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
男人躲在那被稱為老徐的矮個子身後,靜靜看著另外兩個同伴跟李慧纏鬥。
老徐從地上撿起自己的半截手臂,縫合線從斷口出滋生而出。
片刻后,他的手臂完好如初。
他們幾個使用的藥劑略微有些不同,老徐的型號是自愈能力最強的一種。
有他擋在面前,李慧很難直接來攻擊自己。
嘭!
鐵鎚再次被骨刃擋飛,那滿是鐵釘的棍棒卻結結實實地打在了李慧身上。
這兩個人並沒有失去智力,他們在嘗試將自己滋生出的血肉纏繞在武器上擋住李慧的刀。
武器上的優勢被抵消,體力不足的李慧漸漸有些力不從心。
那兩人手上拿的都是鈍器,並不通過劈砍來造成傷害。
因此,哪怕李慧穿了鬼打牆馬甲也只能強行承受那恐怖的衝擊。
「咳咳…」
少女猛地向後躍出,拉開距離的同時也在調整呼吸。
內臟受了不輕的傷,肋骨也有不同程度的開裂。
單純格擋武器並不能讓手中的刀嘗到血肉,她已經被反噬兩三次了。
失血過多帶來的眩暈讓李慧的腳步有些飄忽,可那道高瘦的身影依舊如同鬼魅一般跟隨上來。
「該死…」
李慧咬了咬牙,硬生生承受了這一擊。
幹掉那陰鷙男子局勢也許就會出現轉機。
哪怕幾率不大,她也願意去賭。
嗖——
少女飛速接近著那陰鷙男子,哪怕雙手已經麻木,骨刃卻依舊平穩。
那是她之前綁在手上的繃帶在發揮作用。
呼吸已經有些紊亂,那就乾脆不呼吸。
已經融入本能的技巧再次蛻變,長刀在空中震顫鳴叫。
如同猛獸嘶吼。
刀刃以特殊方式揮出,卻帶起了三道利爪撕裂一般的氣旋。
好像是伯勞的招式,卻又不完全一樣。
跟連綿不絕的落蟬不同,這是將肌肉與呼吸壓縮到極致的一刀。
面對無法戰勝的敵人時,李慧下意識做出了跟王錦一樣的選擇。
拼盡一切,付出一切。
這是獨屬於她的技巧,是她在生死之間悟出的技巧。
獸鳴。
氣旋翻卷,仿若虎豹咆哮。
很難想象一把刀能造成這種程度的破壞,擋在男子身前那道身影直接被撕扯成碎片,化作滿天血雨。
「到此為止了。」
陰鷙男子咧了咧嘴,從口袋中掏出一尊小小的泥人。
獸鳴的餘波把他捲入其中,彷彿要將其攪成碎片。
可男人毫髮無傷,只是手中的泥人寸寸龜裂化作飛灰。
「真是,這東西可花了我大價錢呢。」
男人咧了咧嘴,看向停在自己面前幾厘米處的骨刃。
骨刃的另一頭是已經被死死按住的小姑娘。
「就差一點啊。」
李慧嘆了口氣,凌亂的長發垂下擋住面容。
畢竟是剛剛悟出的技巧,她還不太熟練。
哪怕是再快一點點,威力再大一點點…
「是啊,只差一點。」
男人咧了咧嘴,似乎很是開心。
「我姓陰,是個很少見的姓氏。」
「陰天,這是我的名字。」
說到這裡,他突然暢快地大笑起來。
「年會冠軍陰天,聽起來很不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