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時空對話

  「爸爸？！爸爸？！」

  芭芭拉呼喚著自己父親的名字，然而回應她的只有窒息的沉默。

  她無力的垂下了手，停止了和父親的通話。

  此時她的內心裡閃過無數和父親相處的畫面。

  她恍然發現，原來父親在自己的人生中，已經成為了如此重要的角色。

  重要到一想到他不在，自己就痛苦的無法呼吸。

  房間中的空氣微塵，被淡黃色的燈光照射著，微微浮游在空中。

  似乎因為沉默的燈光照射，都令到空氣微塵的浮游緩慢的遊動起來。

  順著窗外向外看去，從芭芭拉的視角看去，外面是一片漆黑如墨的夜色，覆蓋住荒涼而又繁華的哥譚。

  芭芭拉看著這往日熟悉的景色，忽然鼻子一泛酸，眼淚再也控制不住的流了下來。

  「你是誰？」

  通訊器中忽然傳來蝙蝠俠的質問。

  他發現了通訊器中有陌生人進入，對著來路不明的敵人喝問道。

  「不要擔心，我現在並沒有惡意。」

  進入通訊頻道的萊克斯盧瑟。緩緩說道。

  他看了一眼不遠處倒在地上的戈登，握緊手邊的通訊器。

  萊克斯並沒有說謊，此時的他在目睹戈登的行為之後，內心的想法已經產生了變化。

  萊克斯盧瑟一直是一個聰明人，按照DC宇宙的設定，他擁有九級智慧，整個地球上，幾乎沒有人能夠比得上他。

  但現在的萊克斯，明顯不是那個喜歡搞事的光頭資本家。

  現在的他，是珍視友情，充滿著一絲理想之光，不肯全面沉溺於黑暗中的人。

  他有時不會權衡利弊，喜歡靠自己的感情來行事，所以在艾瑞克眼裡，萊克斯一直是一個搖擺而複雜的傢伙。

  「是嗎？如果你肯告訴我你的名字，我會相信伱的說辭。」

  蝙蝠俠不客氣的說道。

  萊克斯沒有說話，此時的他拖著受傷的身軀，剛剛坐到椅子上，讓自己喘口氣。

  剛才戈登的一系列對他的蹂躪，讓他去了大半條命，他需要回回血。

  「這不重要。」

  萊克斯喘了一會氣，簡單的將傷口包紮了一會之後，對蝙蝠俠說道。

  通訊器這一頭的蝙蝠俠神色不變，眼眸有著一如既往的沉著。

  他很快從剛才的悲傷中抽離出來，立即開動自己的腦筋，思考來人的身份。

  「你是萊克斯盧瑟，對嗎？」

  蝙蝠俠向他問道。

  雖然是一個反問句，但蝙蝠俠的語氣相當肯定。

  萊克斯對於蝙蝠俠能夠猜出自己的身份，沒有絲毫的驚訝。

  因為在他心中，這是蝙蝠俠能做到的事情。

  同樣，也是因為這一份過於聰明的智慧，導致個人的極度執迷，在哥譚不停的打擊罪犯，不停和艾瑞克做鬥爭。

  這是萊克斯對於蝙蝠俠的印象。

  儘管兩人從來沒有打過交道，但萊克斯能判斷出對方是那種人。

  「雖然我很想說不，但我覺得沒有否認的必要。」

  萊克斯儘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比較放鬆。

  「你想說什麼，來宣告你的勝利？」

  蝙蝠俠冷靜的向他問道。

  他知道萊克斯盧瑟站在祖國人一方，所以語氣里沒有多少客氣。

  「當然不是，我不是那種如此沒有德行的傢伙。」

  萊克斯說道：「我只是想要提醒你，已經夠了，你們無法阻止他！」

  「無法阻止？！」

  蝙蝠俠的聲音沙啞而冷靜，「如果你的目的是向我警告，那沒有這個必要！因為我們都彼此，明白自己的立場！」

  「你們的立場是，想要一個外星人，來統治地球，把人類視作瓶中之船，缸中之腦，肆意的對人類進行閹割。」

  蝙蝠俠沉聲說道。

  「呵！」

  萊克斯忽然的笑了一聲。

  「我的立場？我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立場，但我會覺得，這個世界需要做出改變。」

