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5年9月初。
羅素舉家從卡塔尼亞遷居到了巴勒莫,再過些天維多就要開學了,他不想錯過開學典禮,便央求著父親趕緊去巴勒莫,他好熟悉下環境。
瞅著他急不可耐的表情,瑪蓮娜和羅素商議直接乘坐火車去巴勒莫,沿途也能讓孩子們欣賞到西西里的美麗景色。
同時,遠在紐約的麥克·柯里昂家族,也在這日搬到了內達華州。
妻子阿波羅尼亞對他的事業非常支持,在父親維托去世之後,妻子給予了麥克許多溫暖,這讓麥克那顆沉寂的心再次燃起了火花,瞅著他一雙兒女在庭院中玩鬧,總有一種未知的力量在推動他做出改變。
家族不能在這樣下去了,否則將會葬送在他手上,洗白早已迫不及待,根本不能繼續等下去了。
麥克把紐約丟給了克來門扎和泰西歐兩人,其餘家族成員都跟著他來到了內達華州,希望在這裡重建柯里昂帝國。
但他剛來這就受到了打擊,起因是號稱賭城的拉斯維加斯里,七個大型賭場居然沒有他的份,就連酒店的生意也被擠兌的一落千丈。
而好來塢的電影投資更是輸多贏少,強尼方坦不止一次暗示他,弗雷迪在電影公司私下弄了很多事情,不僅玩弄女明星,還搞片場的打板助理……
之所以不賺錢,就是因為弗雷迪掌握了話語權,他的投資方式是誰給送娘們,就給誰投資。
為此電影公司損失很大,賠了不少錢。
到頭來一個明星都沒捧紅,反倒是連累強尼方坦被報紙謾罵,說他好好的歌不唱,非要搞電影,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不是強尼不想阻止弗雷迪,而是因為他姓柯里昂,對於老教父的尊重,強尼從不強迫自家人,可弗雷迪明顯沒把他當做人。
瞅著兩行業的潰敗,麥克有種力不從心的感覺。
但在關鍵時刻必須下狠刀,他直接把弗雷迪從電影公司調入酒店,擔任只有一個名頭沒有實權的副總。
這已經是仁至義盡,如果弗雷迪依然死性不改,那麥克只能讓他回紐約養老了。
湯姆也被下方到柯里昂家族開設的律師事務所,不再擔任家族其他生意的法務律師。
羅素得到消息時,對麥克的做法表示理解,畢竟整個家族的人都在拖他後腿,只有麥克想白白淨淨的站在台上演講。
而羅素在倫敦的生活非常愜意,平日和瑪蓮娜逛逛名勝古蹟,遊山玩水,或者出海釣魚,要麼就是在私人海灘上曬太陽。
自從孩子們來到倫敦就沒有犯過大錯,維多有時候搞不懂的事情,就會主動詢問羅素,他不會直接告訴維多答桉,而是幫助他分析利弊,讓他自己做選擇。
如果做錯了選擇,羅素就會給他腦門來一下,久而久之維多的思路更加傾向於『防患於未然』,對外界抱有警惕性,對內有著包容性。
生意上的事情有專業的代理人管理,每年都有業績考核,干不好就滾蛋,干好了就給予榮華富貴。
他在倫敦剛入住的時候,英國的軍情六處就找上了門。
來的人是軍情六處的行動隊長理察·懷特,他在明年將會晉升為主管,也就是六處的話事人,在位12年與蘇美以色列合作、秘密戰,搞出了許多大事。
羅素手裡沒有他的把柄,那是因為英國正客們玩的套路與美利堅不同,但其本質都是相同的,無非是財團家族支持某正客上位。
現在的英國國王……女王是******,她1952年登基70年後才去世,而那時她兒子查理三世已經白髮蒼蒼了。
她丈夫愛丁堡公爵,以後的菲利普親王,只比她早死一年……
這對夫妻很長壽,舉辦了白金婚禮日,搞得舉國歡慶,羨煞旁人,也讓兒子們很無奈。
他們不死,王位沒法繼承啊!
