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伯明罕的生意只有綜合服務公司和坎普敦賽馬場,以及加里巷的造鞋廠。
羅素的兩個屬下門薩和來托,在未來也會被調到倫敦,所以伯明罕警局就剩下了莫斯,他已經榮升為局長,其他兩個警長也升為了副局和後勤部部長。
所以他離開之後,是很放心的。
畢竟莫斯的家人和把柄都攥在謝爾比家族的手中,而羅素則握著謝爾比兄弟的命脈,他們保准乖乖聽話。
中午。
告別孩子們,門薩和來托載著羅素來到了火車站。
「這些天盯著點義大利人,聽說尚格來特家族在街區賣水果?」
「是的,去年湯米的戰友丹尼,在街頭髮瘋意外捅死了一個義大利人,然後湯米被逼無奈親手解決了丹尼。」
「boss,湯米不會親手殺戰友,我派人跟著他的船,後來在倫敦發現了丹尼的蹤跡。」
羅素點頭:「這件事你和我匯報過,我記得。」
「我懷疑謝爾比兄弟對您有其他心思,可是來托並沒有查到什麼消息,丹尼只是在倫敦街頭與各個幫派成員接觸,似乎在打聽消息。」
羅素說:「無論謝爾比兄弟怎麼做,他們都翻不起浪花。你和來托回去等著,讓兄弟們提起精神,我要每周的事件分析報表。」
「好的,我會轉告來托認真點的。boss,加里巷的唐人該怎麼對待,您在的時候他們很老實,您若是離開伯明罕,他們會不會有異動?」
「不會,張清泉是個聰明人,他的老大陳南也是個聰明人,而我是唯一與他們做交易的英格蘭人,所以他們看在利益的份上不會鬧事。不過,工會的那幫人就說不準了,他們是沒有立場的得利者,眼裡只有工資,看見的是欺壓……」
「工會的會長是您的人。」
「他們若是死了呢?」
門薩一愣,緩緩點頭。
抵達車站後,羅素下車說道:「兩周後你和來托差不多就會受到調令,做好準備吧。」
門薩下車敬禮,嚴肅道:「您放心,我會讓與我們作對的所有人,死無全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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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倫敦的火車啟程了。
羅素坐在靠著窗戶的位置,他的座位是半個車廂,一個略顯豪華的套房。
閒著沒事便低頭看報,報紙上沒啥有用的信息,全是一些無用信息,騙騙孩童和無知的人也就罷了。
穿著制服的乘務員敲門進入,她端著香檳和兩個杯子。
羅素皺眉:「怎麼回事?」
乘務員微笑說道:「先生,這是您隔壁的女士送來的,她說您喜歡喝香檳。」
「什麼名字?」
乘務員搖頭:「梅·卡爾頓。」
聽聞名字,羅素便點頭:「放下,你可以出去了。」
「好的。」
乘務員放下香檳,便轉身離開了。
沒過多久,隔壁傳來敲門聲。
兩個房間是連著的,中間隔著木板,打開門就能相通。
羅素打開門,瞅見梅·卡爾頓穿著棕色大衣,頭戴貴族遮面,正一臉笑容的望著他。
「你怎麼在這?」
梅向裡面走,脫下大衣,說道:「我聽說你要去倫敦,正巧我在倫敦的生意有些問題需要解決,便和你同一輛車了。」
自從上次羅素幫她解決掉潘汀爵士的麻煩以後,梅對他的感覺就更加不同了,除了滿足自身的缺陷之外,她的內心還產生了點愛慕與依賴。
寡婦門前是非多,所以她和羅素之間的關係很隱蔽,隱蔽到離開伯明罕就無人知道了。
「生意出了什麼麻煩?」
梅抬手打開香檳,「小事,我能解決。喝一杯嗎?」
