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我們來玩個遊戲。」
艾瑞克身體微微向後一動，重新將面容隱匿在黑暗中。
「一個捉迷藏遊戲，看我們誰先找到對方。」
艾瑞克故意偽裝的沙啞聲音，聽起來讓人有種不舒服的感覺，配合著他隱匿在黑暗中但散發着橘紅色的詭異雙目，讓貓頭鷹議會的貴族男女們不寒而慄。
彷彿自己是貓頭鷹，而對方是躲匿在黑夜中捕獵貓頭鷹的野獸。
「無人敢輕語我們的名字，更無人敢輕視我們！」
黑袍議長的聲音充滿著極力壓抑的憤怒，「你會為此付出代價！即便是鮮血都無法償還的代價，神罰者！」
「我拭目以待！」
艾瑞克的聲音里聽不出任何情緒，「但在此之前，你們必須在矮牆閣樓間藏匿好，否則一旦被我找到，你們的野心和慾望都會被我摧毀，財富和名望都會被我擢取，而所謂『貓頭鷹議會』也會煙消雲散。」
「你們這群老鼠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那就是你們只是塵埃和影子，從來沒有掌控過這個城市。」
啪嗒！
艾瑞克話音剛落，貓頭鷹議會的眾人還沒反應過來，遠程連接就中斷了。
議會廳的名門貴族男女們面面相覷，表情各異。
即便被艾瑞克如此威脅和侮辱，內心生出的情緒除了憤怒外，更多的是疑慮。
對方能夠輕鬆幹掉克里斯，並且讓自己這方毫無反應，可想而知絕不會是普通人。
「我認為......」
議長沉默了片刻之後，抬頭朝着面色各異的眾人看去。
「是時候啟動我們的計劃了。議會的存在遭到了敵人挑釁，這個城市已經產生了病變，而對付病變簡單的方法是切除它患病的部位。儘管不知道這個祖國人的身份，但無論如何猜測，必是我們敵人中的一員。」
說着舉起手中的貓頭鷹羽毛，對着眾人說道：「我提議啟動清除計劃，清楚掉那些已經被議會列為『敵人』的存在。」
了解貓頭鷹議會並且對議會充滿敵意，除了那些違背議會意志的敵人，那些豪門家族、冥頑不靈的官員外，還有何人？
所以議長趁著這個機會，提出了早已擬定好的「清除計劃」。
針對議長的提議，儘管眾人有所猶豫，但最終還是舉起了手邊的羽毛，表示同意。
遠程視頻通話的這頭，艾瑞克絲毫不知道貓頭鷹議會的計劃。
不過即便知道也會只說一句「意料之中」。
之所以用肆意囂張的話激怒對方，不過是讓對方主動出擊、露出馬腳。
他的超級視力並沒有完全解鎖，覆蓋整個斯莫維爾沒有問題，但如果覆蓋整個大都會卻是力有未逮。
站起身來，艾瑞克清理完所有痕迹后，利用超級視力在寓所里觀察了一番，將筆記本、文件等所有可疑的東西翻出並帶走。
......
「你看起來有些心不在焉。」
斯莫維爾小鎮，盧瑟莊園。
萊克斯用手機撥打着標註為「記者K」的電話號碼，但一直無法接通。
坐在他旁邊的女性友人見他表情有異，問道：「你還好嗎？萊克斯。」
「我很好，只是某些事情超出了預期。」
萊克斯放下手機，聳了聳肩膀。
「我還以為你總是勝券在握。」
「沒有人能一直贏，維多利亞。」
萊克斯坐到沙發上，
舉起一杯帕洛瑪酒，「即便是皇帝拿破崙也一樣。」
「我沒想到你會對歷史感興趣。」
擁有妖嬈身姿，渾身散發着慵懶氣息的維多利亞笑着說道。
「實際上，我對歷史並不感興趣，而是對三十歲之前征服世界的男人感興趣。」
「哦，那你不用焦慮，因為你還有好幾年的光景。」
維多利亞揶揄道。
萊克斯輕輕品嘗了一口帕洛瑪，將酒杯放到桌上，「維多利亞，你知道盧瑟家族具有荷蘭人血統嗎？」
「哦？」
維多利亞露出驚訝的表情，「這倒是第一次聽你說起。」
「盧瑟家族是早期移民美洲的歐洲人，家族具有荷蘭血統。這是一個人才輩出的家族，學者、醫生、科學家、教育家、作家、傳教士。當一個家族繁衍的足夠大時，它就會面臨各種問題，就像企業一樣。臃腫、效率低下、親情綁架......」
「這就是你想利用我父親給盧瑟企業施壓，幫助你搶奪話語權的原因？」
維多利亞嘴角帶笑的向他問道。
「不。」
萊克斯搖了搖頭，「關於家族的以上話題，只是臨時的感慨，我真正想要說的是：當一個家族足夠悠久，就會有各種傳說，悠久的攜帶着荒誕味道的都市傳說。諸如——暗處掌控著城市命脈的集社組織，大都會中，潛伏着一群在黑暗中的支配者，如同貓頭鷹般不眠，在黑夜中監視着你的一舉一動。」
「嗯哼，有趣。」
維多利亞點了點頭，「我倒是從來沒有聽我父親談起過這種都市傳說。」
「這可以理解，畢竟哈里爵士所從事的主要工作是跨國貿易，並不會將重心放在大都會。就像跨國工業巨子的女兒，絕不會在世界各地飛來飛去的時候重燃舊情，即便她是一個行政副總裁。」
「我明白了......」
維多利亞做恍然大悟狀，「你拐彎抹角說這麼多，就是懷疑我為什麼會對你重燃舊情？」
「不，當然不是，維多利亞，你總是善於無端聯想。」
萊克斯換了個坐姿，「說回正題，我一直以為那是都市傳說，直到我認識一個記者，就稱他為記者K吧。一番相處和調查，我才開始懷疑是否有這麼一個組織。」
「記者K，為什麼不直呼其名？」維多利亞問道。
「一般來說，我用代號稱呼一個人，表示對他的信任度基本為零。」
「那我呢？」
維多利亞笑着向他靠近，「我能知道你電話簿里，我的名字是哪個字母嗎？」
「抱歉，保密。」
萊克斯笑笑，把手機放回口袋。
小鎮另一頭，剛剛回到家的艾瑞克則是遇到了一些小麻煩。
「艾瑞克。」
剛剛進入自己房間，房門就被敲響。
艾瑞克眉頭皺了起來。
不知道為什麼克拉克這個時候會找他。
對方看到了自己剛才外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