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準備就緒，從工作室里出來，窩在被子里等待外面安靜下來。

沒辦法，誰叫外面太冷，又沒個火爐，只能窩在床上。

等到夜深人靜時，俞晴在棉衣裡面加了件輕薄的羽絨服，頭上直接戴了一個黑色的針織帽，盡量拉下來將臉遮住了一半，再圍著黑色的大圍脖，罩住下半張臉，只露出一雙眼睛在外面。

這身打扮加上外面天黑，如果她不出聲，她相信就算項一森站在她面前也不一定能發現她是她。

全身武裝好，輕車熟路地又從後院翻了出去，這也是她為什麼白天一經發現下車地離這招待所沒多遠，就不肯再跟著項一森他們走的原因。

舊地重遊，辦事方便。

找到鐵路橋洞下的鴿子市，轉了一圈才發現二杠躲在背風的角落裡。他的面前放了一個大布包，也不知道他賣些什麼。

俞晴站在他面前，一開始他以為是顧客，聽到對方叫了他一聲，他才聽出來是胖婆婆。

「啊，是你呀，我還以為是誰呢，一開始沒認出來，抱歉。」二杠上下打量一遍，「老同志，我怎麼感覺你瘦了不少。」

要不然，他也不會第一時間沒認出來。胖婆婆那身肥肉太有標誌性了。

「嗯。」俞晴聽了心裡美滋滋的，面上仍故作高冷，「你賣些什麼？」

「沒什麼好東西，雜七雜八的什麼都賣。」二杠扯開袋子讓俞晴瞄了一眼。

俞晴見都是日用品，沒什麼自己感興趣的，就不想耽擱時間，直接說道：「收攤，跟我走。」

「收......」二杠反應過來，心裡狂喜，二話不說，扛起麻袋就屁顛屁顛地跟在後面走了。

兩人這次的交易地選擇了在二杠的家，就是上次俞晴去的那個院子。

距離二杠家沒多遠的巷子里，俞晴將貨物放出來，二杠則回去喊來兩個兄弟一起將貨搬回家。

春秋款還按上次的價格結算，冬季的棉衣每件加兩塊錢就是八塊，棉衣不算多，這次所有的服裝成交額是二千四百一十塊。

俞晴接過錢隨意的瞅了眼，估算其厚度差不多，便直接裝進袋子里，「這次交易銀貨兩訖。」

二杠見對方如此大氣，兩千多塊錢數都不數直接就裝進了袋子，如此將錢不當錢的人，一定是有大本事的人。

面上更恭敬了，「老同志，馬上要過年，這些衣服賣不了多久，您那還有什麼好貨？」

俞晴故作沉吟，「有倒是有一些別的貨，就是......不知你吃不吃得下。」

二杠面上一喜，「什麼貨？」

「縫紉機。」

「縫...縫紉機，這樣的大件你也能搞到，那自行車不是......」

「自行車沒有，你如果要手錶倒是可以弄點來。」

俞晴最主要是考慮到，自行車車體太大，她不好搬運。手錶多方便，一個布袋子就可以裝幾十上百塊。

當然，她不蠢得一次性拿幾十上百塊手錶出來。

「要要要，只要老同志你弄來，我都要。」二杠忙不迭地點頭，他看俞晴遲疑的表情，生怕她腦袋一熱，就會拒絕他似的。

「嗯，下次來再找你。」俞晴心急離開，話已說完，見沒什麼事，便不緊不慢地告辭離開。

出了院門，四下沒有了外人，一路小跑走出很遠，回頭沒發現有人跟蹤，她不放心又轉了幾圈才回到招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