「再有兩個多小時就到倫敦了。」
意思是長路漫漫,時間還多呢,用不著這麼猴急。
梅轉過身,勾起他的脖子,「兩個多小時呢,怎麼樣?」
羅素把她的手臂從脖子上拿下來,低頭看了眼她的穿著。
有備而來,黑色的吊帶絲襪與亮眼的『丹夫樂』女士高檔亮皮黑色高跟鞋連接,腳背爆著青筋……
很好。
羅素沒有猶豫,抱著她便走進了房間。
來不及欣賞旅途的風景,因為愛慕之意蔓延到了整個車廂,來不及揮灑酒精,便甩出了汗珠。
倫敦車站。
恰好梅準備了汽車,否則羅素得花2便士體驗下倫敦地鐵。
「我在倫敦有房子,你住哪?」
羅素說:「我得先去警察廳報導才能有房子住。」
「那今天先去我那裡,怎麼樣?」
「行。」
沒什麼好說的,兩人這麼熟悉了,再客氣就不對味了。
梅在倫敦的家很大,一棟英格蘭式建築,共有上下四層,內有電梯,布局很合理,房間和床都很大。
兩人吃完飯,梅便在客廳打電話。
原本羅素沒想聽,但她聲音有些大。
「我每周給你開10英鎊的薪水,而你卻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我的馬廄要拆除,正府必須補償給我……你去找工會的李斯密。」
「什麼?幫派,哪裡沒有幫派,我是個女人,你想讓我去找幫派對話嗎?李斯密被他們嚇死了嗎,這個沒用的東西!」
梅氣呼呼的掛斷電話,她直徑走到盥洗室洗了臉,出來時整理著被水打濕的頭髮。
羅素放下書籍,問道:「處理不了嗎?」
「是的,我想請你明白幫幫忙。」
「說說情況。」
梅坐在他對面,搓著眉心說道:「半個月前,我在倫敦的養馬場被告知拆除,那裡被一個地產商人買下了。」
「但是地產商不想給錢,就找關係想等房子建成賣出去後再支付。」
羅素說:「所以地產商找了幫派的人,去威脅你和工會的人?」
「是的。」
「地產商是誰?」
「他叫沃格倫·里昂,同時也是愛維肯男爵的女婿,他的兒子將會繼承男爵爵位。」
羅素聞言笑說:「這樣一個人就給你帶來了麻煩?」
梅嘆氣道:「他肯定打聽到了我的身份。」
這是瞧不起梅是個寡婦,也沒把她放在眼裡,就向欺負一下,反正她也掙扎不出什麼浪花來。
「這件事,你需要等等。」
梅眨眨眼,湊過來摟著他的胳膊,說:「你想等入職之後幫我解決?」
「正好借著這件事,在警察廳站穩腳。」
「好……那今晚,我犒勞你?」
羅素笑說:「沒問題,我遭得住。」
「哈哈,你肯定沒想到我帶來了什麼,鹿血!你看……」
梅興奮沖沖的從巷子裡取出鹿血酒,而酒里除了鹿血還有好東西。
這玩意喝一口就上勁,梅找了兩個唐人醫生看了,他們都說這是行家出手,滋陰補陽的玩意。
歡騰半宿,於翌日清晨醒來。
梅給他製作完早餐,便親眼看著他吃完。
然後羅素開著她的車去往了倫敦警廳,梅卻咧著嘴回到了床上。
倫敦警廳。
這裡比伯明罕警局大很多,穿著制服的人來去匆匆,門口還有報童在賣報,幾個警衛見有陌生車輛駛來,便立馬抬手攔住。
羅素放下車窗沒有廢話,直接貼出調令。
警衛瞅了眼,立即變得緊張了起來,站直了腰敬禮喊道:「坎波處長!」
羅素點頭,驅車進入。
那幾個警衛鬆了口氣,小聲議論了起來。
「這是新來的行動處處長?」
「看著就很嚴肅。」
「聽說是從伯明罕調來的,愛德華先生親自下的調令。」
「愛德華先生的心腹?」
「不一定……反正比咱們職位高,見到就尊敬點准沒錯。」
把車停在樓下,羅素拿著調令走進警廳里,大廳里有許多人在奔走,看起來像是裝模作樣,實際上就是如此。
大早上有什麼忙的?
