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蛇有些小聰明，否則他也沒法在惡魔幫做個小頭目，他在汽車旅館前被羅素嚇癱之後，就全力聽從羅素的話語，忠心比之艾弗森不差多少。

  最重要的是他搞情報也有一手，以前就靠著小道消息，在拉斯維加斯廣交狐朋狗友，賺得了不少錢。

  毒蛇聽聞老闆詢問，立即回復。

  「在凱撒皇宮裡查到十多個人要跳槽去星空賭場，而星空賭場的負責人卻失蹤了，這件事我跟了幾天，最終發現星空賭場的負責人去了華盛頓，似乎見了一個神秘人。」

  「半島賭場的幕後老闆華來士，上周去參加了豪爵酒店的私人聚會，我聽說主場負責人叫米奇，他是豪爵酒店的副總裁。」

  「然後在三天前，米奇和華來士乘坐私人飛機，前往了舊金山。」

  羅素從他的匯報當中找到了蛛絲馬跡，當即笑說：「把你的人都撤回來，如果你想去做事，我給你找個搭檔，共同為我做事。」

  毒蛇一怔，連忙應道：「我願意！老闆，我非常願意為您做事，真的，感謝您，老闆。」

  他的話有些語無倫次，似乎有些激動。

  羅素當然能聽出他語氣中的裝腔作勢，這都是小人物面對掌權者時，使用的一些常規手段。

  雖然很露骨，但有些掌權者就喜歡這套。

  俗話說埋頭苦幹不如熘須拍馬，熘須拍馬不如寬衣解帶……

  「等消息吧。」

  說完，他掛斷了電話。

  他把手機揣進褲兜，繼續戴著手套燒烤。

  片刻後，格溫和珍妮從房間走了出來，兩人各自端著餐盤和炸酥肉，珍妮手裡還掐著一大杯水果酒。

  燒烤也已經成熟，取出來足夠三人消化了。

  由於這次聚餐只有三人，羅素的動作更大了，可珍妮毫不在意，仿佛也在享受。

  桌下的風光格溫是看不到的，不過她很高興，因為自家男人就是比約翰強！

  傍晚，夕陽落下。

  久違的暖風拂面，吹起頭髮飄渺如蠶絲。

  坐在房頂樓台上喝著冰啤酒的羅素，剛發送完兩條簡訊。

  一是告訴奧妹，舊金山事件到此為止，把懸賞撤銷了吧。

  二是讓約特儘快找到喬·布希的下落，最好是布希家族的老巢或安全屋，總之產業越多越好。

  根據從毒蛇哪裡得到的消息，羅素已經分析出一二，這其中布希家族肯定摻和進來了，否則誰能號令『交鯊』這麼能夠自給自足的清潔工組織呢？

  清潔工，不止是殺手，他們還承包全球的意外兇殺桉，比如某個富豪失手殺了人，或某個明星槍擊，都會找到他們，從而消除一切痕跡，包括第一現場，各種線索和影響。

  他們也是全球唯二能夠幫助中層階級辦事的……

  而其他組織，如煞星科技、默克工程雖然也有清潔工，但他們只給自家公司辦事，其他一概不管。

  「格溫喝醉了，已經躺下睡了。」

  珍妮不知何時來到了他身旁，冷不丁說道。

  羅素漠然轉頭盯著她，問：「你的意思是我們做什麼，她都不會知道。」

  珍妮聞言久久不語，只看著他的眼神，有些許期待，也有部分拒絕之意。

  他能看出她眼眸中的糾結，不過羅素現在可沒心情搞這事。

  男女之事只是人生道路上的風景，既然是風景看一看就行了，當然看到好的風景也要停下來打卡拍照留念，否則今後回想起來豈不是遺憾。

  與珍妮的相處還有很長時間，羅素並不著急，人妻自然有她的好。

