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氛圍好像不太對?
成歡在來時的路上已經幻想過很多種雙方坐在一起嚴肅對立時的模樣,他們隱藏了不少東西,而自己表露出來的肯定也不是全部。
是該很上檔次的才對,怎麼會弄得像是周末出來玩,看著快餐店鄰座的情侶在瘋狂撒狗糧?
所幸這兩個人也沒膩歪太久,看樣子只是平時就習慣了這種相處模式,也可能是根本就沒將成歡和望秋放在眼裡。
是的,就是成歡和望秋,剛才孤鳶的眼神就已經表明了一切,她分明是瞥向瞭望秋的方向,目光絲毫沒有掩飾起來的意思。
「好好好,差不多就可以了吧,兩位?」
「咱們是不是要拿出更認真些的態度呢?」
成歡平靜的說道,即便此時的鹹魚夫婦已經停止了拌嘴,他也應當表現出自己的態度。
孤鳶無所謂的笑了笑,反倒是孤鸞嚴肅的說了句:「嗯嗯抱歉。」
就完了?
成歡內心世界的小人沉悶的做了幾次深呼吸,險些壓不住心底的火氣。
算了算了,反正也是談判,許自己去氣別人,就不讓別人來氣自己了嘛?
只是可惜這次沒把雪輕舞帶來,望秋雖然也好,但就是看得見摸不著,想『反擊』都做不出來,只能尷尬的站在這裡生悶氣。
不過接著令他沒有想到的是,下一刻率先開口的人竟然是孤鸞。
「其實...我們也清楚你這次過來是什麼意思。」
「但你真的不用在意,我們都只是對魔導學很感興趣而已,絕不是說對學院有什麼不軌的想法...」
你要是實在想不出來說什麼,也別一本正經的就開始保證這些東西好嘛?
誰認識誰啊?!
成歡心中不由得咆哮道,不過同時也算小小的鬆了口氣。
最怕的就是對方一開口就把姿態拿捏住了,如果那樣倒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談了。
好好談?誰也不服誰怎麼好好談?
那就吵兩句?
光吵架肯定不能夠吧,這要是動起手來...
眼前這兩個屬於什麼水平倒還不好說,反正肯定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再說學院里還有沈玉在場。
那貨可是實打實的傳奇水平,之前還和雪輕舞一同鎮壓了她弟弟,戰鬥力根本就不需要懷疑。
所以現在這樣...是奇怪了點,但好歹比談不攏直接動手要好得多。
「可別,大家都是成年人,別開這種無趣的玩笑好吧。」
「你說學習魔導學,可我怎麼聽說堂堂天魔崖魔導學水平要比凜冬還高上幾個檔次呢?」
一聽這話,孤鸞的表情當即變得不太好看,他雖然看不見東西,但也能腦補出成歡此時此刻的陰陽嘴臉。
於是他便將眼神投向孤鳶,前提是他如果真的有眼神這種東西的話...
孤鳶則懶得理會,依舊將手擺在面前,撥弄著她那幾根指甲,不過也勉為其難的解釋道:「根本也沒人限制過這種東西,人家能打聽出來再正常不過了。」
孤鸞:......
說是這樣說,但你難道不能在外人面前多給我留點面子嘛?
「沒時間跟你們開玩笑,我這裡留不住躲躲藏藏的人,要麼現在聊點有用的,要麼你們收拾收拾東西就回去吧。」
「提醒一句哈,你們洛冰跟我關係可是很不錯的!」
「噗!」
這次是孤鳶,反正這兩個貨怎樣也都老實不起來,成歡這邊話音剛落,她就『不小心』的笑出了聲。
成歡的眉頭也就皺了起來。
不過這次孤鳶卻沒有保持一貫的態度,而是認真的解釋道:「剛才倒不是有意的,但是...」
「實際上天魔崖內部也不是鐵板一塊,就比如說洛冰和洛迦這對親兄妹,他們和沈玉的關係不錯,但是跟其他人卻不一定玩得到一塊兒去...」
「這樣你明白了吧?假設說今天在你面前的是其他派系的人,說不準還會因為聽到你說出洛冰的名字而動怒呢。」
成歡撇了撇嘴,他就只是隨口一說,哪知道裡面還有這麼多道道。
不過孤鳶這次的態度倒是足夠他正視了,因為這裡面已經透露了不少天魔崖內部的信息。
就比如說,十大天魔之間也會有矛盾出現,也會相互對立。
一個龐大的勢力從發展到成型,內部總會不由自主的分裂出許多個小團體,這無論對哪家勢力來說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即便是曙光學院,內部也有類似的情況出現。
並且這對曙光學院來說其實也算是不錯的好消息,至少清楚了對方並非鐵板一塊,只要還有間隙,那自然就有趁虛而入的可能。
「受教了...不過相比這些,我更好奇你們兩位的身份。」
成歡心中暗喜,但表面上卻還維持著平靜的面容,話題依舊沒繞開他最感興趣的部分。
對面的兩人則對視一眼,接著孤鸞便開口道:「其實你也不用這麼大戒心,我們也只是在山上閑得沒事做,所以才出來玩,真不是想對你們做些什麼。」
「但是這種事說出來又沒人信,所以之前才沒跟你們坦白...」
這話倒是講究了許多,好歹不像之前那樣半點真東西都不透露。
要說無聊的話...
成歡莫名的想起了自己還身處在噩夢島時的生活,那時的噩夢島堪稱全球勢力最雄厚的殺手基地,只有噩夢島去找別人麻煩的份,真沒見過有誰來自找苦吃。
想想也是,這個世界的天魔崖不也是類似的狀態嘛,都沒了對手,發展也陷入了瓶頸。
沒有人會讓一群只會殺人的瘋子來統治世界的,再說這『瘋子』本身也從未有過類似的念頭,這一點對曾經的噩夢島和此時的天魔崖來說都是同樣的,沒有半點差別。
「是離譜了點,不過我還真有些相信了。」
「畢竟,之前已經見過洛冰、洛迦、還有沈玉這些人了,一個比一個離譜,既然已經是奇葩聚堆了,那就算再多幾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說是這樣說,但成歡的眼神卻始終都沒有放下戒備,一直牢牢盯在孤鳶臉上,試圖捕捉到她的異樣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