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場面十分和諧，拉羅夫緊咬著嘴唇在忍耐疼痛，圖留斯則直接閉上了眼睛，看樣子是真的在努力回憶被控制之前發生的事，就連凱爾斯身體都不再顫抖，生怕因為自己的某個舉動破壞了誰的思路。

知曉成歡並不是準備對凜冬帝國下手之後，他的心情就已經舒緩了許多。

而將凱爾斯帶入房間后，楚天放也就識趣兒的獨自離開，因為他並不覺得這些事是他應當打聽的，也不覺得知道了這些對他有什麼幫助。

成歡很喜歡楚天放這樣識時務的人，當初將他擒住的時候，心裡想的也是多收個馬仔，沒想到這小子還真混出了人樣，平時也不在你眼前晃來晃去惹人心煩，需要的時候卻隨叫隨到，這段時間處理的事情也都令成歡非常滿意，都決定年底給他加薪了來著。

見圖留斯一時半會兒都說不出話來，成歡便隨便找個位置坐了下去，也沒張羅要給他們鬆綁。

雖說凜冬帝國在碎片戰爭排行榜上的幾家勢力來看都算不上擁有多大威脅，但這會兒畢竟也是他們主動入侵，成歡要是表現得過於輕拿輕放，那就不利於之後的合作環節了。

說是合作，其實就是收下當小弟，所以初次見面時的表現就顯得至關重要。

成歡又不是那種走仁者無敵路線的，不服就打，打殘打死之後再談合作的事情，他一直都是這樣的行事風格。

當然了，如果能省去攻伐征服的這個環節，他自然也是樂意接受的。

時間緩緩流逝，就在成歡無聊到開始把玩雪輕舞髮絲的時候，圖留斯這才悶哼一聲。

他的臉色不知何時開始已經轉為煞白，臉側也不時有冷汗滑落，看樣子像是想起了什麼。

許是因為心像世界的特殊性，圖留斯的心像直指靈魂深處，因此在受到了心靈控制過後才能比拉羅夫這個魔法師恢復得更快。

他皺著眉頭像是在猶豫著什麼，片刻后才睜開眼睛，直勾勾的看向成歡，嘴裡緩緩吐出清晰的辭彙。

「是永夜會...」

這相當於廢話，成歡遠比其他人更清楚永夜會的底細，這場凜冬帝國範圍內爆發的心靈控制事件他也知曉了大概，現在詢問圖留斯，無非就是想求個前因後果。

見成歡臉上絲毫看不出緊張的神色，圖留斯便有些焦急，他喊道：「是永夜會的陰謀，他們跟魔淵建立了很深的聯繫，甚至...」

「永夜帝君並沒有隕落，她還活著！！」

成歡敷衍的點著頭，隨口道：「嗯嗯嗯，我知道。」

圖留斯這話其實說的沒錯，曾經的永夜帝君此時正潛藏在他的亡語指環中，至於圖留斯見到的那個其實是夢魘之王偽裝出來的。

這確實沒什麼好緊張的，一個在老家混不下去的老怪物跑到主位面來攪風攪雨，她如果真的有能力，也不至於多少年來都潛藏在暗處，早就該跳出來跟天魔崖這個明面上的世界第一叫板了。

既然還隱藏著，那就證明那位夢魘之王現在根本就沒有正面叫板天魔崖的能力。

想想也是，碎片排行榜上不就已經言明了一切嘛，什麼狗屁永夜會，連前三都進不去，也就凜冬這種沒什麼見識的弱勢群體才會頭疼。

哦，也對。

換位思考的話，若不是因為凜冬足夠弱小，永夜會也不至於在這裡搞出那麼多離譜的事，就連僅有的幾位傳奇強者都叫人給侵蝕了，成歡還真要考慮考慮凜冬是否還有收下做小弟的價值。

所謂小弟，自然是能夠給老大哥分憂才行，凜冬現在都混到自顧不暇了，成歡就算現在出手，得到的也只是個殘破的軀殼，只能說后話無窮，在接下來的碎片戰爭中根本就提供不了什麼幫助。

「你...你怎麼會......」

我怎麼會什麼都知道？

成歡心中無聲的嘲笑了幾聲，與其說他知道的多，都不如說凜冬的消息實在過於閉塞，他們根本就沒有爭霸世界的資本，卻還是被擺放到了不該站立的位置。

這怪不了凜冬，如果有錯，那也只是因為它們過於弱小，舊時代的超級勢力，在碎片戰爭引發而出的新時代浪潮中往往會是第一個退場的選手，凜冬...還是可惜了。

不過說實話，這些情報成歡事先也毫不知情，若不是因為他這邊陣容實在過於華麗，他目前所知的相比受到控制的圖留斯而言其實也好不到哪兒去。

不過這些就是自家人知曉自家事了，成歡這邊的情報來源自然沒有跟圖留斯彙報的必要，他無奈的搖了搖頭，直言道：「說吧，究竟是什麼時候被控制的，控制你的人想要你做些什麼？」

圖留斯沒有立刻回話，他先是偏頭看了看暗自顫抖的拉羅夫，隨後又看了看成歡身旁面無表情的雪輕舞。

身為凜冬帝國的領軍大將，圖留斯的閱歷足夠豐富，即便認不出雪輕舞的面容，也能看清她體內蘊藏著的恐怖能量。

隕星之火，在那片熾烈的焚天火海中，凜冬帝國不知多少年輕將士的生命都喪失於其中。

已經銷聲匿跡不知多少年的隕星之火，以及一個圖留斯怎樣努力都無法看透的神秘年輕人。

圖留斯不知道曙光學院與永夜會對比起來究竟孰強孰弱，但卻清楚無論哪個都不是凜冬帝國能夠招惹的恐怖存在。

他並沒有像拉羅夫一樣還認不清現實，身臨這樣的場合，圖留斯很清楚自己應當做出怎樣的取捨。

「我需要知道自己是在對誰彙報，也希望得知彼此能否擁有結盟的可能。」

「我們面對的是永夜會，它的力量絕對沒有你想象的那樣簡單。」

嗯，標準的弱勢方談判說辭，成歡很欣賞這種抓得住重點的靠譜人士，但那卻不代表他就會任由對方拿捏姿態。

「坐在你面前的是曙光學院前任院長，以及他的院長夫人。」

「至於結盟......」

「你真覺得我們有結盟的必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