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謝爾比家族在伯明罕稱不上有實力的幫派,與他們實力相等的家族就有吉普賽人的李氏、戈爾德家族,還有義大利人的尚格來特家族……
坎普敦賽馬場的肯波,就有實力一舉清繳謝爾比,但肯波在原劇情里有些上頭,湯米以主角光環直接和肯波決鬥,並殺死了他。
但羅素不是他們其中的任何一人,他有自己的做事風格。
特別是在以小博大這方面,玩的比湯米還要花哨。
這次在加里森酒館與湯米會面,完全是打亂湯米的計劃,以及聲東擊西。
離開酒館,剛出大門,便瞅見門口站著的格蕾絲。
她穿著米色大衣,正配金色波浪捲髮,雙手抱著臂膀,似乎感覺溫度有些寒冷。
「你住在哪?」
格蕾絲一愣,「去我家?」
「不然呢?這裡是說話的地方嗎。」
格蕾絲瞅著羅素的臉,她糾結片刻點了點頭:「好…你…」
最終,她依舊沒有問出口。
她的臨時住所在清水巷,距離加里森酒館只有一條街的距離。
進門就能看見鐵床,以及梳妝櫃和書桌。
羅素進門後,便坐在了床上,笑盈盈的盯著她,道:「我不打算威脅你,格蕾絲,你是個聰明人。坎貝爾讓你臥底進謝爾比家族,是為了軍火,對嗎?」
格蕾絲聽聞,轉頭就要跑。
「坎貝爾殺了你父親。」
「……」
瞬間,格蕾絲身體僵住,她緩緩轉過身,用不可思議的表情疑問:「什麼?」
「坎貝爾親手殺了你父親,這件事發生在貝爾法斯特,你父親並不是被愛爾蘭共和軍殺死的,而是坎貝爾為了搶功……」
「…不可能!」
「坎貝爾讓你來伯明罕,肯定套用了讓你復仇的藉口,對嗎?」
格蕾絲僵在原地。
羅素抽了口煙,說:「若不是他殺了你父親,為何坎貝爾找不到殺死你父親的兇手?要知道,他們兩個是親密無間的搭檔。執行任務時刻都在一起,坎貝爾親眼看著你父親死,他會看不見兇手?反而只告訴你,你父親是被愛爾蘭共和軍殺死的?」
格蕾絲雙眸微顫,眼紅落淚。
她抬手擦拭淚水,咬牙道:「有什麼證據?」
「你父親被愛爾蘭共和軍殺死,坎貝爾拿出證據了?哪怕他讓你看看屍體,檢查屍體裡的子彈……有嗎?沒有,他不敢,因為你父親身體裡的子彈,就是從他的配槍里射出去的!」
格蕾絲劇烈搖頭,「不,不可能……」
「你已經相信了,格蕾絲。我以前是個軍人,但我現在和你的身份一樣,而我和坎貝爾是對立的。」
格蕾絲一怔,「你,你是誰的人?」
羅素沒回答,而是說:「我來這裡是想告訴你,今晚我會假裝去殺坎貝爾,並且說服坎貝爾明天不要對謝爾比家族動手。」
「為什麼?」
常人是無法理解羅素的,雖然他掌握著劇情的大量信息,但一窮二白的開局讓他舉步維艱,所以他必須把事情搞複雜,如此才能從中獲利。
「為了利益。今晚,我會回到這裡,如果你不站在我這邊,最好今晚離開伯明罕,如果你站在我這邊,就乖乖躺在床上等我。而我會幫你復仇,坎貝爾一定會死。」
不等格蕾絲反應,羅素掐滅香菸就起身離開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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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點25分。
坎貝爾的住處。
他正躺在床上休息,窗戶卻被撬開了一道縫,然後一個人影從外面鑽了進來。
羅素來到坎貝爾的床旁,特意取出柯爾特m1911,頂在了坎貝爾的腦門上。
頓時,坎貝爾睜開眼睛,不過他沒有輕舉妄動,而是直面了羅素的臉。
「是你?!」
他有些驚訝。
羅素一臉嚴肅道:「湯米·謝爾比威脅我來殺你,我不得不這麼做,總督察先生……很抱歉。」
「等等!」
坎貝爾急道:「不要開槍,我們可以談談。你能進我的房間,說明你的身手很好!你拿著柯爾特公司定製的手槍,這肯定不是在戰場上繳獲的,而是……大人物送你的?」
「你的話太多……」
「不!湯米如何威脅你,我是總督察,可以幫你解決麻煩。」
「他拿捏了我的弱點,我的孩子。」
「……我可以派人保護他們,不……我可以把你的孩子送去警校,那裡剛好招生!」
羅素皺眉:「可是湯米把我的孩子,安排去了坎普敦賽馬場,送給肯波當人質,你知道肯波的狠辣……」
「比利·肯波?為什麼不找你背後的大人物?」
「他管不了,我只是他閒暇時隨手放下的棋子,明白嗎?這是我的私事,不是公務。」
坎貝爾很緊張,剛才羅素把冰冷的槍口頂在他腦門,他就被嚇出了一身冷汗,只不過礙於平躺在床上,才沒有顫抖。
作戰經驗豐富的坎貝爾為何會害怕?因為他沒上過真正的戰場,更未體驗過被槍頂著腦門的待遇,更何況羅素無聲無息的潛入,簡直是如鬼魅般的古堡幽靈!
