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就算了吧...反正我聽不聽都一樣...」
雪輕舞真的被唬住了,因為她很難想象究竟是怎樣的驚天秘聞,才會引來這個男人的重視。
他好像看待什麼事情都是無所謂的態度,甚至之前跟自己生死相搏的時候,眉眼都帶著玩鬧的意味。
算了算了,他又不會迫害自己,研究那麼多做什麼呢...
她越想越心慌,一見成歡真打算開口,緊忙就伸手捂住了對方的嘴巴。
「哈哈...人和人之間還是需要一些信任呢,我們...我們的感情很好呢,應該不需要什麼事情都相互彙報吧...」
成歡還是沒忍住,當即鬆開了雪輕舞的肩膀,站在原地就是一陣大笑。
雪輕舞:?
她歪了歪腦袋,湖邊的冷風隨之突然捲起。
殺氣,似乎正在瀰漫。
「成歡,你肯定沒跟我開玩笑,對吧?」
名叫雪輕舞的女殺神眯著眼睛問出了這句,成歡卻一點都不害怕,依舊蹲在地上不願意起身。
「傻女人,我哪有什麼事情需要瞞著你呢,你想知道什麼我都會說的。」
狗賊,也就會說兩句好聽的話了...
雪輕舞心裡甜蜜了一陣,但面上卻沒有表露半分,依舊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神情。
成歡早就知道她有多少斤兩,當然不會擔心她真的生氣。
事實也跟成歡料想的相差不多,他只是稍微一用力,就把雪輕舞拽倒在他的懷中。
武者的階位到達七階之後,身體就會不由自主的容納鬥氣,一方面能大幅度加強自身的防禦力,同時也會附加上寒暑不侵、不易生病的正面buff。
因此,即便是冬季,坐在湖邊的兩人也感覺不到一絲寒意,甚至經過那晚之後,獲得了某種特殊能力的成歡還會自動散發出陣陣溫暖的氣息。
他身上只有香皂的味道,附加上湖邊清新的冷風,雪輕舞本來還打算追究的心思一下子就被拋到腦後了,整個人都不由自主的鑽進成歡懷中,找到了最舒服的位置靠著。
「我猜測,你們家的血脈應該會通過某種方式進行傳承。」
成歡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說話的同時,還在手上凝出一朵火花。
「不是傳承,是同化。」雪輕舞模糊的嘟囔了一句。
眼見這一幕,她的心裡其實也感到十分震驚。
因為她從來都沒想過有朝一日這種事情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她還記得小時候的事情,那是她第一次見到雪家的族譜。
族譜第一頁有個很有趣的小故事,上面簡單的介紹了雪家的傳承。
隕星墜落,火焰不熄。
這是一句不怎麼押韻的話,但卻十分生動的解釋了雪家的傳承。
傳說這種名為隕星的火焰是神明賜予的,那位神明大人當時贈予了多少,傳承到現在的就有多少。
而傳承這種火焰的方式只有兩種,一種是家族中誕生的新成員,他們天生就能分享到一部分火焰。
另一種就是雪輕舞和成歡這樣的,家族中也沒有詳細記載的方式。
只有當兩個人的靈魂與身體都完全結合在一起的時候,火焰才會產生同化反應。
想想他們之間簽訂的靈魂契約,再加上那天晚上的荒唐事,得到這種結果好像並不奇怪。
「我明白了,但是...你說的同化,來源是什麼地方,從你身上?」
「是的。」雪輕舞害羞的點了點頭,又接著解釋道。
「隕星炎是一種非常霸道的力量,它會吞噬一切鬥氣的屬性,並將其同化,最終導致身體中就只剩下一種屬性。」
成歡應了一聲:「因為隕星炎能夠通過後天的途徑獲取,所以才有可能讓人同時擁有兩種鬥氣屬性。」
「不過最終只會剩下一種...」成歡呢喃著,手上不由自主的加大了鬥氣輸出,那朵纖弱的火花很快就躥上了天空,逐漸染紅了大片的雲彩。
「很純粹的火焰。」雪輕舞嫉妒的說了一句。
她當然會嫉妒,因為她已經花了十多年的時間來取得火焰的認可,再看看成歡呢?
他才接觸到幾天?