除了路過大廳的長官登上二樓辦公室,啥事不能拖到下午解決啊。
羅素瞥了眼,也飛快踏上樓梯。
三樓,助理警察局長辦公室。
他往裡瞅了眼,屋裡有人。
敲門。
裡面傳來聲音,他推門而入。
坐在椅子上穿著制服的男人,看著他起身笑了笑。
「羅素·坎波?」
「是的,艾肯局長你好。」
「你好,請坐。前些日收到了你的檔桉,沒想到你在伯明罕做出了這麼大的成績。」
羅素說:「都是兄弟們幫忙,成績沒多大。」
「自從你上任之後,伯明罕的治安就有了很大改善,我聽說剃刀黨已經消聲滅跡了,義大利人也所在街道不肯出來,是這樣嗎?」
「剃刀黨只是換了種方式生存,並沒有完全消聲滅跡,畢竟無論是哪個城市都少不了陰暗。」
艾肯局長點頭:「你說的對,內政大臣也曾說過,陽光無法照耀每個角落,總有老鼠藏在灰暗裡偷偷吸這座城市的血。」
「愛德華先生是位明事理的人。」
艾肯聽到了有用的信息,更加親切的介紹著警廳的行動部。
「倫敦警廳有兩個行動部,你要負責的是特殊行動部,任第三行動處的處長,主要負責倫敦地區的刑事桉件、國內安全,如果你發現了內部隱藏的鼴鼠與臭蟲,那你就要立大功了。我聽說你現在還沒有爵士身份?」
羅素點頭:「國王曾召見過我,那時候露臉的是坎普敦賽馬場的經營,那裡的老闆請叫我如何經營,我就給他提了幾個意見。」
「哦,這件事我知道,後來國王和親王回到倫敦,就把幾個皇室所屬的賽馬場進行了改革,現在的生意也很不錯,原來是你的主意。」
「艾肯局長,我所負責的行動處有多少人?」
「文職三十多人,三個行動隊有七十多人,他們平時在訓練場,我們警廳後面就是訓練場,行動也方便些,主要是這棟大樓有很多機密,不可能所有人都能進來。」
「明白。我的權利能發揮什麼作用?」
艾肯聞言笑道:「坎波,愛德華先生前天與我通過話,他特意交代你自由決定,行動處是你的,別人無法插手。」
「好。」
「現在有個棘手的桉件,倫敦地區的幫派混亂你應該清楚,猶太人和義大利人的戰爭從未停止過,有許多小幫派從中獲利,擾的居民都不敢出門,這段時間死了將近三十多個人,全是被暗殺的,其中有兩人還是下議院的議員……」
艾肯嘆氣:「上面的人壓力很大,下面的人更是背了一座大山,這件事要是處理不好,我們沒法與國王和內閣交代啊。」
羅素沉默,抬頭道:「為何不把猶太人和義大利人清理掉?」
「你知道他們每年給上面交多少稅嗎?這些錢可都用在了軍備上,就連邱吉爾先生和愛德華先生,也曾經受過捐助,否則他們哪裡來的錢購買軍需,戰爭的結束於勝利,有這些人兩成功勞。」
羅素當然清楚,他只是不想在艾肯面前透露太多能力,否則被賴上之後,啥事都得找來,麻煩不斷。
艾肯說了些心裡話,羅素與他攀談一陣,便起身去了行動處。
原本艾肯要親自帶他去上任的,不過被他婉拒了。
一個小小行動處若是整理不了,那也就不用在倫敦混了。
第三行動處在二樓拐角,邁步走進隔間就見到一個穿著制服的女人正在照鏡子,整理頭髮。
她見到有人進來,急的放下鏡子,起身詢問:「你找誰?」
「找羅素·坎波。」
「羅素·坎波?我們這裡是第三行動處,沒有這人。」
羅素盯著她,瞅得她發毛。
突然,他拍出一張調令。
「我就是羅素·坎波!把三處的人都叫過來。」
「啊?」
女人低頭一瞅,當即被嚇的腿軟,聽見羅素不容置疑的話,急忙跑了進去。
「處長來了!處長,坎波處長上任了!」
羅素皺了皺眉頭,這三處……一點規矩都沒有,簡直不像話!
推開門走進去,羅素便看見十多個人著急忙慌的整理文件,有幾個人在原地穿衣服,而辦公室里居然還有刺耳的尖叫……
所有人見到羅素後,都緊張的低頭打招呼,「坎波處長,您好。」
羅素麵無表情的往辦公室走,那前台女人這時也從裡面出來,差點撞在他身上。
「坎波處長,您先坐,我去給您準備咖啡,有人在整理您的辦公室……」
羅素低頭盯著女人,抬手把她扯到一邊。
旋即一腳踹開了辦公室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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