羅素和查理德·懷特聊了許多,最終說出了他定居倫敦的目地。
當懷特聽聞是為了孩子,他有些不敢相信,因為對於英國人來說,這是無法理解的事情。
「懷特,你明年將會成為六處的主管,對此有什麼想說的?」
懷特心驚道:「不可能!我……你怎麼知道的?」
「菲利普公爵駐紮在馬爾他的時候,我就在西西里。我們的關係算是不錯……」
菲利普現在是三軍統帥,但是還沒有獲得親王頭銜,要等到1957年。
51年菲利普隨軍駐紮馬爾他,羅素帶著瑪蓮娜去馬爾他遊玩遇見了英軍,差點起了衝突。
但是菲利普瞅著身高與他差不多的羅素,旁邊又站著******,為了給她留下好印象,這才化解了衝突,並邀請羅素夫婦享用午餐。
等羅素回到西西里,就給菲利普送來了1噸新鮮食物。
如此兩人交下了些許友誼。
不過,這份友誼不太重,羅素從未放在心上。
如果菲利普沒有和尹麗莎白結婚,那他將會成為希臘、丹麥國王。正因尹麗莎白,他主動放棄了繼承王位,而是改了姓氏,變換了信仰……
羅素也沒想和菲利斯有任何瓜葛,但奈何軍情六處找上了門,他就不得不採取一些人際手段了。
「柯里昂先生,我的下屬在西西里失蹤了半個月,又聽說您在倫敦,所以才上門打擾。」
羅素坐在沙發上,滿臉笑意的抽菸盯著他,道:「你不會搞士兵失蹤的把戲,藉此登陸西西里吧?」
懷特聞言一怔,這理由的確有點開玩笑的意思。
「請不要誤會,我必須承認六處的員工進入了西西里,但絕對不是搞諜報活動,而是要抓捕兩名叛逃者,他們出賣了飛機製造廠的引擎圖紙。柯里昂先生,恕我不能繼續說下去了。」
羅素依然笑道:「越說越像是在開玩笑。不過我能理解你的情緒,你認為是西西里保護了叛逃者,對嗎?」
「是的,我有懷疑的理由。」
羅素指著他平澹道:「但你要知道,我只是一個商人,不是西西里的統治者,西西里屬於義大利,義大利屬於英美。」
懷特聞言緩緩點頭:「您的意思我明白了,叨擾至此,實在不好意思。」
就在懷特起身要離開的時候,又忽然停住了腳步,轉身瞅著羅素,一臉認真問道:「柯里昂先生,我真的能成為六處的主管嗎?」
「當然,你很快就能上位。」
懷特眼神飄忽不定,問道:「可是我的上司們恐怕不會同意,按照順位我是第五……」
「這點用不著你擔心。」
「好的,我知道該怎麼向上司匯報與您的談話,感謝您柯里昂先生。」
「奈利替我送送。」
奈利打開書房門,懷特便走了出去,到門口之時轉頭看著奈利。
「下次來我會以私人名義拜訪。」
奈利點頭微笑。
對付軍情六處的人,用不著威逼利誘,只需扯虎皮即可。
況且,懷特肯定知道羅素在美利堅與聯邦調查局胡佛的關係,有些時候傳聞不一定可信,但是不能不信,特別是搞情報工作的人,辨別真偽的能力要比普通人強許多。
所以懷特心有恐懼,感覺這次登門有些毛躁,沒有準備好。更是沒想到羅素竟然與菲利普有關係,那可是三軍元帥啊!
「教父,人離開了。」
羅素點頭:「軍情六處敢登門,西西里必然出事了,去問問到底怎麼回事。」
「好的。」
搞情報的人總是以虛假信息牽頭,然後詢問真實的機密。
比如這次懷特運用的手段,先是如同聊家常似的問羅素來倫敦做什麼,卻見他遊刃有餘的應對,又被反將了一軍,這才暴露真實目地。
兩個軍情六處行動隊的人在西西里失蹤了?
關乎於臉面的事情可大可小,但英國想在西西里拿人,也得問問羅素的意見。
你不給我面子?我也不給你臉!