「嘶!咬我幹啥?」成歡倒吸了一口冷氣,緊忙捂住自己受到襲擊的肩膀。
「我不開心,怎麼,不行嘛?」雪輕舞撒嬌道,說完就繼續靠在成歡胸前,連正臉都不打算給他。
成歡心裡當然明白原因,他之前跟雪輕舞戰鬥的時候就已經發現這個問題了。
她和她自身的力量,似乎相處的不怎麼融洽。
輕柔的摸了摸她的頭髮,成歡低聲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所謂的火焰總量是不會改變的,雪家應該不存在了,身為最後的繼承者,所有的火焰都會聚集到你身上。」
雪輕舞沒有回答,但沉默就已經算作她的答案了。
成歡嘆了口氣,「你還有我呢,我還年輕,怎樣都死不掉的。」
「噗~」雪輕舞被逗笑了。
「啊?誰放屁了?」成歡裝作不懂的問了一句,但接著他腰上就被人惡狠狠的掐了一下,算是他這句玩笑的懲罰。
「就算分給你一半,你也不會是我的對手。」雪輕舞輕輕的說著,依舊沒有抬頭。
「說來真是可笑,我那樣懇求它,它都沒有給過任何回應。」
「反倒是現在...」
沉默了一陣,她又繼續說道:「十份火焰,被你分走了五份。」
「如果它還是完整的,那倒是還能勉強抵禦住我的索取。」
「但可惜的是,它現在只剩一半...」
話音一落,滔天的烈焰突然在湖邊炸開,氣勢猛烈的直衝雲霄,先是擊穿了成歡釋放出的那團,接著還在繼續上升,一直貫穿到肉眼難以看清的高度,才終於炸開,只留下一團形似煙火的絢爛事物。
成歡笑著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他實在很難討厭懷裡這個驕傲的女人。
「它現在,再也沒有能力抵抗我的意志了!」
「恭喜你,突破傳奇指日可待。」成歡敷衍道,他不想雪輕舞一直把注意力集中在過去的回憶中,她應該向前看。
「當然,要不了多久的。」雪輕舞傲嬌一句,接著突然畫風一轉,帶著些壓迫感,聲調奇怪的說道:「我說完了,現在該你了。」
成歡:?
放的什麼屁,你說什麼了?
我是真的不想追問你什麼,那些家族背景啊,過往啊,滅亡的原因啊,這些東西我可半句都沒問。
你可倒好,現在反過來開始拷問我了?
成歡肆意的揉了揉雪輕舞的臉蛋,她的臉上沒有贅肉,但手感卻超乎所料,令人有些流連忘返。
趕在雪輕舞開口咬人的前一刻,成歡及時的縮回手掌。
「其實我也沒啥說的。」
「我們一樣,我也是從始至終都沒什麼朋友,因為天才總是離群的,對吧?」
雪輕舞悄悄的翻了個白眼,成歡沒有看見。
「最開始的我追逐心中的正義,追著追著,手上就莫名其妙的握住了刀,行走過來的道路上堪稱屍橫遍野,我所言的正義也就沒人覺得是正義了。」
「再之後我就想著活得輕鬆點,不再考慮別人是怎麼想的,也不再做那些毫無意義的殺戮。」
「但是,當你想要收手的時候,已經晚了。」雪輕舞突然插了一句,語氣十分肯定,就好像她也親自經歷了那些事情。
成歡無奈點頭,因為之後的發展確實跟她說的一樣。
「其實我是個很極端的人,殺的人太多了,而我卻怎樣都死不掉,所以當然就沒人再來煩我了。」
「再然後呢...反正生活就越來越無趣,我找不到對手,也找不到活下去的意思了。」
雪輕舞突然緊張的抓住了成歡的手,但緊接著卻又突然放開。
身邊的男人是真實存在的,她清楚這點。
所以,故事的最後,他根本就沒有去做什麼傻事,並且今後應該也不再會有那方面的考慮。
就算有,自己也不會讓他去做的!
雪輕舞心裡默念了一句,隨即沒忍住又抓住了成歡的手掌,彷彿這樣的動作能讓她更安心一些似的。
「我現在有了一點猜測,但是並不能肯定,所以就不跟你說了。」成歡沒在意,反手握住了她。
「那天晚上我喝得迷迷糊糊的,一腳踩空就出現在了天峰城大街。」
「故事到這裡結束了,別告訴其他人,雖然我覺得你應該不需要這樣的提醒。」
雪輕舞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但也沒多說什麼,而是有些好奇的詢問道。
「你那...你那邊的世界是什麼樣子的?」
成歡思索了一番,沉吟一陣才嘗試著解答道:「用你能理解的話來說,就是...」
「魔導學發展的非常極限,但是強者的數量卻不多,隨便來幾個七階的就能做天下第一。」
雪輕舞有些不太相信,「柳夜那樣的?」
「嗯。」
成歡可沒騙她,因為他自己就處於全世界最強的那個梯隊中,並且還是站的最高的那個。
他剛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可是沒從柳夜身上討到什麼好處,如果是那時的成歡跟柳夜生死相搏,恐怕他都堅持不到五分鐘就要橫屍街頭了。
雪輕舞哼哼兩聲,算是相信了成歡的話。
接著,在她還想接著詢問幾個問題的時候,一旁突然傳來醋味十足的一聲問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