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涉及到一個非常有趣的概念，也是成歡思維模式與常人不同的根本原因。

穿越之前的事情就沒必要再說了，就從穿越以來，成歡也已經碰見過許多次類似的選擇。

就比如說最初的莫千帆，其實像成歡這種人立場本就是飄忽不定的，沒有人規定，也沒人有這樣的能力來規定他去做好事還是壞事，莫千帆其實是個很有趣的人，成歡也願意跟這樣的人多聊幾句。

如果當初成歡選擇投靠到莫千帆那邊，相信以他的能力一定能在很短的時間內就混成永夜會高層，其他女人不說，至少雪輕舞仍舊可以邂逅。

至於之後究竟是幫助夢魘之王開拓疆土，還是直接將其取代，這些未來的內容就不好預測了，唯一相同的點就是無論他在什麼地方發展，都能取得不錯的成績，在曙光學院是這樣，在永夜會也不會例外。

再後來君暮也不止一次表達過招攬的意思，但成歡也都拒絕了，雖說接受這些人的邀請過後，可以獲得更高的起點，但這樣下去，生活很有可能就會重蹈覆轍，成歡才剛從類似的循環中脫離出來，他可不想在異世界找到噩夢島那種休閑養老的地方。

更別提世界意志也不會任由成歡選擇永夜會那種登不上枱面的小組織，成歡只能憑藉自己的努力將這個世界一切可供調遣的強大戰力都聚集在身邊，不然世界就註定會毀滅。

道理就是這樣簡單，所以即便現在面前出現了另一個選擇，並且給出這個選擇的『人』還是絲毫不會遜色於世界意志的大佬。

但成歡能夠給出的答案也不會有任何變化，他怎樣拒絕莫千帆的，怎樣拒絕君暮的，現在就要怎樣拒絕死神。

讀者身份證-五六③⑦四三陸七伍

巧合的是，手指上的亡語指環突然傳來一陣炙熱，顯然是望秋準備向他傳遞些什麼信息。

所以是什麼呢...現在可以動手了？還是說要再看看接下來會有怎樣的發展？

「你似乎猶豫的太久了？」

成歡被迫做出了愣神中被人驚擾到的表情，這份驚訝的感覺他拿捏的極其微妙，根本就看不出有表演的痕迹。

「啊...這種事情當然要好好考慮，而且我可能還是覺得你不太值得信任。」

成歡禮貌的笑了笑，但語氣卻是充滿了挑釁的意味。

這仍舊不是開戰的信號，成歡覺得自己在對方的情報系統中或許就是被這樣描述的，所以他才會主動的製造出這種『桀驁不馴』的態度。

事實如他所料，死神陰惻惻的笑了笑，但好像也沒有懷疑什麼，而是選擇就此揭過話題。

事實證明，如果能將成歡拉攏到他這邊來，那麼此時佔據的這具神明軀體也就不再重要，死神並沒有真的隕落，他殘存的意識每分每秒都在給自己製造麻煩，就如同前不久的自己...一模一樣......

「對，你說的沒錯，或許我該拿出更多的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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骷髏頭中突然閃爍起火光，它看到成歡的表情好像很...滿意？

是了，既然談到合作的事，那麼誠意這種東西自然是多多益善，如果不先拿出一些足夠吸引人的誘餌，那也沒理由指望對方會上鈎。

「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靈魂契約？這種約——」

誘惑且陰冷的話語聲戛然而止，死神的身軀突然原地炸開，化作漫天霧氣，最終又在上空凝結成型，只是身上披着的斗篷狀霧氣已經無法凝聚如初，並且纏滿繃帶的類人軀體上也撕裂開一道殘忍的傷口，連接那塊啞光大理石材質骷髏頭的地方也被利器洞穿了一道空洞。

雖然場面並不血腥，但事實上它已經『身受重傷』，堪比人類的斷手斷腳。

這自然是成歡與望秋聯手取得的成果。

自它接近以來，成歡就從未有一刻放鬆過警惕，對付這種級別的敵人，再怎麼慎重也絕不為過。

而剛才他臉上高興的表情自然也不是因為死神誘人的提議，而是因為餘光注意到瞭望秋的接近。

她悄無聲息的撕裂開空間，原本完好無損的肩鎧上增添了些許凹陷，側腹的鎧甲上也撕開一道口子，但看起來好像沒有見血。

應該是剛經歷過戰鬥，她的行動沒有半點動靜傳出，成歡注意到這可能是因為她身體四周正散發這極淡的黑色霧氣，這可能是規則之力的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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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過眼神交流，成歡與望秋臨時制定了偷襲的計劃，可能說起來不太雅觀，但那總比激戰過後成歡或望秋的身上缺了胳膊斷了腿什麼的來得安穩。

「人類！！！」

死神的嗓音中聽不出它是否受傷，但光從這火冒三丈的語氣來看也不難判斷，成歡與望秋對視一眼，臉上都掛起了笑意。

沒人打算理會一個外人的喜怒哀樂，成歡直勾勾的盯着望秋，不滿道：「來之前你甚至半點消息都不願意透露？」

望秋無奈的攤了攤手：「要面對的畢竟是紮根在主位面成千上萬年的老古董，你不知道在什麼地方說過什麼話就會被對方偷聽到，況且這傢伙是出了名的謹慎，不這樣搞的話說不定又會被他逃走。」

成歡撇了撇嘴：「借口...之後再收拾你。」

說是這樣說，但其實他心裏已經接受瞭望秋的解釋，如果真是這樣，那事先隱瞞自己也就無可厚非了。

「你們兩個該死的——」

「哎！老朋友！！」

可憐的死神怒火剛宣洩小半，甚至連句難聽的話都沒能罵完，就被望秋突如其來的招呼給懟得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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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識這麼多年，大家都清楚彼此的那點小心思，我可不相信你會因為這種小事生氣。」

望秋說着說着又看向成歡，『小聲』道：「它現在八成已經準備跑路了，看不出來吧~」

成歡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表情異常嘲諷。

死神便也不再說話，它正面的戰鬥力本就偏弱，跟別提這會兒還受到了偷襲，動手是不用考慮了，反正還有得是分身，只要能留下任何一個，它都能在極短的時間內重新返回主位面。仟韆仦哾

然而望秋接下來的這句話卻令它有些莫名的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