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畫廊的路上，沉瑜接到了姚紅海的電話。

姚紅海一直等着沉瑜的消息，估算着時間，主動撥通電話。

他聽說沉瑜見到了藏家，但是事情沒談成，急着見面詳細說。沉瑜約他們到畫廊來談。

他先送馬克回去，然後回到畫廊，又派車去接姚紅海。

沉瑜在辦公室裡，覆盤今天的事情，透過窗戶，看到姚紅海和那位於翻譯隨着娜塔莉下車，就走出辦公室，來到一樓迎接。

剛到一樓，看到姚紅海二人已經進入大廳，他笑着招呼：“姚哥，於翻譯，歡迎位臨艾米畫廊指導工作。”

姚紅海笑着說：“別客氣，我們是來學習，你給我們介紹介紹。”

沉瑜介紹畫廊的幾位骨幹，又帶着二人蔘觀在畫廊售賣的作品，然後來到了三樓的辦公室。

請二人坐下之後，他問道：“二位是要喝茶還是喝咖啡？”

姚紅海說：“喝茶，你問問小於喝什麼。”

於倩雨說：“我也喝茶。這兩天老喝咖啡，喝膩了。”

沉瑜說：“既然是喝茶，還是我來準備。”他讓坎迪絲等人暫時休息，自己動手泡茶。

姚紅海看着辦公室的擺設，說道：“小沉，這裡和你在國內的辦公室相比，風格不同，但是也不差。

在國內的時候真感覺不出來，來到這裡才感覺到，你能這裡有這麼些產這產業，很不簡單。特別是，你還這麼年輕。”

沉瑜一邊往茶壺中倒水一邊說道：“我買下這個畫廊，開始只是爲了方便資金運轉，後來發現有利可圖，就繼續做下去。能做到哪一天也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姚紅海說道：“你太謙虛了，我來到鈕約可是打聽過。這裡的一些朋友也說，你的畫廊近一兩年來聲名鵲起，已經在藝術圈裡面很有名頭了。很多人聽說我認識你，還想讓我給搭線。”

沉瑜說：“這是生意場上互相吹捧。”他給二人泡好茶，端過去。

姚紅海拿出煙盒來：“在這裡抽菸，可以吧？”

沉瑜：“不介意。你看看”他考慮還有女士，但是於倩雨已經拿出了女士煙，“不介意，我也喜歡。”

三個人各點了一支菸。姚紅海說的：“老弟，你給說說今天具體的情況。”

沉瑜把去賣家的過程，完整的描述了一遍，然後說道：“很是慚愧，我一提這個話題，對方就跟個炮仗一樣，一點就炸，什麼都沒法談了，弄得我對人家拍賣行都不太好交代，人家的事情也沒談。

不過，倒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搖姚紅急忙問道：“怎麼說？”

沉瑜斟酌着說道：“賣家凱瑟琳有一個收養的兒子。在我們離開之前，他表示可以轉達我的意思，當然，人家也許只是客氣。”

姚紅海點頭：“不管怎麼說，你已經出努力了。我們會記得你的人情。

這次來到鈕約，發現情況比我們瞭解的更復雜。

原本第一次與石凋的收藏者接觸的時候，因爲按照正規程序做事，對方還能保持表面的禮貌，但是談了幾次之後，也許是有人給他出什麼主意，後面乾脆就不談了，甚至都不和我們接觸。

昨天，我們見了的一批朋友，有很多人已經試着接觸過。對於再次和對方接洽，有些爲難情緒。

聽他們說，這個收藏者的財產不少，她從他的先生那裡繼承了一些財產和人脈，所以，很多人不願意得罪他。”

沉瑜說：“我的提議，不應該讓她大發雷霆。我打電話問過幾個朋友，從我們現在掌握的證據來看判斷，很難追索。關鍵是，

這裡也沒有人願意配合。所以，我的想法是，如果追索不成，就是由我來購買，再捐贈。”

姚紅海聽到了沉瑜這個想法，就一直沒有表態。吃如，沉瑜再次提起這個話題，姚紅海依舊沉默，於翻譯玩味的看着兩人。

姚紅海吐出一口煙霧，緩緩的說道：“小沉，我知道你是熱心的人，也聽張鞠說起過你的一些事情。明白你的好意。你想的這個辦法，只能最後再用。如果別的辦法都不行了，咱們再考慮這個辦法。”

沉瑜把這個問題反覆考慮，然後問道：“您是不是擔心輿*論問題？”

姚紅海點頭：“對。一直有人就回購古玩有一些異議。如果我們不能追索回石凋，反而要花錢買回來，終歸會引起一些議論的。”

沉瑜和姚紅海都沉默了。

於翻譯打破了沉默：“沉總，您可以等一等，工作組這裡現在正在努力，大家一起想辦法。工作組還是希望通過追索的辦法追回石凋。”

沉瑜聽到這裡，知道不便多說，表示要請二人吃飯。

三人來到預定的飯店。 吃飯前的時間裡，姚紅海悄悄的對沉瑜說。

“小沉，那個話題暫時不要提起。尤其不能對工作組說。”

沉瑜問道：“爲什麼？”

姚紅海說：“對於這次追索的困難，我們也做好了失敗的準備。但是，無論成功和失敗，總要把過程、結論寫明白。

你提出了贖買的建議，但是，我不知道會不會有人因此而提出異議，比如有人會說，之所以沒能追索成功，是因爲買家知道這東西可以賣出去，所以不願意配合，這樣，就合理把責任推給你。”

沉瑜點頭：“明白了，謝謝您的提醒。”

姚紅海繼續說道：“當然，也許這是我考慮的太過了，不過能夠避免一些麻煩，還是避開的好。”

沉瑜點頭：“我知道了。”

姚紅海說的：“我明白你的想法，你已經爲這件事情出力，這就足夠了。剩下的時間，可以去處理你的事情。不着急。”

沉瑜想快點完成任務，但是，姚紅海如此說，只能等待時機。

這時，於翻譯從回來，沉瑜和姚紅海及時的回到之前的話題，說起了這美食的事情。

午飯之後，沉瑜派車送姚紅海兩人回去彙報。姚紅海表示會及時通報消息。

但是，之後的一兩天，傳來的都是接觸失敗的消息，對方只派管家或經紀人跟工作組見面，絲毫不理會追索的事情。

對方的律師則借用了用種種“合理”的法律條款，讓工作組無從下手。

不過，沉瑜在沒有繼續去管這件事。他接到了一個邀請，準備看看是否有撿漏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