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怪我。」
陳忠用力扭轉刀身,緩緩擴大著傷口。
「啊…?」
那姑娘似乎還沒反應過來,她顫抖著轉頭看向身後那表情冰冷的男人。
「為什麼?」
她的呼吸有些顫抖,似乎是因為被陳忠刺穿了肺。
「…」
後者沒有說話,只是繼續轉動手裏的刀。
「嗯?」
過了幾秒鐘,陳忠突然發現這獵物身上沒流一滴血。
而且皮膚表面也是詭異的冰涼,不具備正常人類該有的溫度。
「哈…」
還沒等陳忠做出反應,那姑娘的身形突然一陣扭曲,變成了粘稠的黑色果凍。
甚至還死死纏住了陳忠的手腳。
「小心!」
肥胖的身影在面前一閃而過,接着綻放出血花,不受控制地向後趔趄。
直到這時,他們倆才聽到了遠處傳來的槍聲。
「媽的,中計了。」
沒有過多思考,陳忠瞬間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是啊…你中計了。」
帶着笑意的聲音響起,鳶尾花香伴隨着純白劍光徑直斬向了陳忠的腦袋。
「陳哥!」
剛剛硬挨了狙擊槍一擊的胎記男子居然沒受到什麼影響,他全然不顧身上的傷口,拚命跑向陳忠。
呼啦…
翅膀翻騰的聲音響起,鐵鴉們發出歡快的鳴叫。
鋼鐵的洪流將胎記男子籠罩在內,轉瞬之間就完成了上百次切割。
血肉橫飛,肢體破碎。
可卻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原樣。
「斷!」
一聲厲喝響起,漆黑的雙刀交錯著襲向胖子佈滿脂肪的後頸。
噗!
雙刀結結實實地扎進了對方的脖子,卻再難前進半分。
「呼…」
趙光明翻身後躍,死死盯着眼前的胖子。.
這中年男人一旦進入了戰鬥狀態,就會瞬間變成人狠話不多的絕世猛男。
他身上散發出的氣息就連王錦都自愧不如。
而這還遠遠不是趙光明的全力。
——
「歐拉歐拉歐拉!」
漆黑的人影從王錦腳下浮現,暴風驟雨一般的拳頭狠狠砸向陳忠。
後者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只能狼狽地抵擋小黑勢大力沉的攻擊。
可惜有鏡鬼的干擾,陳忠的動作並不是太連貫,也就白白挨了不少拳頭。
所幸這種程度的傷對他來說不算什麼,跟這個比起來,陳忠更在意那年輕人的位置。
「在找我?」
后腰處猛地一涼,似乎有把利刃毫不留情地刺了過來。
叮!
一聲輕響,原本即將見血的武器不得不停在原地。
王錦手裏握著那可以吞噬血肉的短刀,神情有些複雜。
他剛剛注意到陳忠的身體上滿是繃帶,而繃帶之下是不停蠕動着的什麼東西。
就是那東西擋住了自己手中足以讓人一擊斃命的短刀,甚至還能讓王錦拔不回來。
「確實不簡單啊。」
年輕人嘆了口氣,手腕上的秘儀開始緩緩轉動。
陳忠畢竟是這一伙人之中的主謀,他的實力更強一些也情有可原。
——
「你…砍不透。」
那胎記男子強忍着疼痛看向趙光明,扭曲的臉不知道是在哭還是在笑。
「我淬毒了。」
趙光明輕輕挽起袖子,露出雙刀柄部鏈接的簡易裝置。
兩個小瓶子,裏面是與雙刀一樣漆黑的液體。
這是怪談產生的毒素,因此完全可以對其他怪談造成不小的傷害。
趙光明在試圖殺死琉璃的時候使用過這東西,之後便一直帶在身邊。
「嗚…該死。」
胎記男人低聲罵了一句,看向那邋遢男人的目光帶上了幾分恐懼。
這毒生效的很快,即使在第一時間處理沾染毒素的傷口也沒辦法徹底將其根治。
「吼…」
胎記男人仰天怒吼,猛然加快了腳步。
他想在毒素徹底擴散前幹掉趙光明。
嗖!
中年男人咧了咧嘴,雙眼突兀地變成了詭異的暗金色。
下一秒,雙刀再次交錯著襲向胖子。
這次的目標不是脖子,而是對方的軀幹。
——
「我記得還有兩個人的。」
王錦皺了皺眉,轉頭繼續看向陳忠。
他要速戰速決,時間拖得越久就越容易出問題。
「死亡。」
琥珀色光芒亮起,神孽的力量短暫降臨在王錦身上。
白髮緩緩飄蕩,將這年輕人襯托的神聖無比。
那些胖子似乎可以抵抗神孽的咒言,可這不代表陳忠也能做到。
王錦打算先試試,最起碼也要先看看對方身後究竟是誰。
無邊詛咒伴隨着年輕人的話語傳出,落在了陳忠身上。
死亡詛咒成立,陳忠猛地捂住胸口,痛苦地喘著氣。
「喲?」
王錦饒有興趣地挑了挑眉毛。
他就是隨手試了試,沒想到陳忠還真會被咒言影響。
「咳…咳…」
後者猛地跪倒在地不停嗆咳,似乎在試圖通過這種方式把詛咒排出體外。
令人詫異的是,沒過多久他就吐出了蠕動的肉塊。
幾乎是同時,陳忠的身體猛然跳起,手中的短刀瘋狂刺向王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