但他發現羅素並未把手指搭在扳機上,這說明他並沒真的想殺自己。
坎貝爾冷靜了下來,謹慎道:「你有什麼辦法?」
羅素放下槍,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說道:「總督察先生,您需要假死兩周。然後把您背後的大人物,陸空大臣邱吉爾先生介紹給我……而我必須成為伯明罕警局的警長,這樣我可以和謝爾比家族談判……」
坎貝爾一愣,他有些沒聽懂。
「我沒懂。」
羅素抬起槍說:「現在呢?」
「我假死兩周,給你個警長職位。」
「沒錯,就是這樣。總督察先生,您空降伯明罕的目的是為了那批丟失的軍火嗎?」
「……」坎貝爾一愣,見羅素神色澹定,似乎知道了什麼,便點頭:「是的。」
「我會幫你找到的。但根據我得到的線索,那批軍火併不在謝爾比家族手裡,而是被人盜走了,湯米之所以散布謠言,就是為了混淆警方視線,以及讓愛爾蘭共和軍與布爾什維克人聯絡他……」
坎貝爾說:「所以湯米散布的兩個謠言,軍火是假的,殺我是真的?」
「是的,很遺憾……」
「那湯米是如何找上你的?」
「我的小女兒被謝爾比家族的一個船夫兒子看上了,而那個船夫卻失蹤了。謝爾比家族懷疑是我做掉了船夫,為此以孩子脅迫我……」
坎貝爾搖頭嘆息,「這真是個不擇手段的家族,臭名昭著的剃刀黨!只要我在伯明罕一天,剃刀黨就不會有好日子過。」
「我相信。總督察先生,我實在是被逼無奈,您能原諒我嗎?」
「當然,你只是被脅迫了。況且,你的身手非常好,是個不可多得的右臂,從見到你第一眼,我就很看中你,否則也不會想著把你調進行動組。」
羅素點頭認真道:「先生,我會幫你找到軍火,但前提是您需要去加里巷住兩周。」
「加里巷是唐人的地盤,剃刀黨的人不會滲透進去,你在那裡很安全。等兩周後,你就能看見一個朗朗晴空的伯明罕,剃刀黨將會不復存在!」
坎貝爾抬眼望著他,道:「我只有這一項選擇。」
「是的。」
「希望你沒有騙我。」
「我不會欺騙長官,更不會拿我孩子的生命開玩笑。」
坎貝爾雙腳踩在地上,當著羅素的面換了身衣服,然後拿起桌上的配槍和菸斗,穿上了外套。
「我的配槍。」
「沒關係,您完全可以自由支配,哪怕您用槍擊斃了我。」
坎貝爾聞言大笑:「哈哈,當然不會,你非常有魄力,我很欣賞你。」
旋即,兩人前後腳下了樓,樓下停靠著一輛汽車,坎貝爾把鑰匙遞給羅素。
「會開車嗎?」
「當然,請上車。」
坎貝爾一直在觀察著羅素,發現他真沒有要殺自己的意思,便悻悻的舒了口氣。
不過他也沒有拔出配槍,因為坎貝爾很清楚不是羅素的對手,恐怕在他沒有拔出槍的時候,羅素就已經先殺死了他。
加里巷。
這裡又被稱為唐人街,是獨屬於唐人的地盤,他們在這裡生活,經營買賣。
白天能聽到吆喝唱戲的聲音,晚上也能聽到鶯鶯燕燕的婉轉之聲。
當前是深夜,巷口也有警戒哨。
兩個穿著粗布衣的黃膚色男人,立在了巷口,迫使羅素停下了汽車。
「請問兩位有何貴幹?」
羅素說:「我的長官想在這裡住兩周,費用照常。」
「長官?」
「伯明罕警局最高指揮總督察!」
兩人對視一眼,驚道:「總督察?歡迎……請,請進。我需要去和當家的說一聲,請他親自安排您的住處。」
坎貝爾很滿意,點頭:「很好。」
唐人街一處彷古建築內,滿是五顏六色的染布,唐人在這裡有部分裁縫生意,羅素就看上了一套西裝,坎貝爾先生出於禮貌主動送給了他。
這裡的負責人姓張,叫張清泉。
羅素把他拉到無人角落,說道:「先安排一間大床房,再找個女孩……費用加倍,我的長官很難為情,我作為屬下必須要替長官解憂。」