  雖然萊克斯因為受傷的緣故，導致說話有些困難，但仍然讓自己語氣和語速清晰無比。

  「你對抗艾瑞克，刻意的忽略艾瑞為地球做的一切。」

  「噪聲污染、水污染、大氣污染、固體廢棄物污染……等等，艾瑞克成為這個國家的掌權者之後，解決了無數人類自己製造的災禍。」

  「強權會帶來絕對的統一和服從，沒有人再敢矇騙他！因為他成為了無所不知君主，他可以坐在辦公室里就知道千里之外發生了什麼。」

  萊克斯的語速越來越快。

  「你知道艾瑞克所操控的國家，他會終究帶來什麼！沒有戰爭，維持著和平，法律健全，經濟繁榮，植被綠化，人們充滿著幸福，這個過度會成為世界上幸福度最高的國家。整個地球所有人都削了腦袋，想要成為這個國家的公民。」

  「未來地球統一，沒有所謂的國家紛爭，世界和平，這難度不是地球人類所希望的嗎？這難道不是柏拉圖所推崇的那種完美的君主制度？」

  「所以，蝙蝠俠，你為什麼要憑藉著一己之欲，就認為艾瑞克會殘忍的對待這個地球？殘忍對待這個地球上的人民？！」

  萊克斯說出這麼長一段話有些力竭，他停了一會。

  在椅子上調整了一個位置，讓自己的傷口不至於被壓住。

  抬起頭，注視著燈光帶著熾熱的熱度，照射在他的光頭，和沾著血的西裝服上。

  休息了一會之後，萊克斯繼續說道：「所以，難道你不覺得這有些好笑，你們這種抗爭未來的人，為這個地球做過什麼？」

  「承認吧，你們只是純粹就是想要抗爭而抗爭，僅此而已。」

  萊克斯知道這個國度最近發生了什麼。

  艾瑞克創造了不少領先於這個時代的科技。

  他擁有一批頂尖科學家和可供他驅策的人才。

  神奇女俠之前曾經活躍在中東地區。

  在那裡她停止了戰爭，讓孤寂的沙漠之州，生長出原野森林，使得那裡綠意蕩漾。

  艾瑞克消除了地球上的人類製造的無數污染。

  並且對方創辦了無數福利機構，為這些平民提供一個良好的居住環境。

  萊克斯正是一路看過來的人，他所看到的，比任何人都多。

  正如在大都會貧民窟，以及那些底層的民眾，他們追隨著艾瑞克，把他奉為神。

  祖國人這個名字，已經成為一個烏托邦，理想的國度名字。

  這個名字帶給那些底層認人士希望和美好，讓他們追逐信奉。

  那些人相信他們的神，會帶給他們所希望的一切存在。

  萊克斯轉過視線，看著窗外的大都會景色，高樓在他身下聳立，熠熠閃爍著光輝。

  這座城市似乎發生了什麼改變，但似乎又從來沒有變過。

  「蝙蝠俠，你確定，你腦海中的未來，會比艾瑞克統一整個地球，帶來的世界和平，更為美好嗎？」

  萊克斯說完最後一句話之後，便停止了發言。

  他的精神和身體，已經疲憊無比。

  他需要休息以恢復體力。

  蝙蝠俠聽萊克斯說完後，沒有說話，他保持著沉默。

  並不是無話可說，而是他腦海中閃過了諸多想法。

  他承認萊克斯說的很有道理。

  對方並沒有說謊，也沒有誇大其詞。

  自己希望的未來是什麼？！

  神奇女俠、綠燈和卡拉，從未來穿越而來的三人組告訴自己:未來中，數之不盡的超級反派和外星生物禍害地球，地球上國與國之間，也仍然存在紛爭，戰爭無法停息，殘殺仍在繼續。

  三人組告訴自己的未來，並沒有多麼美好，甚至不及現在的美好。

  未來是一個超級英雄和超級反派層出不絕的時代。

  普通人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有時候，甚至不知道哪裡的禍從天降，就被外星生物，超級反派牽連，成為無辜的犧牲品。

