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九階之上不是傳奇嗎？」

這話一出口，還沒等望秋反駁，君芳就搶先投來看傻子似的目光。

「阿歡，七、八、九、十啊...」

「九階之上是十階，跟傳奇還有不小的差距呢...」

成歡尷尬的撓了撓下巴，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至於望秋，她今晚見了故人，感觸良多，所以倒是沒趁著這個機會開口嘲諷，反倒是嚴肅的講解道：「九階就已經是生靈的巔峰，再往上的每一步都是步入神靈層級的『過程』。」

「過程？」成歡捕捉到了她語氣怪異的這個辭彙。

「是的。」

「各大種族是以人類首先創建出各大帝國的，在此之前則是種族亂戰的年代。」

「這兩段歷史加起來都有幾千年了，這期間一直都沒有神明的出現。」

「這點是我個人的猜測，我覺得神明這種被記載下來的強大存在，都是生活在種族亂戰年代之前的。」

「至於為什麼說只有過程，那是因為無論生靈怎樣努力，最終都到達不了『結果』。」

這幾句話太有深度，成歡聽完不免伸手揉了揉額角。

身上的這個系統雖然偶爾會讓他作死，但卻從來都是『量力而行』。

就比如說現在，成就點商城中只能購買到最高九階的職業者體驗卡，也正是因為如此，查詢功能也很難給出超過這個階位的資料。

因為他之前鬥氣一階的時候，六階以上的世界系統都『語焉不詳』的。

想清楚這些，成歡也就不再執著於短時間弄清，心態略微安定了些許。

「九階是生靈的巔峰，十階則是超越了一切生靈，鬥氣系的職業能量永不枯竭，魔法系的也能直接連通天地，再不會受到任何元素的排斥。」

「都這樣了還不算傳奇？」成歡追問。

「當然。」

「但傳奇的概念其實比較模糊，因為全世界加起來就只有寥寥幾人，根本就沒有足夠的經驗來給人鑽研這個階位。」

「照我個人的突破經驗來看，到達十階后，再能成功進階的，就可以稱為傳奇，而那些失敗的，則永遠不能再突破，就可以籠統的稱為十一階。」

成歡：「又來個十一？」

「啊，是我自己起的名字，方便理解罷了。」

「所以呢，人間傳奇，照你的理解來看，就是所謂的十二階職業。」

「我跟你說這些的意思是，如果此後的人生你都沒出意外，那麼能在三十至四十歲之間達到十階，就已經是天才中的天才。」

「短期內，別再挑釁君暮了。」

她說完這句就沉入指環深處，再沒有任何動靜傳出。

其實成歡心裏很明白，他自己就是個很驕傲的人，因此也能看出望秋的驕傲。

與之相對的，她也很清楚成歡的性格。

今天被君暮暗暗威脅了一波，她心裏能好受就怪了。

並且，因為復活大業還沒實現，成歡這個她很欣賞的後輩自然也不能出問題。

她見過太多為了女人熱血上頭的傻子，雖然成歡沒有這個跡象，但她也覺得該出來提醒一聲。

成歡自然能看出她的潛在意思，於是心裏就變得不滿意起來。

開什麼玩笑，真當我成歡是個傻子？

她哪會知道，成歡在剛才對峙的時候，都已經在心裏想過無數次拉起君芳就跑了，哪會釘在原地跟君暮鑽牛角尖。

「她又跟你說什麼了？」君芳疑惑道。

這兩人隔空對話了好一會兒，她只能聽見成歡的聲音，卻不知道望秋在說些什麼，心裏當然會十分好奇。

成歡揉了揉她的腦袋，解釋道：「沒什麼，就是在跟我說，你爹有多麼強大。」

「那當然，他可是世界上數一數二的強者，銀月帝國也...」

話到一半她就說不下去了，因為她發現成歡的眼神有些奇怪。

倒不像是生氣，反倒是有點想捉弄人的意思。

「所以，你就聯.合起他來騙我？」

「騙什麼了嘛，那不是你自己不讓提醒的...」

她嘟嘟囔囔的說完這句，期間還偷偷觀測成歡的表情，那模樣真是可愛極了。

成歡哪會怨她什麼，只是隨口調笑兩句而已。

但這可不能代表他就會輕易了事。

要知道，他今晚過來可不是跟君芳打小算盤的。

「哎！幹啥，又幹啥？」君芳突然被懶腰抱起，整個人都慌亂起來，一邊推著成歡，一邊驚呼了兩聲。

成歡面帶微笑，輕聲說道：「都這麼晚了，還不打算睡覺嘛？」

「我睡啊，你一會兒走了我就睡...」

「走？讓我去哪？」

君芳：！

顯然，她已經意識到了成歡今晚肯定不會放過她。

「饒了我吧，他都來了，你還敢...」

不說還好，一說這話，成歡的眉毛都不由自主的挑動兩下。

「我有啥不敢的，收聲！」

「哎！我衣服...癢啊~」

