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濘心口一動。
昨晚上……昨晚上她不是和小伍一起喝酒的嗎?!
難不成喝醉了,就和小伍直接來了這裏。
應該是縣令府。
她猛地低頭,看着自己的衣服。
看着衣服完好無缺,明顯鬆了口氣。
蕭謹行就這麼淡漠的看着安濘所有的舉止。
「醒了嗎?」蕭謹行問。
「醒了。」安濘回神,連忙說道,「打擾大人了。」
「記不得昨晚上怎麼來的了?」蕭謹行問。
安濘眼底閃過一絲微訝。
「記不得就算了。」蕭謹行又說道。
安濘抿唇。
她確實也不想去回想,也不想知道。
她起身,連忙從被褥中出來,穿上鞋子。
蕭謹行就這麼看着她急切的舉動。
穿上鞋子后,安濘直接上前,「昨晚上酒醉,讓大人見笑了。小的這就離開。」
說着,就往房間外走去。
「就這麼急不可耐的要走嗎?」蕭謹行的聲音,冷冷淡淡的在她耳邊響起。
安濘抿唇。
她回頭恭敬道,「家中有要事兒,小的要急着離開了,還請大人理解。」
蕭謹行抿唇。
完美的唇形,抿成了一道,僵硬的弧線。
有些話到嘴邊,卻又,沒有說出來。
比如。
呦呦現在如何?!
他眼眸微轉,「你的黃金我給你送回到了陵合寺。」
安濘微怔。
她都打算放棄尋找黃金了,現在只想早些走。
聽到蕭謹行這麼一說,內心多少還是有些感激。
畢竟誰能夠拒絕得了,這麼些錢財。
她行禮,「謝大人賞賜。」
「照顧好自己。」蕭謹行丟下一句話。
轉身先走了。
從她身邊,大步走過。
早料到,她醒來后第一件事情就是離開。
所以……
等了她很久,說再見。
下次,或許還能見。
或許,再也見不到了。
……
安濘輕咬着唇瓣。
心口,仿若刺痛了一下。
她張了張嘴,卻只是,動了動嘴型,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安濘深呼吸一口氣。
讓自己平靜了下來。
然後直接離開了縣令府。
剛走出府邸門口,就看到小伍跪在了大門口處,模樣看上去,委屈到不行。
他不過就是喝醉酒了而已,又沒有誤事。
皇上為何要這般來懲罰他。
昨晚上不僅被皇上丟在外面露宿了一夜,今日好不容易醒了過來準備回縣令府沐個浴吃個飯再好好休息一下,結果還未進大門,就被下令在這裏跪着。
此刻看到阿離出來,眼珠子都瞪圓了。
他一直以為阿離和他一樣的待遇,昨晚也不知道被扔在了什麼地方,結果現在居然從縣令的府裏面走了出來。
看上去還神清氣爽的!
虧他還一直在擔心阿離。
「伍大人怎麼在這裏跪着?」安濘也是驚訝。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被我家爺罰在這裏跪着。」小伍也是一臉莫名其妙,「你怎麼從裏面出來的?我家爺沒對你做什麼,極刑吧?!」
「……」安濘真不想告訴小伍,她一晚上都睡得挺好。
「算了算了,你趕緊走吧,萬一我家爺發怒殃及無辜,我也不想連累了你。」小伍連忙說道。
心裏不爽,但他還是足夠義氣。
也不會拖了阿離下水。
「好,那你……」
「你別管我。」
「我就是想說,我今天要離開了,城門的話……」
「菖門縣的大門已經打開了,所有人都可以自由流動了,你現在走也沒有任何人會攔着你了。」小伍說道。
「好。」安濘微笑。
「對了,你哪裏人呢?」小伍問道。
「嗯?」
「今日一別,也不知道何時才能夠見到。我琢磨著要是以後有機會到了你的家鄉,我們還可以見面,還可以喝酒不是?!」
安濘忍不住笑了笑。
這次都還沒有吸取教訓,就想着下次了。
安濘說道,「文州的,你要是以後來了文州,可以找我。」
「好。」小伍一口答應。
安濘心裏補充。
但不代表能夠找得到。
畢竟她也不叫阿離。
「那我走了,伍大人……保重。」安濘鞠躬。
「你也保重。」小伍說道。
想着酒也喝了,給阿離討到的獎勵也討到了,也就沒那麼多不舍了。
……
安濘從縣令府離開后,就直接去了陵合寺。
冠玉昨晚上已經被送回了這裏,此刻似乎是剛醒,在陵合寺院子裏面,整個人臉色還有些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