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展到這一步的時候，跟戚風城外發生的那些還沒什麼不同。

但令人感到意外的是，這一次成歡的斬擊竟然被人正面攔下，層層旋繞的鎖鏈將他四下揮舞的刀劍從中間分開，很快又纏繞在他身上。

成歡並沒有刻意抵抗，倒不是想要玩些扮豬吃虎的橋段，而是因為出現在他面前的這個女人多少讓他感到有些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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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最初的老朋友啊...都快忘了她叫什麼來着，好像是......

「陳芸熙？」

身穿皮衣皮褲的女人殘忍一笑，手上的鎖鏈陡然一緊，直接將捆得像個粽子的成歡拽到了身前。

「成歡，好久不見啊...」

「好...好久不見？」成歡呆愣的應了一聲，他怎麼可能猜得到接收了永夜會殘餘勢力的會是眼前這個女人。

不對啊...這絕對不對！

成歡想不明白，當初陳家就是覆滅在永夜會的陰謀之下，他成某人當初為了自保，是殺了不少人，但大多都是陳家的侍衛和下人，但凡能跟陳芸熙掛得上關係的，他都沒下殺手吧？

當然了，拼殺這種事，手重手輕都是難以控制的，在成歡手上傷了幾個也是難免的事，不過說到底她應該記恨的人都該是永夜會吧，怎麼現在卻用這種仇恨的眼神凝視自己？

成歡覺得這中間應該有些誤會，並且他也沒準備打什麼啞謎，便直接問道：「你什麼意思？」

陳芸熙眼神依舊仇恨，「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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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歡：？

「不是...我怎麼你了？有病找永夜會犯去，少在我這找麻煩行不行？」

說話間，成歡已經將鎖鏈掙脫開來，她的鏈子上並沒有附着鬥氣，本就難以限制成歡。

哦，也不對，她現在本就是永夜會的一部分，甚至還混上了二代首領的位置，真搞不清楚這女人究竟怎麼想的。

至於成歡是怎樣判斷出對方身份的，這還用說嗎，後面叫浮雲的那個叛徒現在正顫抖個不停，就差跪下來乞求饒命了，再加上這女人身上散發出的那一絲若有若無的威脅感。

成歡已經不是當初剛剛穿越時的小白了，現在的他已經完全融入到這個世界職業者的體系中，已經不需要再像當初那樣，還要靠參照物對比才能判斷出敵人的階位。

很明顯，此時的陳芸熙在成歡的視角中，就表現出了異常危險的氣質，甚至都不是平常能夠遇見的那種傳奇職業者。

就比方說後面的浮雲，他也是傳奇，但成歡對付起來卻一點都不顯得吃力，再看陳芸熙，整個人都透露著一股大BOSS的味道。

特別是如果成歡沒有記錯的話，他剛穿越那陣見到陳芸熙的時候，她好像還只是個中低階的職業者吧，甚至就算是高階，七階與十一階的差距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給一步跨越了？

她又不是成歡，總不會是身上也有個『系統』存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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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對比一下，就照雪輕舞那種主角似的模板來看，也是花了二十年的時間才達到十階，最終在入侵曙光學院的戰鬥中才終於突破最後『半階』的門檻，成為貨真價實的傳奇強者。

這世上已經不可能出現第二個雪輕舞了，即便是林七殺這位做到了銀月帝國九軍總元帥的天驕，突破傳奇的年紀也比林七殺多了幾年。

當然了，如果階位高低只是依靠時間堆積就能堆得上去的話，那麼陳芸熙走到今天這一步倒也算不得出奇，她可是比雪輕舞還大幾歲。

但問題是，半年之前她才幾階？

這種晉陞速度當然不正常，而且如果她是依靠永夜會的那種秘法提升成的『雜兵版』傳奇職業者也就算了，可她還偏偏不是，那種實打實的威脅感，成歡準保絕不會認錯。

陳芸熙剛才沒有搭話，她似乎在考慮着什麼，也像是在跟誰遠程聯絡，眼神的聚焦根本就沒在成歡身上，片刻后才回過神來。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多廢話，我記得你當初很乾脆利落的。」

「也別是殺害我家人的時候。」

成歡：？

好，這情況絕對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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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歡覺得現在這架勢，一定是他或者陳芸熙這兩人中有一個記憶錯亂的，他記得很清楚，當時的他雖然受到了憤怒情緒的影響，但也不至於濫殺無辜，即便衝進人群中，也只是先殺掉了最開始虐待君芳和他本人的，再之後都是誰跟他動手，他才還手，模樣再凶也沒所謂，反正做的事情還算不上喪盡天良。

但問題是，陳芸熙現在滿臉都寫着『血海深仇』這四個大字，成歡實在搞不清楚是他出了問題還是陳芸熙腦子壞掉，又或者說...難道她本來就是個不講道理的人？

遷怒不到永夜會，就來搞自己？

也不像啊......

成歡不由得想起了同樣是從天峰城時期結識到的老朋友，也是他現在的老婆。

林七殺。

當天她雖然沒有直接參與到陳家的事件中，但想必以傳奇武者的超強感知力，那晚陳家發生的一切應該也逃不過她的監視，堂堂銀月大元帥，怎麼可能真的退休在天峰城這個小地方養老，不然當時還真未必能允許艾爾芙在武者公會裏面胡鬧。

看到成歡示意的眼神，林七殺乾脆利落的點了點頭，隨即翻身下馬，朝着陳芸熙迎了過去。

「別覺得只有你們兩個在場，事實就能隨便你怎麼歪曲。」

「我勉強算是當晚的證人，你到底是不敢去找永夜會的麻煩還是怎麼回事？還是喜歡把自己包裝成受害者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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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芸熙笑了笑，笑容令人難以捉摸。

「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跟你有什麼關係？」

「你給我家男人身上潑髒水，怎麼就跟我沒關係？」

兩個都不是一棒子下去打不出半個響屁的那種性格，一言不合就要當場開撕。

然而當戰場被林七殺接過之後，空閑下來的成歡就發覺情況不太對勁兒。

他可能是被陳芸熙這副熟悉的面容給影響了心情，誰也猜不到出現在這裏的人會使他。

但她的表現也確實很奇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