數日後。
奈利從西西里獲得了消息,便在書房與教父匯報了起來。
「教父,西西里的引擎製造間確實收到了圖紙,但工程師們認為這圖紙是假的,上面的數據和尺寸有些不對。哈維聯絡了克里斯,並且與蘭德進行了商談,確定軍情六處的兩人沒有在西西里失蹤,而是去往了亞平寧,當時他們乘坐的渡船是我們客運公司的船舶。」
羅素問道:「圖紙是買來的?」
「不,是那兩個人自個送來的,目地是要秘密乘坐西西里航空飛往基輔。」
「克格勃?」
奈利稍顯一頓,點頭:「我也懷疑他們是克格勃。」
不僅是克格勃,還把聲東擊西這種計謀運用到了實戰,真是好大哥啊。
「那兩人抵達基輔了?」
「是的。教父,那裡沒有我們的人……」
「軍情六處在羅馬的人找到了嗎?」
奈利有些緊張,搓手道:「找到了,可是就在我們的人剛趕到梵蒂岡的時候,他們就被殺了。」
「梵蒂岡……搞慈善的心最他媽黑!派人去梵蒂岡,把教廷里所有擔任職務的名單統計出來,再通知克里斯讓西西里銀行以投資的名義去附近考察,梵蒂岡附近的地能買就買,買不下來就繼續買!」
「好的。」
這時羅素抬頭盯著他,道:「奈利,菲利斯托的人你用著不習慣嗎?」
奈利搖頭:「他們都很有經驗,只是不善於溝通。」
「你可以在義大利組建軍團,讓安全閥的人回西西里。」
「好的。」
奈利明白教父的意思,讓他在義大利本土組建軍團,就是想在亞平寧擁有自己的情報網。
而菲利斯托的屬下們年齡都偏大,西西里口音太重,更何況『安全閥』現在攏共就不到八十人,大部分都在紐約、拉斯維加斯和好來塢,還有一部分在西西里。
至於奧利雅圖、尼維諾、諾斯丁、昂科斯等人的屬下,都分布在中東、歐洲各國、非洲等地。
羅素沒有義務告知理察·懷特,他的兩名屬下被殺死在梵蒂岡,這不是隱瞞,而是沒必要。
1955年12月25日。
英國人的聖誕節更有氛圍,街面路人臉上洋溢著喜氣,街燈也是五彩繽紛。
他們為耶穌過的是生日,而西西里人則是更加心疼聖母瑪利亞。
尹麗莎白女王更是邀請了近幾年爆紅的奧黛麗·赫本巡街,她53年出演了《羅馬假日》,54年演了《龍鳳配》。
維多正是情竇初開的年齡,他非得拽著父母和弟妹去街上看奧黛麗·赫本的亮相。
原本羅素不太情願,想見奧黛麗還不簡單?
可是在瑪蓮娜的央求下只能答應,總不能吧奧黛麗請到家裡,為維多上一堂生動細緻的生理課吧。
但凡與明星這兩字有關係的,就只可遠觀不可近瞧。
「爸爸,我們快些走吧。」
羅素說:「你很喜歡奧黛麗·赫本?」
「是啊,我們全班的人都喜歡。」
大城市給了維多許多開闊眼界的機會,因為出了門就是電影院,現在私人影院裡播放的全是露點,什麼叢林魅影,古堡麗影……都不帶碼的。
「知道路線嗎?」
「知道!我已經標記下來了,待會只需按照這個路線走,我們一定能見到。」
羅素接過小本,上面刻畫和記錄的很詳細,就像是當初羅素帶人去突襲石油村似的。
「不錯。」
旋即,羅素便牽著瑪蓮娜的手鑽進了車裡,一家人穿著都很正式,今晚他們要在外面吃飯。
街道上的人很多,大多都是衝著奧黛麗來的。
羅素對明星的好奇心不重,無論何等明星,他都能隨意指揮,讓她趴著她不敢坐著。
幸好有奈利等人跟著,要不然真擠不進人堆。
維多個子有些矮,他想讓父親抱著,但又有些難以啟齒。
這時,羅素沒詢問他的意見,便把他扛了起來,嚇的維多心一顫。
「爸爸,快放我下來,太羞恥了。」
「放你下來,你能看見奧黛麗嗎?這是你的選擇嗎?」
維多一愣,道:「我就看一眼!不算很羞恥……」
卡奇在旁邊說道:「你無恥。」
「不准說哥哥!卡奇,你又想挨打。」
「我只是吐槽,哥哥臉皮真厚。」卡奇說道。
瑪蓮娜無奈的瞅了眼羅素,像是在說:看吧,這就是你的孩子們。
維多瞅見了真人奧黛麗,然後便激動的大吼。
「哦!奧黛麗·赫本!哇!」
旁邊人聽到聲音紛紛轉頭望來,羅素直接把維多放在了地上,確實有點羞恥。
「爸爸,你看見了嗎?活著的赫本!」
羅素把手搭在他腦袋上,說:「當然看到了。你今晚要是尿湯,明天自己洗褲子,知道嗎?」
維多面色一紅,「知道了,爸爸。我們回家說這種事,好嗎?太丟人了。」
瑪蓮娜笑了笑,然後牽著曼莎和卡奇的手向外面走去,羅素和維多跟在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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