床邊的小燈被人熄滅，成歡將中指上的指環一扔，興緻勃勃的就撲了上去。

夜幕劃過，又是天明。

「弄啥呢，嘩嘩亂響...」

成歡揉着眼睛從床上爬起，一抬頭就看見君芳在那搗鼓着什麼。

她今天又換上了和成歡初見時的那套衣服，這會兒正在梳理著自己的頭髮。

這副模樣倒是有點公主那意思了，遠比平時隨意的馬尾正式了太多。

「給誰看啊，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怎麼不想着打扮？」

君芳對着鏡子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反駁道：「給人家看看我在外邊是多麼不修邊幅？」

傻丫頭，這會兒倒知道硬氣了。

「少貼過來，我剛弄好的！」成歡自覺失言，剛想過去貼貼，接着就又被罵了一句。

「好吧好吧，但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了，我直接嚶嚶嚶。」

君芳懶得理他，在鏡子中又檢查了兩遍自己的儀容，這才從凳子上起身。

「今天不是有課嘛，你總不會是想跟我一起出去吧？」

「咋了？」成歡疑惑。

「還咋了，你讓他知道我們兩個昨晚睡在一起咯？」

成歡聞言輕笑兩聲，徑直逼近過去，直接扣住了君芳的手腕。

「我有什麼不可見人的？」

「你信不信我得當着他的面...」

當着他的面幹什麼？

成歡又貼了上來，嘴唇擦來擦去就是不願落下，以至於君芳砰砰亂跳的小心臟都不能恢復平穩。

「我...我錯了...」

她終於又想起來了，在食物鏈中，她才是最底下的那個。

「接着拽，你哪會錯？」

「對不起！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成歡的表情越開心，她就越害怕。

晚上被他逮住也就算了，左右也是睡覺，他喜歡鬧就鬧一會兒也沒事。

但現在可不行，他今天還有課，再說君暮那個親爹指不定什麼時候就得過來，這要是被他撞見了...

折磨了她好一會兒，成歡才放手，臨了還在君芳的屁股上重重的拍了下。

「自然點，別擔心其他的。」

「就像你昨天晚上裝出來的那種態度似的，不用擔心他會對我做什麼。」成歡安慰道。

君芳聽了卻沒能放下心來。

君暮肯定不能拿她怎麼樣，但他畢竟是死人堆里爬出來的梟雄，君芳真不能確定，他會不會什麼時候沒想通，突然就對成歡下手。

二十年等來一個心愛的男人，如果他真的走在自己前面...

君芳不會因此怨恨他父親還是怎樣，因為如果事情走到那天，原因只能是她和成歡太過弱小。

至少在這一刻，君芳清楚了那些傳記小說中，愛人殉情時的心境究竟是怎樣。

「呦呦呦，不就拍了下嘛，現在這都不行了？」

成歡這邊對着鏡子在打理衣領，接着轉頭一看，君芳的眼角竟然閃爍著晶瑩。

「我不管了你自己想辦法搞定他。」

生怕成歡再繼續跟她膩歪，說完這句，君芳就將他推出了房間。

「死丫頭，白天一個樣，晚上一個樣。」

成歡嘟囔了一句，但心中卻沒覺得君芳的舉動有什麼反常。

她本來就是個憑感覺做事的人，君暮的態度還未明了，她心裏自然放鬆不下。

「那你覺得怎麼樣？他會不會對我下手？」走下樓梯，成歡對着指環問了一句。

「少作死，問題應該不大。」望秋敷衍了事，自從昨天見了君暮，心情就一直沒有恢復，整個魂都沉默起來，像是自閉了似的。

成歡明白她的態度因何轉變，不忍心晾着她，只好安慰一句：「放心好了，答應你的事我都記着呢。」

望秋正在指環中擺弄着她的幾件衣服，聽見成歡這話，心中不由自主的暖和起來，但又不好意思給成歡什麼好臉色，只能沉悶的哼了句：「先管好你自己的事吧。」

「傲嬌鬼。」

走出大門，外面的天氣還算不錯，成歡抬眼一看，艾爾芙正從不遠處快步走來。

「聽說你被人抓姦了？」

她看似一臉幸災樂禍，但表情中的那抹擔憂卻沒有逃過成歡的察覺。

「嗐，都傳到你那去了？」

「沒辦法，是我的錯，我對不起你。」

艾爾芙：？

什麼事對不起我？

她整個人都迷惑起來，沒注意到成歡已經湊到了自己身邊。

下一秒，他直接在艾爾芙屁股上重重的掐了一把，緊接着就大笑着跑開，嘴上還調笑道：「我昨晚沒去你那，生氣了吧？」

「放心，之後少不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