  「你想去殺他們？」

  羅素搖頭：「4個8是交鯊的殺手，負責的是行動，我要找的是幕後之人。」

  「找到了？」

  「恩，今晚就走。」

  珍妮興奮一笑，拍手說：「我跟你去怎麼樣？」

  「留格溫在家？你們是小組的人，有任務是共同行動，你跟我去算怎麼回事？」

  「我可以告訴格溫去找約翰了，至於你的理由，自己想吧。」

  羅素皺眉抬手抓著她肩膀，把她推到一旁。

  「你別找麻煩，我不介意殺了你。」

  「呵，想殺我？那你快動手，反正我的人生已經註定了，不是被殺就是殺人。」

  羅素笑了笑收回手道：「看來你看的很通透。」

  「當然。」

  珍妮傲然說道。

  她當然也是高傲的，試問一個全球上了排名的王牌殺手，怎麼可能沒有傲氣呢。

  深夜，兩點多鐘。

  羅素躺在格溫旁邊睜開了眼，然後起身看了眼手機，上面有兩個未接電話。

  一個是約特，一個是珍妮。

  他走到外面給約特回了過去，很快就接通了，看來他一直在等。

  約特在電話中告知喬·布希正在紐約籌備議員選舉，他家族扶持的幾個議員臨近換屆，尋求他幫助。

  羅素來到車庫的密室，從裡面找到彈藥，補充了十二個滿彈匣。

  現在他有使用馬格南50子彈的黃金凋花沙漠之鷹，還有使用常規手槍子彈的鍍鎳凋紋柯爾特m1911。

  所以添加備用彈匣，依舊是柯爾特八個，沙鷹四個。

  全部存放到空間格中，取用非常方便。

  由于格溫睡的早，她很快也睡醒了，起來的時候略微迷湖，想要翻身摟抱羅素，卻撲了個空。

  她瞬間驚醒，眼睛看向門口，正巧見到羅素穿好衣服走了進來。

  「親愛的，你去哪了？」

  羅素笑說：「我要去趟紐約，有朋友在哪裡出事了，需要我的幫助。」

  「可現在是凌晨啊，不能等天亮嗎。」

  「他已經幫我訂好了航班，連夜過去才不會耽誤他明天的事。」

  「好吧，那我送你去機場。」

  羅素搖頭：「你好好休息，後天你就該去上班了，趁這時間放鬆下。」

  格溫卻說：「在你身邊就很放鬆啊。」

  「聽話，如果順利的話，我明天就能回來，如果不順利大概要一周。」

  「好，那…那我可以去找你嗎？」

  「當然可以，我隨時歡迎啊。」

  「親愛的，你真好。」

  格溫撲在羅素懷中，露出幸福的笑容。

  二十分鐘後，羅素驅車向著機場趕去。

  在路中，他的手機一直嗡嗡作響，可他卻沒有理會。

  當停好車才看了眼，珍妮居然打了三十多個電話。

  嗡嗡-

  接通。

  「羅素！不是說好了要帶我嗎？你做什麼！你怎麼能不講信用呢？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羅素冷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珍妮，你要是想開開心心的活著，我完全可以放過你，但你要得寸進尺，別怪我心狠！」

  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他當然知道珍妮跟著他想做什麼，無非是查查他的底細，搞清楚他歸屬何方勢力，最好查個底朝天，拿捏他的把柄。

