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打算,原諒你了。」安濘直言。
蕭謹行心口微顫。
「哪怕我真的很討厭馮希芸,比當初討厭白墨婉還要討厭,但既然你明說了你留着她還有用,我就不計較了。反正今兒個也打了她二十個耳光,二十個軍棍,馮希芸不死,也丟了半條命。我也算是出了氣了。」安濘自顧自地說道。
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還是在安慰蕭謹行。
說完之後。
她又補充道,「只要以後任何事情你不瞞着我,我都可以試着去理解你。」
蕭謹行看着安濘。
遂又只是沉默。
沉默的幫她把手臂的傷口,包紮好了,又小心翼翼的將她的衣袖,放了下來。
「沒什麼要問我的嗎?」安濘等了半響,也沒有等到蕭謹行的回應。
蕭謹行搖頭。
安濘皺眉,「剛剛見到我的那一刻,不是挺多問題嗎?現在一個都不想知道了?」
「對我而言,你來了就好,其他……沒關係。」蕭謹行回答。
「那我又直接走了呢?」安濘揚眉。
蕭謹行何時這麼好說話了。
「我送你離開。」
「蕭謹行,你就不為自己爭取一下嗎?」安濘突然有些來氣。
當初那個用盡手段都要把她留在皇宮留在他身邊的男人,到底是誰?!
「不敢爭取。」蕭謹行笑,「畢竟某些人說過了,一輩子都不可能愛上我。」
「……」這個記仇的男人。
安濘深呼吸一口氣。
她說道,「為什麼要瞞着我,古幸川還活着?」
蕭謹行眼眸微動,眼底仿若流露出一絲自嘲,很輕很淡。
剛剛安濘的到來,他確實有過幾分驚喜和悸動,但仔細一想,也知道為何原因。
應該是在菖門縣認出來了古幸川。
雖不知道為何她現在才來,按理,以安濘的性格,她會立馬就來找他問出答案,不會等這麼久。
所以剛剛也會有些遲疑,她到底是為何而來。
果然。
還是因為,古幸川。
「古幸川說,是因為你想要給我真正的自由是嗎?」安濘沒得到蕭謹行的回答,又問道。
「嗯。」
「你給我真正的自由,也可以告訴我古幸川還活着,你知道當初在知道你殺了古幸川的時候,我有多恨你嗎?」安濘有些氣急敗壞。
要這輩子沒有機會再見到古幸川,她怕是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和蕭謹行相見。
哪怕在菖門縣相見,也會裝作不認識。
轉身就走。
「但我更不想你因為報恩勉強自己留在我身邊。」蕭謹行說,「就如你現在一樣。」
安濘一愣。
隨即才反應過來蕭謹行說的何意。
蕭謹行以為她來主動找他,只是因為古幸川還活着,她為了報恩所以才重新回到他的身邊。
安濘深呼吸。
告訴自己不要生氣。
畢竟不是蕭謹行的錯。
是她從來沒有給過蕭謹行信任。
是她一遍遍告訴蕭謹行,她這輩子都不可能愛他。
她還未開口解釋。
蕭謹行又說道,「上次白墨婉造反,引來韃子入侵,造成戰士和百姓的無數傷亡,便覺得,自己做為一國之君,不但沒有保家衛國,反而讓國家動蕩,百姓不安,便覺得,既然已當上了皇上,就應該對國家對百姓負責,而不是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慾,讓天下人成為犧牲品,便只能好好當一個皇帝,便不能陪同你去追求你要的自由。」
安濘看着蕭謹行。
所以蕭謹行的意思是,他因為沒辦法陪着一起離開,所以只能用這種方式,讓她走得瀟灑,走得沒有任何留戀。
而蕭謹行這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