張清泉聞言,當即理解:「明白!」
「再準備相機。」
「相機?」
張清泉眼眸一縮,「對方是伯明罕總督察……」
「你們是唐人,如果沒有他的把柄,他派警隊清繳你們時,該怎麼辦?」
「可是我們堂主……」
「他為何深夜前來?就是不想引起太多人注意,而你們幾個見到了他……明白嗎!」
張清泉皺眉想了想,點頭:「好,相機會準備的。」
一間大床房,琳琅滿目皆是粉色紗織,特別是床單和枕套尤為顯眼。
坎貝爾瞅見這環境,明顯皺了皺眉頭。
羅素在旁邊說:「總督察先生,唐人街就是這麼個住宿環境,您委屈兩周。」
「……好。」坎貝爾沉吟道。
「那您休息?」
「明天早晨的行動,你告訴莫斯,只抓布爾什維克,其他人不要動,他知道怎麼做。拿著我的菸斗……」
「好的。」
羅素接過菸斗就離開了房間,坎貝爾則是嘆息一聲,便脫下衣服關燈休息了。
沒多久,房間門被撬開,一個身姿卓越的女孩靜悄悄的走進來,爬上了他的床。
「誰?」
「先生,我來服侍您……」
「不需要,滾出去!」
女孩不管不顧,直接俯身抓馬而下,上身傾斜撲了上去。
坎貝爾氣急敗壞,伸手抓起枕頭下的槍頂在了女孩額頭。
「滾!」
女孩一愣,笑說:「您的槍里沒子彈的。」
坎貝爾懵了,勾下手指槍枝發出空堂聲音。
這時,大門被推開,四個穿著清涼的女孩走了進來,朝著床鋪直撲過來。
「先生,您的下屬為了巴結您,不惜下了血本……」
坎貝爾很難受,只好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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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鐘後,刺眼光芒接連閃爍。
這是一台由柯達公司在18年推出的柚木三色相機,此時正握在羅素手中,而張清泉手裡則拿著台黑白相機。
女孩們見此皆是澹定下了床,坎貝爾卻傻了眼。
「你們……」
未等坎貝爾說完,羅素上前就朝著他脖頸砍了一手刀,頓時暈死了過去。
張清泉說:「給總督察先生準備的服裝,幫他換上。」
「好的。」
女孩們拿著絲襪、短裙、假髮、馬鞭等……給坎貝爾穿在了身上。
羅素和張清泉換了相機底片,然後拍了兩張照片。
又換了底片之後,羅素才走過去給了坎貝爾兩巴掌,把他打醒了。
「你他媽……」
喀察!
光芒閃爍。
坎貝爾的眼睛被刺的生疼,正在他低頭的時候,瞅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
「what?」
他不可思議的抬頭看向羅素,未曾想這人居然如此卑鄙!
「你,你要幹什麼?」
「很顯然,坎貝爾先生,我們在給你的愛好拍照。這些照片將會在明天,傳遍整個伯明罕,並且送到邱吉爾先生的桌面上,甚至是國王的書桌前。」
「不,你不能這樣做!是你給我穿的,不是我……」
坎貝爾雙眸失神,面容驚懼,已經完全沒了上位者,高高在上的模樣。
此刻看來,他就像是任人宰割的喪家之犬。
「冷靜點,現在我給你兩個選擇。」
羅素眯眼笑道:「第一,你要服從我。第二,你的照片會灑滿整個英格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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