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潯:?
「喂!哪個分會的?」
骨龍上的黑暗武士這樣問道。
成歡鬥氣再次暴漲,直達九階。
再配合上妖刀心照的森然黑霧,離遠一看那叫個魔氣滔天,怪不得他會將成歡錯認成永夜會同僚。
「在下,莫千帆。」
成歡獰笑着敷衍了一句,前進的步伐根本就沒有停止。
風潯也就被糊弄了那一下,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這次的任務只有他和同伴兩人執行,在場絕對不會出現第三位永夜會成員。
並且下面那小子始終都跟精靈站在一起,顯然是敵人陣營中的一員。
「是嗎?聽說莫千帆那個廢物早就被幹掉了呀?」他不知所謂的吆喝着,竟縱身一躍,從骨龍頭頂直接跳下。
成歡提着長刀緩步接近,也沒管對方是否上當,眼神中已經瀰漫起濃郁的殺氣。
「對啊,是我殺的。」
話音剛落,地面突然炸響一聲。
成歡的身影瞬間消散,再次出現時,已經揚刀立於風潯身後。
他早就看出了成歡的反常之處,但也沒怎麼放在心上。
即便是同為九階,也會分個孰強孰弱。
他捨棄了人類的身份轉化為黑暗武士,追尋的究竟是什麼,只有他自己才清楚。
刀光凌冽,緊接而來的卻不是乍現的血花,取而代之的是一連串刺耳的金屬摩擦聲。
寒鐵都難以阻攔的刀鋒,竟然被他用身體硬抗?
不,應該不是身體。
成歡是個資歷很老的殺手,絕不會在戰鬥中輕易愣神。
他倒退兩步,稍一思索便察覺出來。
古怪的地方在那身鎧甲上。
這面鎧甲在成歡看來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刀劈無效...
「嘖,之前那事原來也是你們做的?」
成歡嘟囔了一句,已經回憶起了這身鎧甲是在什麼地方見過。
天峰山,暗殺君芳的那人。
區別只是,眼前這人身上的更加輕便,防護能力也增強了許多。
「說的什麼?聽不懂。」
「小子,蠻有力氣嘛!」
成歡勾了勾嘴角,看向他的眼神逐漸帶了些玩味。
因為他的態度雖然依舊張狂,但卻免不了自覺隱蔽的扭了扭肩膀。
也對,即便無法切斷,斬擊附帶的力道也該結結實實的落在他的身上。
「沒請教?」
「永夜會,風潯。」
「小子,殺死你的人就叫這個名字!」
他越是喊叫,神態就愈發興奮,掄起鐵臂就向成歡砸去。
這種攻擊力道雖強,但速度實在太慢。
成歡隨意的側了下身,就將拳頭避開,並在對方后招到來之前,先一步揮刀砍在了他的頸間。
這刀依舊只是激起一串火花,但其上附着的力量卻令風潯嗆聲一咳。
這邊由成歡接下風潯的壓力,其餘人的任務就輕鬆了許多。
除去洞頂掛機的那條骨龍之外,其他的亡靈生物對導師和學員們的威脅其實根本就不大,應對起來堪稱遊刃有餘。
與此同時,艾爾芙也準備動手了。
她光憑自身的力量肯定難以抗衡骨龍,這會兒剛跟奧瑪隔空用眼神交流了一下,相互點了點頭,準備一同動手。
成歡那邊這時正互相傾倒垃圾話呢,緊接着艾爾芙具現出的藤蔓就從那兩人身旁劃過。
這次的藤蔓跟成歡以往見過的任何一次都不同,區區八級魔法已經被她操縱出了禁咒般的聲勢,一根根巨大的藤蔓讓整個山洞都充盈起翠綠的色彩。
成歡單手握刀,另一隻手則被他擋在頭上。
洞壁上的那些熒光石本來是無色的,僅有光亮。
但這會兒滿地都是藤蔓,那些光亮都略微被染上了翠綠的顏色,成歡心裏難免過不去這道坎。
「艾爾芙,你不行就歇會兒,這弄得什麼東西啊!」
艾爾芙用盡了全力在催生藤蔓,哪有閑心應付成歡的調侃。
好在成片的藤蔓很快就填滿了山洞內壁,大部分的熒光石都被遮掩,山洞內因此變得漆黑一片。
風潯見成歡還有餘力閑聊,當即嘲諷道:「小子,打架的時候要專心些。」
他是看準了機會,想要鉗制住成歡手腕。
這些刀客、劍豪都是一副德行,力量很強速度很快,這不假。
但只要被他逮到,輕輕一扭就能將他們的脖頸捲成麻花。
風潯已經殺了太多這樣自恃清高的武者,他相信這次也不會出什麼例外。
然而就在他將要抓住成歡手腕的時候,對方卻像嚇傻了似的,突然鬆開了手中的長刀。
不對,不是鬆開!
成歡竟然是換手持刀,原本的那隻手隨意抬起,玩鬧似的就避開了風潯的鉗制。
與此同時,握刀的另一隻手則是猛的一個突刺。
幸好風潯的戰鬥意識遠超尋常武者,危急時刻及時偏了下頭,致使長刀僅在他臉側留下一道划痕。
這結果難免令他火冒三丈。
對方就像貓抓老鼠似的,給人的感覺就像,能殺死敵人,但卻懶得下手,全在享受這份追逐獵物的樂趣。
我是獵物?
風潯突然笑了,笑的萬分猙獰。
「你很不錯,真的。」
「但可惜,你遇見的是——」
成歡懶得給他放狠話的機會。
「啪!」的一聲脆響,風潯便難以置信的捂住了自己的側臉。
這一耳光扇得他腦袋嗡嗡作響。
多少年了,他已經有多少年沒受過這樣的侮辱了?
「我要你——」
「啪!」又是一耳光。
成歡從來就沒忌憚過兩人之間的距離,此時,妖刀都被他拎在身側,整個人都近乎貼在風潯臉前,彷彿下一秒就會跟他親吻在一起似的。
當然了,成歡當然不會有這種癖好。
風潯眼睛瞪得老大,他也是同樣,非得挑釁似的給他瞪回去。
與此同時,他那張還算英俊的臉龐,此時也因挑釁的表情而被增添出了幾分欠揍的味道。
「小孩子過家家嘛?」
「打架之前都要先放狠話嘛?」
「不會吧,穿了身烏龜殼,真覺得自己很強?」
這個距離對於風潯來說已經是必殺的距離,他的臉龐已經因為極度的憤怒轉變成了扭曲。
遺言...
就決定了用這些挑釁的話作為自己的遺言了嗎?
「死吧!」
咆哮一聲,他用盡了全力捅出右手,誓要一擊貫穿成歡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