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還真噁心。」
王錦挑了挑眉,在宅子內部緩緩行走。
跟庭院中那詭異的風格類似,屋內的血腥程度甚至更勝一籌。
暗紅色的血跡潑灑在牆壁上,在搖曳的蠟燭光芒下顯得詭異而又華麗。
精緻的大理石柱子已經倒塌,其下壓着的模糊血肉甚至還在不停蠕動。
走廊兩旁掛着油畫,上面是一張張陌生的面孔。
他們如同有生命一般,瞪着眼睛看向面前這不速之客。
「嗯…正廳好像有很多人。」
王錦歪著頭看向遠處,牆壁上來來往往的影子已經說明了一切。
所幸,他現在還不需要去跟那些人產生正面衝突。
「廚房在這。」
血腥氣越來越重,模糊不清的哀嚎也在指引著王錦的方向。
深吸一口氣,年輕人推開了那半掩的門。
肥胖的身影來回晃動,明晃晃的屠刀毫不留情地落下。
天花板上垂下鐵鈎,上面掛着對半切開的肉。t.
頭顱和內臟一起扔在角落,腐爛的老鼠在其中爬行。
血液飛濺的到處都是,甚至天花板都不幹凈。
「嘿嘿嘿…」
廚師長狠狠落下手中的刀,膨脹到異常的身體興奮地顫抖著。
「這人應該沒少偷吃。」
王錦看了看手上的短刀,無奈地嘆了口氣。
他有想過,廚師可能是之前陳忠身邊那種胖子。
可面前這位完全不是「胖」這個字就能概括的。
三米高,四米寬。
就連手上的屠刀都有王錦一半高。
所幸宅子的每一層都很寬敞,不然這廚子都站不直。
「這個肉質不錯。」
廚子擦了擦手上的血跡,笑盈盈地開口說道。
「師父,我給你接着。」
有些稚嫩的說話聲響起,跟王錦歲數相仿的年輕人推著血紅色的大桶跑了過來。
「這還差不多。」
廚子滿意地點了點頭,開始給手上的食材放血。
「學徒就是要勤快,知道嗎?」
廚子嘴上也沒閑着,他一副過來人的樣子教訓著那個年輕人。
下一秒,他大張著的嘴裏突然冒出了一根潔白的長矛。
還沒等廚子反應過來,那根長矛便攪碎了他的腦袋。
「啊…啊?」
學徒愣了愣,他突然發現自己的脖子可以三百六十度旋轉,甚至能看到後背。
「嘖。」
渾身是血的年輕男人皺了皺眉,緩緩收回了長劍。
下一秒,腰間的短刀將他身上的血跡吸收的乾乾淨淨,白色華服依舊一塵不染。
「我不打算聽你們的故事。」
看着那不斷眨動眼睛的頭顱,王錦低聲開口。
「下輩子注點意。」
輕輕揮手,短刀落在地上。
兩具屍體迅速萎縮,化作乾枯的骨頭。
年輕人嘆了口氣,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那是憤怒。
哪怕之前已經有過猜想,當這一幕真正展現在眼前的時候,王錦還是壓制不住心中的情感。
「呼…冷靜。」
年輕人小聲嘀咕著,努力控制着發抖的雙手。
猶豫片刻后,王錦讓小黑打開了角落裏的那些籠子。
他不敢看。
孩子們本該天真無邪的眼睛此刻充滿了麻木與恐懼,依舊獃獃地坐在原地。
「廚子死了,接下來就是大廳里的那些人。」
王錦握緊手中的長劍,額頭青筋暴起。
為了肉質新鮮,每次切一點來品嘗…
能做出這種事來,這裏的所有人死上一千遍也不夠。
怒火衝天而起,如同即將衝破牢籠的野獸。
王錦努力剋制着自己的氣息,緩慢卻又堅決地走向大廳。
「你是哪來的?庭院裏的人不能進來。」
尖細的聲音響起,臉上敷著白色粉末的男人驚叫出聲。
下一秒,他的頭顱騰空而起,血液來不及噴出就被徹底吸收乾淨。
「我來殺人。」
看着那死不瞑目的臉,王錦露出猙獰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