  而現在的哥譚，一旦超過12點，會有普通人出來，享受自己的夜生活。

  超過12點出來的普通人，竟然沒有被打劫，綁架，強暴，毆打，割內臟器官買賣，這簡直是讓蝙蝠俠震驚的城市。

  當然那是之前的哥譚情況，現在宵禁之後，這種在城市裡閒逛的景象已經不復存在。

  不過相比於自己腦海中的哥譚的過去與未來，這種治安仍舊令人驚奇。

  和蝙蝠俠腦海中的未來哥譚對比一下，他不得不承認，現在的哥譚簡直就是一個人間樂園！

  這是艾瑞克改造哥譚的結果，韋恩家族幾百年來，都沒有能夠徹底消除哥譚的罪惡，給哥譚帶來美好。

  這個城市的法制和正義，也沒有讓這個城市變得美好。

  結果在艾瑞克大刀闊斧的改造下，提供資金，裝備，結合他統治的哥譚地下勢力，控制哥譚政權，從官方，民間，黑道地下勢力，以鐵血，血腥的手段，令哥譚幾年間煥然一新，成為普通人能夠有夜生活安全的城市。

  這讓蝙蝠俠心中有種無法言說的滋味。

  艾瑞克所做的功績，的確是無比傑出，他完成了韋恩家族沒能完成的偉業，他的功績，無法抹除，血腥和光明並行。

  但是啊

  蝙蝠俠握緊了手中的蝙蝠面具。

  「這不是這個世界應該成為的樣子，他只是想成為你們眼中的…神！」

  蝙蝠俠以低沉的聲音說道。

  艾瑞克並不是真的愛著人類，他只是需要人類信仰他，愛著他，敬畏他！

  人類信仰他，愛他，敬畏他，便不會反對他，便不會成為他的絆腳石。

  艾瑞克的心，並沒有廣大博愛著人類。

  他愛自己，他或許也愛自己的家人，但他不會愛人類。

  一個帶給人類和平，美好的神，並沒有愛著人類。

  超級英雄愛著人類，但卻沒有帶給人類和平和美好。

  「統治人類的，不應該是天神。人類擁有自己的未來，那是他們所能決定的。」

  「我相信真實被神化是一件極度危險的事情，萊克斯盧瑟。因為在面對神話的時候，我們是毫無勝算的，我們會不斷削弱我們自己的意志，我們會怯懦，會迷茫不甘。因此神話必須被剖析還原為他原本真實的樣子。也唯有如此，我們才能相信自己。只因對我們而言，唯有那想要成為神話的驅動力，才是真正重要的東西。」

