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娜拍照片的空當，艾登對沈毅說道：“沈先生，我看到您籌辦的畫展上出現了幾件已經成名的畫家的作品。例如埃裡希黑克爾，奧古斯都約翰的作品。”

沈瑜解釋道：“您說的那幾件作品，是我個人購買的藏品。爲了讓畫展的作品更豐富，所以才擺出來。”

麗娜拍完照片，問道：“沈先生, 我們富蘇拍賣行可以幫您把這幾件作品拍出高價。”

艾登及時的說道：“那幾幅作品，在倫頓這裡，會很受歡迎。”

沈瑜說：“我打算收藏在畫廊，暫時不會拍賣。”

麗娜和艾登對視一眼，“真的是很遺憾。沈先生，我們拍賣行的運作能力, 一直是行業內最好的。我們特別希望和您加強合作。您以後想送拍的藏品, 可以首先考慮我們拍賣行，我已經得到授權, 您的委託，可以適當降低一部分手續費用。”

沈瑜說道：“謝謝。我也希望和你們加強合作，如果有合適的拍品，我會先考慮你們。”

這時，艾登拿出了一張請柬，說道：“沈先生，這是我們富蘇拍賣行馬上要舉行的拍賣會。其中會有一些華國的文物出現，不知道您是否願意參加。”

沈瑜結果請柬看了看時間地點，覺得時間沒問題，參加這樣的拍賣會也許能遇到喜歡的東西，當即答應。

……

第二天，沈瑜在酒店，接待了麗娜和兩位鑑定師。兩位鑑定師已經有了準備，鑑定用的時間不長。

他們給兩件杯子的估價，卻是出乎意料。

1613年的刻花玻璃杯，6000~8000英鎊。

1617年的刻畫玻璃杯, 5000～7000英鎊。

沈瑜聽到這裡，就些不快。按照這個估價, 自己幾乎賺不到什麼錢，如果加上手續費，還要賠錢。

可是這兩位鑑定師都堅持自己的意見，沈瑜沒有辦法，只好暫緩送拍。

他送兩位鑑定師和麗娜離開，麗娜故意走的慢了一點，找機會說道：“沈先生，雖然這一次的委託沒能成功，但是請您不要介意。如果您還願意把它拍賣的話，我想我們仍舊願意給您代理。”

沈瑜笑着說：“也許是我看的不太準確，等有機會再說吧。”

麗娜說道說：“希望這次不會影響我們的合作。”

沈瑜笑着說：“我是成年人。”

他看着麗娜離開，撥通了約翰的電話。既然富蘇拍賣行這裡行不通，那就只好去找嘉世拍賣行。

一個小時後，他接待了約翰和一位鑑定師。

名叫喬內爾的鑑定師，看過杯子對沈瑜說：“沈先生。您提供的證明已經很齊全。我雖然對於玻璃器皿有一些研究，但是這兩件東西需要進一步的判斷，

才能給出最準確的估價。我需要和幾位同事一起, 做分析研究。”

約翰也建議去拍賣行。

沈瑜帶着東西，來到了嘉世拍賣行倫頓公司。

維多利亞式建築，門頭經過了現代裝修, 能夠看到拍賣行的招牌。據約翰介紹，這處建築是嘉世拍賣行使用時間最久的一棟建築。

三人來到鑑定室之後，約翰陪着沈瑜品嚐咖啡，喬內爾的鑑定是請來兩位同事，開始細緻的鑑定。

大約過了一小時，約翰看到三位鑑定師停下工作，就問道：“喬內爾，有結果了嗎？”

喬內爾拿着一摞資料，坐到鑑定桌對面，對沈瑜說道：“沈先生，恭喜您，這兩隻杯子，是非常少見的古董……”

他開始評價1613年的小型玻璃杯。

沈瑜聽的很認真。

喬內爾說的內容，與店老闆的說辭基本一致，最後，給出的估價是1萬~15000英鎊。

雖然比遊戲給出的判斷低，但是已經比富蘇拍賣行的估價要高。

沈瑜更想知道他對另一件杯子的評價。因爲1617年的玻璃杯子沒有經過修復，所以很多信息無法查到。

喬內爾指着帶有裂紋的玻璃杯子說道：“這隻杯子的日期是1617年。我們查到，這與斐迪南二世加冕爲波希米亞國王的時間一致。”

沈瑜覺得有些無奈，又說到了自己的知識盲點。

他沒有不懂裝懂，直接說道：“我並不瞭解這位斐迪南二世。”

喬內爾用鉛筆在資料中畫了一個圈。

沈瑜看到他圈出來的是：斐迪南二世(1578-1637)。

喬內爾看着沈瑜，說道：“斐迪南二世是哈布斯堡家族的成員，他在繼承波希米亞國王以及後來在1619年成爲神聖羅馬帝國皇帝時，獲得了西般牙哈布斯堡家族的支持。

因此，在西般牙國王腓力三世統治下的哈布斯堡家族西般牙分支，和他的堂兄、地位較低的斐迪南二世哈布斯堡分支之間，形成了強大的政治和軍事聯盟……”

約翰看到喬內爾的話題有些跑偏，急忙悄悄給他使眼色。喬內爾只能停下話語。

沈瑜對約翰說道：“沒關係。這是我不瞭解的東西，我很感興趣。”

喬內爾說道：“1617年簽署的《奧納特條約》，允許斐迪南二世自由競爭成爲波希米亞國王，隨後成爲神聖羅馬帝國皇帝。

斐迪南二世投桃報李，讓腓力三世無可爭議地統治“西般牙之路”沿線的哈布斯堡領地。這是一系列鬆散連接的哈布斯堡領地，在對抗荷藍的八十年戰爭或者說荷藍獨立戰爭期間，確保了西般牙的主要供應路線。”

他輕輕的轉動杯子，把周圍幾個人的目光都吸引道杯子上。

“您請看。杯子上刻畫了兩位騎士坐在馬背上，擺出慶祝的姿勢。他們沒有在戰鬥中或在交戰狀態下出現，這可能反映了1617年腓力三世和斐迪南二世的兩個哈布斯堡分支之間的軍事和政治聯盟。

銘文傳達了與飲酒有關的明顯含義， 但它也可能暗示了在戰鬥中的勝利或精明的談判中獲勝。

裝飾也突出了慶祝的基調。

我們查閱了曾經的拍賣記錄和博物館的館藏記錄，特別是腐國博物館中歸斐迪南二世的盾形紋章的例子，可以確定，這隻杯子是真的。這種大尺寸的杯子非常罕見。”

沈瑜問道：“你們的估價是多少？”

喬內爾沉默片刻，說道：“8000~1萬英鎊。”

沈瑜在心裡嘆了一口氣，估價還是有些低。

約翰似乎看出了沈瑜的擔心，立刻說道：“沈先生。我聽馬克說過你們之前的合作。我們設定一個底價。如果現場拍賣價格低於這個價格，拍賣不會成交。你看怎麼樣？”

沈瑜想了想，似乎沒有更好的選擇，只能相信遊戲的判斷。

最終，1613年的杯子底價定在1萬英鎊；1617帶有裂紋的杯子，底價定在了8000英鎊。

沈瑜離開拍賣行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

儘管嘉世拍賣行的估價，沒有達到自己的預想，但足以看出他們的做事方法更靈活一些。記憶中，嘉世拍賣行在同行間的競爭中，經常大出風頭，也許這就是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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