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瑜心情不錯,午飯吃的格外香。原本想午休,沒想到連續接了幾個電話。接完電話,以爲可以休息了,準備倚靠在辦公椅上眯一會兒,手機又響了起來。
他有些煩躁的拿起手機看了一眼,立刻來了精神。電話是索菲亞檢察官打來的。
他按下了接聽鍵,“索菲亞,假期過得怎麼樣?”
索菲亞的聲音有些沉悶:“我已經回鈕約了。”
哦沉瑜問道:“你現在不是應該在度假嗎?”
索菲亞說:“假期結束,我們不談這個了,你在鈕約嗎?”
沉瑜說:“我已經到達鈕約幾天了?”
索菲亞:“現在有沒有時間,我們見一面。有件事情需要你幫忙。”
沉瑜說:“可以,我下午有時間。”
索菲亞說道:“我在畫廊附近等你。”
兩人約定見面時間之後,沉瑜定好鬧鐘,閉上眼睛休息了20分鐘。被鬧鐘吵醒後,收拾利索,後告訴坎迪絲,自己下午有事出去,然後離開畫廊,就在街上閒逛起來。
他走了不遠,就看到了索菲亞的車輛停在了路邊。
沉瑜走到車邊,敲了敲車窗。
索菲亞坐在駕駛位,多少對他招了招手示意上車。
沉瑜做到副駕駛座,問道:“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索菲亞說道:“沒辦法,有事情要做。在洛山基那裡的調查,有了一定的突破。我們發現了東西,需要你幫忙鑑定。”
沉瑜問道:“你們就找不到別的鑑定師嗎?爲什麼一定非要找我?”
索菲亞邊拿出資料,邊說:“理由有三個。第一,你是線索的提供者。第二,我對你的鑑定能力非常放心。第三,我不想把消息傳出去,因爲現在還在調查階段。理解嗎?”
沉瑜點頭:“理由很充分。這次是什麼東西?”
“一個凋塑。但是現在還不能判斷製作時間。”
沉瑜打開文件袋,看到了幾張照片。
拍攝的一個殘缺的大理石男子凋像。頭部和雙手缺失,膝以下部位缺失,只保存頸部到膝以上的部位。凋塑用支柱和底座支撐。
這個凋像的塑造手法寫實生動,軀*幹向左旋轉,右*臂擡起,左*臂放下,左*腿向前,像是擺出一個舞蹈動作,一張照片上標註了凋塑的高度是84釐米。
沉瑜看過所有的圖之後,開始分析。雖然凋塑殘缺嚴重,但是,從保留下來的部分,結合自己的看過的例子,他判斷這是公元前一世紀左右的大理石凋塑。
他告訴索菲亞自己的判斷,有補充道:“在公元前一世紀的希臘花瓶上,最先發現了類似跳舞的形象,後來成爲希臘青銅和大理石凋像的重要主題,這些作品後來被羅馬凋塑家複製。”
索菲亞問道:“你能給出大概的估價嗎?”
沉瑜說道:“因爲沒有看實物,只能大概的估算,200萬歐左右。”
“能說說你判斷的理由嗎?”
“舞蹈可能象徵着森林之神的喜悅。這類形象,最着名的例子是在龐貝遺蹟發現的銅像現在保存在那不勒斯博物館。那件凋塑擡起了兩隻手臂,與本示例不同,但兩者軀*乾的運動相同。
我記得,德累斯薩拉姆國家藝術收藏品中的一個牧羊神,又稱薩提洛斯森林之神的凋塑,軀*幹運動與資料中的凋塑相同。
這類表現舞蹈或運動的凋塑,都着力塑造力量和活力。”
他指着一張照片額凋塑底部邊緣,說道:“這裡殘存着一些浮凋的痕跡。我懷疑這可能是一個羊尾巴。
所以,這可能就是塑造的森林之神的形象。”
索菲亞記錄了沉瑜所說的信息,又問道:“我們的調查人員,順着那個店主的生意脈絡,很快查到了這件物品,但是,因爲證據不足,暫時無法採取進一步的行動。你能判斷出這些東西大概的由來嗎?”
沉瑜搖頭:“太難了。”
索菲亞說道:“你能看出什麼,就告訴我什麼,不用擔心說錯。我們會謹慎使用。”
沉瑜說:“我不擔心說錯,只是擔心誤導你們,你讓我想一想。”
他把記憶中所有相關的例子都回憶一遍,然後在紙上寫寫畫畫,很快把一些線索串聯起來。
他對索菲亞說道:“我記得一些相關報道,或許對你們有些幫助
有位收藏家,昆廷克勞弗德,1743年生於腐國。在印讀公司服役期間積累了大量財富,他精通藝術和文學,熱衷於收藏書籍和手稿。他與瑪麗安託瓦內特長期保持友誼。這有助於他的財富和在巴釐社會的地位,但也幾乎毀了他。
高盧國動盪時,他的收藏品被沒收並放在新建的公共博物館裡。不過,這個人的毅力和能力不一般。1803年,他回到巴釐,很快恢復了他在上流社會中的突出地位。開始着手整理他的收藏。
他於1815年9月18日寫信給博物館館長德農先生,要求歸還一長串藝術品;他名單上的第一個是一尊古老的凋像, 用大理石呈現,手*臂在空中舞動。這件出現在資料裡的凋塑,有幾種記載,有人說歸還給了昆廷,後來被出售,也有人說還在高盧的博物館裡,也有人說已經下落不明。”
沉瑜說完一段,停頓片刻,說道:“還有一個趣聞,有位蓋文漢密爾頓先生的信中有一個不知真假的線索。
他是着名的藝術家和古董商,他把着名森林之神的古銅像遊客提供給查爾斯湯利,他是他的一個重要客戶。他在信中寫到:你知道我賣給克拉福先生的兩個假貨嗎?因此,我必須告訴你,他們是同一個人制作的,因此,我做了一個好買賣,一旦恢復,他們就會變成兩個像樣的假貨。這個信件的大概時間是1783年。
我能想起的,有關於這類凋塑的事情和線索,暫時只有這麼多。
總而言之,與這個凋塑相關的線索,應該去巴釐和倫頓或者意呆利尋找。”
索菲亞這些信息記錄下來之後,又問了可以去哪裡搜尋這些資料。
沉瑜把自己知道的相關的博物館信息說了一遍。
索菲亞做好記錄,說道:“謝謝你。如果有不明白的,我會再找你諮詢。”
沉問道:“有件事情,能不能請你幫忙?”
索菲亞問是什麼事情。
沉瑜把追索唐代造像的事情說了。
索菲亞思考良久,說道:“聽你所說的信息,威爾遜好像很有把握。我先幫你諮詢這方面的專家,然後再給你答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