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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異色拉魯拉絲開始 - 第十二章 所以三人不再隱瞞……字體大小: A+
     

    雨後的清新空氣順著半開的窗戶拂進房間,掠過擺放在窗沿的紫羅蘭,為房內帶來些許清雅的花香。

    和曦的日光宛若盤根錯節的樹根在空氣中顯出一抹抹細微粉塵。

    嘉德麗雅微微蹙眉,隨後睜開眼眸。

    「下午好,嘉德麗雅小姐。」

    嘉德麗雅偏頭看去,許淺素正坐在床邊,垂眼看她。

    「……幾點了?」嘉德麗雅略顯慵懶地拉了拉被褥,偏頭問道。

    「下午三點。」

    「嗯。」嘉德麗雅淡淡地嗯了一聲,隨後再次閉上雙目。

    許淺素沒有說話。

    片刻之後,嘉德麗雅翻了個身子,面對著許淺素,額前的劉海順著重力垂下,略微遮擋住她一隻青藍色的眼眸。

    「竹蘭呢?」

    「吃過午飯,便帶著索羅亞鑽回房間了……餓不餓?」許淺素一隻手撐著軟塌,壓出些許褶皺,平靜回答道。

    「不餓。」

    雖然嘉德麗雅回答『不餓』,但許淺素從旁邊的柜子上拿過餐盤,拿起勺子。

    「我還沒刷牙。」嘉德麗雅慵懶地打了個哈欠,坐起身來,身前的被褥滑落……總不至於嘉德麗雅在睡夢中還會自己穿衣服,所以許淺素毫不掩飾地垂眼看去。

    隨後眼前便一片漆黑,還伴隨著絲織物的柔軟觸感。

    許淺素從臉上將其拿過……是嘉德麗雅的白襪。

    聽說女性腳上的汗腺遠比男人發達,自然也便更容易有異味,不過或許是因為嘉德麗雅很愛乾淨,又或是天生的,所以不僅沒有異味,還有股淡淡的幽香。

    等許淺素拿過襪子,恢復視線,卻看嘉德麗雅已經簡單地套上黑色的睡裙,起身去了浴室。

    走動間,垂首身後的髮絲伴隨著挺翹的臀輕晃。

    許淺素一向都是個很容易被自己的寶可夢影響的人,所以若不是顧忌到嘉德麗雅的身子柔弱,他一定會上前與嘉德麗雅進行負距離的戰鬥……畢竟比起當超能女王,他的沙奈朵更喜歡當拳拳到肉的格鬥少女。