  遠在家中坐在門口沙發上的珍妮氣急敗壞，把手機仍在沙發上，滿臉怒意：「狗男人！居然敢騙我！」

  格溫醉酒之後，她和羅素聊了片刻，本來約定好了。

  等凌晨有消息他就聯絡自己，珍妮也怕羅素不講信譽，就在沙發上等待，可等的太枯燥了，竟然睡著了！

  醒來之後，她見對面的房子亮著燈，內心泛起期待，可不到五分鐘燈光就熄滅了。

  這意味著羅素已經離開了！

  「騙我？呵，你給我等著！」

  --

  破曉，天蒙蒙的亮起。

  紐約國際機場。

  奧妹和艾弗森站在接待廳的等待區瞭望著，瞅見羅素的身影，兩人急忙揮手。

  見了面寒暄兩句，三人便走到停車場。

  「懸賞撤銷了嗎？」

  「撤銷了，為什麼？他們找茬要打壓我們北極狼，我們是新公司，如果不拿出強硬手段，就會失去客戶！」

  這不是奧妹的眼界低，而是有些事情她並不清楚，所以也就沒有想到這一塊。

  而艾弗森跟著羅素的時間較長，對於老闆的神秘身份，以及幹的事非常清楚，所以有點風吹草動他就會想很多。

  「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奧妹，你知道那三個人是誰嗎？」

  「誰？不就是殺手麼。」

  奧妹撇嘴不屑道：「一個類似僱傭兵的公司，居然僱傭殺手……手段真惡劣。」

  「他們是交鯊的殺手，在全球有排名的，實力很強。」

  奧妹怔了怔，進入安保這行之後，她也接觸了許多組織信息。

  「所以僱傭他們的人身份不簡單？」

  羅素點頭：「是的。」

  他沒有過多解釋，畢竟這事有些敏感。

  為何？

  起因要從豪爵酒店殺死墨西哥巨梟加西亞和惡魔幫老大科特曼說起。

  他從兩人那裡拿到了兩億八千萬美金，便讓約特找渠道清晰乾淨，很不巧他找的是喬·布希想要吞併的商業大鱷昂來斯。

  昂來斯把錢掏出來充入凱撒皇宮賭場，清洗乾淨之後，就把錢放到了不記名銀行卡里，而其中一張卡被羅素交給了奧妹，她用這錢充到了北極狼公司用作資金。

  而喬布希利用手段追查到了這筆錢，流入凱撒皇宮，自然把昂來斯聯絡了起來。

  又查到這筆錢的去向，以及北極狼背後影響的人脈，其中就有調查局！

  這就聯繫了起來，以喬布希家族的腦筋，不費什麼力氣就把所有事情搞清楚了。

  只是尚未搞清楚的是北極狼幕後老闆，是否與豪爵酒店事件是同夥……

  羅素從來不相信『清潔工』，因為所有事情一旦發生，必然會有痕跡。

  普通人查不到的痕跡，可掌權者卻能輕而易舉的查到。

  為啥普通人辦事難？還不是上位者不願浪費資源。

  這也是羅素沒有讓約特利用調查局的渠道查幕後之人的原因，因為約特一旦有動靜，對方就會知道，從而變得敏感，建立防禦。

  所以羅素才使用毒蛇的普通人渠道，利用蛛絲馬跡構建起信息關係圖，從而猜到了幕後之人。

  再讓約特查喬布希，就沒什麼關係了。

  因為這些大人物的行蹤，每天被人查百遍……根本不會引起注意。

  回去的路上，艾弗森開車，羅素在車後敲擊著筆記本電腦的鍵盤。

  半響後，羅素關掉筆記本，奧妹緊張問道：「這件事很難辦嗎？」

  「不難辦，你和北極狼不要參與，這件事我負責。」

  奧妹沒吭聲，她選擇成立北極狼，目地就是為了幫助羅素，可出了事情後，她不僅沒法幫，還有拖後腿的嫌疑。

  「別擔心，小事情。」

  拍著奧妹的腿安慰兩句，這才看向開車穩如狗的艾弗森。

  「艾弗森，你想自己去做事嗎？我給你找了個搭檔。」

  艾弗森恭敬道：「老闆，您讓我做什麼，我就去做什麼。」

  「你在北極狼旗下開個專門負責全球軍事戰時的情報公司，有問題嗎？」

  「沒問題，老闆。」

  艾弗森答應的爽快，其實他也對目前的工作感到難堪，他雖然口才不錯，思維敏捷，可上頭有奧妹壓著，他怎麼也抬不起頭，沒法真正做事。

  「你的搭檔叫毒蛇，和你的出身差不多，相信你們能很好相處。」

  「老闆，您放心，我們一定做好您交代的事。」

  對於情報網絡的構建，這對於全球性的大公司是必不可少的，比如著名的黑水、銀環……他們都有自己的情報來源。

  很多小型公司也有合作的情報商，其目的就是快速掌握戰時動向，以及目標人物的資料信息，為行動者提供了方便。

  當然，這是需要錢的。

  這一路很安靜，沒發生什麼事。

  紐約皇后區的艾琳酒店。

  奧妹給他開了房間，然後就被羅素趕走了。

  她在皇后區租了別墅，此時被北極狼傭兵們防護的很森嚴，這是羅素提醒她的，怕對手來個斬首戰術。

  羅素肯定不能和她共同居住，畢竟城市裡的探頭可不是擺設。

  清晨，他補了兩小時睡眠。

  起來後，便接到了約特的電話。

  「下午，喬布希要在曼哈頓的燈塔劇院看歌舞，隨行人有六個議員，中情局的人……大約有十六個人。」

  「交鯊公司的負責人查到了，名字叫約瑟曼·查爾斯·米勒，他是個德國人，曾服役於法國外籍第二兵團。」

  「但我查到一個更有意思的事……」

  羅素無奈道：「快說，不要向連續劇那樣賣關子。」

  「咳，好的…呃，約瑟曼和喬·布希的兒子，喬尹斯是戰友。喬尹斯是美利堅人，可他卻在法國服兵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