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項一森一口否定，語氣不容置疑，他見俞晴一副根本不信的神情，又多解釋了一句，「多年前就已經脫離關係了。」

俞晴腦中回想下他的身世，這又涉及到脫離關係......她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那走吧。」

項琴還想阻攔，被俞晴毫不留情地推開，錯身而過時，她還不忘留給對方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望着消失在門口的背影，項琴跺了跺腳，埋怨道：「你剛才怎麼不吭聲，怎麼也得幫我把小叔留下啊。」

米前進心情複雜，聽到對象的抱怨，雙手一攤，「你覺得你小叔那性格，他要走我留得住？」

項琴沮喪地坐在凳子上，面對桌子上吃到一半的早餐也失去了胃口，「你吃好了沒有？吃好就走。」

「走吧。」

米前進心中有隱憂，也沒了胃口。他這會兒琢磨不透俞晴帶項一森來這吃飯的目的。

出了國營飯店，走在大街上，兩人迎著寒風相視一笑，不需要多言，一切盡在不言中。

「我還要去趟麵粉廠，還有一點收尾工作要做，如果時間早就去找你一起吃午飯，如果趕不及，中午你就自己去飯店吃，我下午來接你。」

「好，剛好上午我要置辦一些物品。」

兩人路口分開，一南一北都去辦自己該辦的事。

俞晴先到國營肉店，幫呂姐選了一塊特別肥的肉，稱了一斤半。

她自己的肉票只有這個月的半斤，上個月的半斤上次用完了，項一森比她多，以前在市裏存的大概有四斤，再加上電站兩個月發的一斤。

兩個人的肉票加起來，可以買五斤半，還好這個時候時間還早，肉店的肉還有不少。但是一刀砍下去，讓排隊排在後面的人既肉疼又羨慕嫉妒恨啊！

縱使過年，他們家也沒有這麼多肉呀，這胖姑娘是哪家的?沒見過這麼敗家的娘們！

俞晴傲嬌地提起用稻草捆好的一大一小兩刀肉，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走出國營肉店。

走在大街上，她發現路過的人都用餓狼一般的眼神盯着她的肉，嚇得她一哆嗦，太招搖了！趕緊找了個無人角落將肉收回工作室。

再到供銷社幫呂姐托辦的物品買好，她自己也有一些票證，其中就有不少工業券，家裏杯子碗筷太少了，得買點。

當她看到這個時代流行的搪瓷杯時，果斷地買了兩個大的四個小點的。

「咦！還有搪瓷碗？」

營業員笑了笑：「對，有大有小，這種小碗給小孩子吃飯最好，可以避免被小孩子摔爛。要不要買兩個？」

她家又沒小孩，所以俞晴搖了搖頭，指著擺在後面柜子裏的保溫壺，「家裏沒有暖瓶，給我拿兩個。」

「一起二十四塊六毛，八張工業券。」營業員開好票。

俞晴掏出二十五塊錢遞給她。

營業員接過錢，將錢票夾在夾子裏夾好，掛在鐵絲上『唰』的一聲滑到了後面的收銀台，坐在那兒的收銀員找完零，蓋好章又『唰』的一聲滑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