去之後，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就算是警察也只會將人口列為失蹤，而不是將其列為死亡。

楊凌對吳軍說道。

楊凌點點頭對吳軍說，「行！你不願意動手，那我動手了！」

「我楊凌外面欠了一屁股的債，那錢我肯定是還不起了，我還不起這個錢，不是被打死就是被打傷，也沒什麼意思。」

「不如我在臨死之前，也拉上一個墊背！你吳處長錢多，和我一起下黃泉了，還可以拿錢幫我開路。」

楊凌笑呵呵的看着吳處長說道：「吳處長，你說我要是把你弄死了，扔進黑水河裏，會不會有人知道是我做的？」

「吳處長主管江城鋼廠的財務，肯定有很多見不得光的東西。」

「要是警察最後定性，吳處長因為心理壓力過大，看到了太多不該看的東西，畏罪自殺，我相信這個道理也應該解釋得過去吧。」

吳軍此時已經相當驚恐了，楊凌說的全是實話。

吳軍作為汪斌的狗頭軍師和財務總管。

他所經手的賬務上的確有很多見不得人的事情。

有很多東西要是暴露出來完全可以判重刑的。

汪斌是江城鋼廠的廠長，吳軍自己是鋼廠的財務處處長。

兩個人都是拿死工資吃飯。

絕對不可能買得起捷達，也不可能住得了別墅。

之所以兩個人都買了車，又住在別墅裏面。

最根本的原因就是他們利用江城鋼廠這個殼子，以公謀私賺取了不少好處。

江城每年失蹤的人口也有十幾號人。

有人是從黑水河自己跳下去失蹤的，還有人是因為一些利益衝突被仇家殺掉之後扔進黑水河裏的。

吳軍要是死在了這裏，被扔進黑水河。

後面警察來立案調查定性為畏罪自殺，或者是得了抑鬱症自殺，那是完全說得通的。

而且吳軍也相信，自己要是死了，汪斌第一個會站出來阻止警察調查自己的死因。

畢竟警察調查的越深入，那麼對於汪斌他自己也越不利。

想到這裏，吳軍又再次大小便失禁，他相信楊凌是絕對動了殺心的。

吳軍想到，在這個年代，沒有完整的監控，自己真的要死了，恐怕誰也查不出來到底是怎麼死的。

楊凌說完這話提着刀子一步一步的走進了吳軍。

「你是自己跳下去，還是我送你下去？」

吳軍哭天喊地，跪地求饒，楊凌卻絲毫不讓步。

吳軍無可奈何，趕緊哭着說道：「楊大爺，楊大爺，我切，我切，我切兩根手指頭，也算是給自己一個教訓！」

「今後您走的地方，我絕對避讓三分，蘇怡我絕對不敢再動了！」

「明天我就給工廠打個報告，我申請退居二線！」

楊凌冷笑一聲，將刀子給吳軍扔過去說道：「明天你回工廠把蘇怡給開除了，按照勞動法，補償蘇怡一年的工資。」

吳軍不知道為什麼楊凌會有這種要求。

如果他現在別無選擇，只有按照楊凌說的去做。

吳軍咬咬牙，撿起了地上的水果刀，狠狠的剁著自己左手的食指和中指。

但是因為水果刀比較鈍，吳軍一邊哭一邊尖叫，一邊割著，慘叫聲和哭喊聲呼天嗆地。

畫面極度血腥，慘不忍睹。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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