  蝙蝠俠以低沉的聲音說道。

  他抬起自己的眼眸，似乎看穿了空間，看到了萊克斯·盧瑟的身影，也看到了對方最真實的內心。

  「我們都會相信，那不會是人類的未來，它如此美好，但美好的背後會是如此殘酷。」

  蝙蝠俠說完這句話之後，放下手中的面具。

  他承認自己知道的那個未來更殘酷，但它無比真實。

  萊克斯·盧瑟，是一個人類至上主義者，也是世界上最聰明的人，儘管此時他還沒有到達那個程度。

  蝙蝠俠的這句話，毫無疑問，是說到了萊克斯·盧瑟的心扉，讓他身形一顫。

  他猛的轉身，凝目的注視著漆黑的夜色！

  他想要看到蝙蝠俠的身影。

  毫無疑問，對方的一席話讓他破防了。

  「所以…這個世界需要統一，也許在不久的未來，也許在更久的未來。但是…它不需要一個神統治！」

  蝙蝠俠站起來，他扶著牆壁，嘴角勾勒起一絲痛苦的痕跡。

  他伸出右手，看著自己這雙布滿傷痕的右手。

  人類的未來，需要自己創造！

  那是布滿恐懼的一潭死水的未來，不是自己所期望的！

  「恐懼的氣息？！」

  「是視差怪嗎？」

  海濱城，艾瑞克將莫戈推到太空中之後，眼睛裡流露出慎重的目光。

  他感應到遙遠太空中傳來的氣息，那是不同於綠燈戒指和黃燈戒指的氣息。

  雖然當中攜帶著哈爾喬丹的氣勢，但又並非完全相同。

  艾瑞克知道在不同的世界線中，哈爾曾經成為過視差魔綠燈。

  難道現在對方成為了視差魔？

  嗖！

  心念一動，艾瑞克發動自己的最大速度，朝著太空中追擊而去。

  飛行的方向正是那股帶給自己特殊氣息的存在。

  他想要確認一下哈爾發生了什麼，是不是真的成為了視差魔。

  如果哈爾喬丹真的發生了異變，則是對他有些棘手了。

  融合了綠燈，以及黃色的恐懼能量的視差怪，這種意志的生物不僅特別，而且具有強大的力量。

  不得不說意志力在這個宇宙中，一向神奇和不可捉摸。

  這種意志力科技神奇到極點，不說其餘的幾種燈戒色燈，黑白燈戒的厲害，最厲害之一的應該算是意志科技之中的奇蹟許願機。

  在宇宙之內，任何願望都可以實現，時光倒流，死而復生，掌控宇宙等等。

  這種意志科技，艾瑞克即便燒掉所有腦細胞，估計都不會理出一個頭緒，搞明白對方究竟是如何實現的？

  「如果對方真的成為視察魔的話，恐怕事情會變得越來越托離自己的掌控。」

  艾瑞克眉頭一皺，身軀在宇宙之中加速向前飛行。

  他不由有一種預感，哈爾，已經被恐懼所支配，現在正在和視察怪所融合。

  恐怕自己看見到哈爾，就是哈爾已經和視差怪結合的樣子。

  對方和視察怪融合成一體，變成了視差魔。

  視差怪可以迫使宿主屈服於自己所代表的情感——恐懼，被它附身之人皆被稱為視差魔。

  綠燈燈獸離子鯊會支撐宿主離子俠，成為宿主的助力；而黃燈燈獸視差怪則會支配宿主，奪取宿主身體的支配權，和宿主融合成為視差魔。

  視差怪，本身就是宇宙級的怪物，被歐阿星的宇宙守護者所封印，擁有著製造混亂與戰爭來產生大量的恐懼力量。

  由於視差怪是恐懼意志能量體，無法干涉現實物質，而擁有強大意志。

  不過雖然對方強大，但艾瑞克卻並不會畏懼視察怪這種存在。

  因為他的精神世界裡的恐懼，也並非尋常之物。

  連接了黑暗宇宙，那些異常可怖而又令人戰慄的存在，全部位於他的精神世界中。

  《克蘇魯》中他所目視和看到的怪物，那些存在所散發的恐懼一點不弱。

  他擁有和恐懼對抗的力量。

  所以現在的艾瑞克，並不害怕恐懼的化身，源於他靈魂的特殊性以及精神世界的異常，視差怪並不能從恐懼層面上擊潰他。

  而支配了哈爾身軀的視差怪，為視差魔，將會擁有更加厲害的物質層面上的打擊，不在局限於恐懼意志的散播感染。

  視差魔，是宇宙級的怪物，擁有恐懼意志和物質層面上的打擊，現在的艾瑞克，甚至懷疑自己是否足以和視差魔抗衡。

  「視差魔…」

  艾瑞克沉吟著這個單詞，稍微想了一下，就大概明白了前因後果。

  哈爾因為海濱城的毀滅，被恐懼所侵襲和控制，意志受到侵襲，前往歐阿星奪取中央能源電池。

  從他決定奪取歐阿的力量之時，恐怕他就已經被視察怪趁虛而入，奪取了意志控制權。

  艾瑞克微微的看了一眼地球的方向。

  如果哈爾真的被視差怪奪取了身體控制權，那麼他會做什麼？

  艾瑞克目光遠眺，瞭望了一眼在深空宇宙，眼眸閃過一絲凌厲寒光。

  他的目光已經看到了哈爾的身影，兩人以超高速飛行，馬上就要相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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