    等嘉德麗雅走出浴室,她的金髮已經被綁為了辮子,落在肩上,垂在身前。

    她背著雙手,緩步坐在軟塌上。

    許淺素遞過餐盤。

    「為什麼又是咖喱?」嘉德麗雅舀起一勺,放進柔軟濕潤的唇內。

    「因為這是伽勒爾最著名的特色美食,單是做法就超過百種,風味次次都不同。」

    「嗯~所以是瑪俐做的。」嘉德麗雅輕輕咀嚼著,瞥了許淺素一眼,口中平靜道。

    「米是我洗的,湯汁也是我熬煮的。」許淺素回答。

    「一起做飯?」

    「無止境地剝削某一個人乃是資產階級的可恥做法,我出身寒微,自然與資產階級不共戴天。」許淺素含笑道。

    嘉德麗雅杏眼微眯,口中輕輕咀嚼著,冷笑一聲說道:「那我呢?」

    「你是貴族,遠不是資產階級能夠比擬的。」

    「有什麼區別?」

    「區別在於我喜歡貴族,而討厭資產階級。」

    嘉德麗雅斜視了許淺素一眼,隨後才放過他似的,細嚼慢咽吃著咖喱。

    「我還以為在你知道這是瑪俐小姐做的后,會直接把它吐出來。」

    「在我們家,為我做飯的,只會是女僕。」嘉德麗雅神情不變,隨口說道。

    所以嘉德麗雅此言是把瑪俐當做自己的女僕了……

    許淺素搖頭輕笑了下,沒有再說話。

    嘉德麗雅也沒有說話,等差不多吃了半盤,她便將其塞進許淺素手中,「不吃了。」

    許淺素端起盤子,吃著嘉德麗雅沒吃完的咖喱,咀嚼了一陣兒,將其咽下,才偏頭問道:「最近還清閑嗎?」

    「想讓我陪你去伽勒爾?」嘉德麗雅手指輕挽著自己的辮子,隨口問道。

    「畢竟捨不得你。」

    「肉麻,而且太直白了,給我換一個好聽且含蓄的說法……是捨不得我的身子還是捨不得我?」嘉德麗雅嘴角輕輕一勾,瞥了許淺素一眼,旋即又帶著莫名的笑意問道。

    「哪樣都捨不得,就像我喜歡你,也會順帶喜歡你的缺點一樣。」

    「嗯?」嘉德麗雅杏眼微微一眯,隨後雙手扶著軟塌,湊近許淺素些許,笑道:「我可是視人命如草芥的殺人魔。」

    「你視人命如草芥,卻唯獨在乎我,能被你這樣特殊對待,我心中暗喜。」

    嘉德麗雅看了許淺素一會兒,隨後又坐回原位,「竹蘭。」

    許淺素不禁笑了笑,嘉德麗雅的意思是,她還很在乎竹蘭。

    幾秒后,嘉德麗雅又道,「我的性子還令人捉摸不定,動不動就生氣。」

    「就算生氣,也很可愛。」

    嘉德麗雅不說話了,她沉默了少許,隨後又道:「我曾經還想殺了你。」

    清風拂來,窗沿的紫羅蘭隨風晃蕩,一片花瓣被風拂起,最終緩緩落在華貴的地毯上。

    許淺素偏頭看她,「我早就知道了。」

    嘉德麗雅偏頭與他對視,隨後又收回視線,小手拉起被褥,「我困了……你既然要挑戰道館,就當抓緊時間訓練……本來起步就晚,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早便是合眾地區的四天王了。」

    許淺素放下餐盤,雙手扶著軟塌,湊近嘉德麗雅,「你還沒告訴我到底要不要和我一起去伽勒爾呢。」

    「不去。」

    許淺素微微一怔,垂眼望著嘉德麗雅多情而動人的精緻側顏。

    「我在合眾地區還有事要處理。」她閉著雙目,平靜回答。

    許淺素沉吟片刻,隨後道:「我可以先陪你去合眾地區。」

    許淺素話音未落,嘉德麗雅便睜開雙眸,柳眉一豎,竟是有幾分怒意,「我都不怕,你又在怕什麼?害怕自己和瑪俐走的近做出錯事?」

    許淺素抿了抿唇,卻是沒有因此惱羞成怒什麼的,而是琢磨少許,才緩緩點頭,坦然回答,「確實有幾分怕。」

    嘉德麗雅杏眼微眯,「自從瑪俐回到海邊別墅,你便很少和她聊天吧?」

    許淺素身邊的女子果然一個比一個聰明,想在她們面前瞞點什麼,簡直要比成為聯盟冠軍還難。

    許淺素微微頷首,「畢竟此刻需要避嫌。」

    聞聽此言,嘉德麗雅卻是更生氣了,她推了許淺素下,「避嫌,避嫌,你避什麼嫌?你怎麼不跟竹蘭避嫌?說到底,你就是喜歡她,所以才看不透而已。」

    話音落下,嘉德麗雅又捏住許淺素的臉,用著威脅似的語氣道,「我能贏一次,自然就不會輸,你這樣疏遠她,除了能夠對我強調你精神出軌以外,便沒有任何意義。」

    許淺素啞然失笑,「這是什麼道理?我避嫌難道還避錯了?」

    「錯了!我不要你避嫌,我要你即便和她正常相處,即便你喜歡她,最終你也會最喜歡我,最終你也會選擇我。」嘉德麗雅語氣冰冷,又帶著不容置疑的傲慢與高貴緩緩道。

    「你這是什麼莫名其妙的想法?難道你喜歡我和其他女子走的近?」

    「要不怎麼說我性格讓人捉摸不透呢?」嘉德麗雅美艷動人的俏臉忽然泛起一抹溫柔的笑意,旋即溫柔又瞬間化為冰冷,「但我只是讓你不用避嫌,沒讓你和其他女人走的近……你偷換概念有一手啊,我的素。」

    許淺素握住嘉德麗雅捏住他側臉的小手,「那你是什麼意思?」

    「就算瑪俐比我更早認識你,就算你更喜歡她,就算我是用了手段才贏了她,但無論過程如何,你一定是我的。」嘉德麗雅微微仰了仰下巴,高高在上道。

    許淺素理解了,嘉德麗雅之所以希望許淺素用平常態度對待瑪俐,是因為她希望自己能全方位戰勝瑪俐,而不是只能依靠小手段與心計……她要許淺素心甘情願選擇她,而不是因為『責任』。

    「蹭的累。」許淺素微微湊近了些許,如此距離,他甚至能夠呼吸著嘉德麗雅呼吸過的空氣。

    「那個和尚與公主的故事,不是你告訴我的?他們或許是金童玉女,天生一對,但無論如何,不應該用那種方式被迫相伴一生。」嘉德麗雅多情而誘人的眉眼微微一彎,泛起一抹好似嫵媚,又似調笑的笑意,「心甘情願的選擇,對我而言,遠勝責任,藥物等或品德或不可抗力的外界因素。」

    許淺素不說話了,他俯下身子,噙住嘉德麗雅柔軟的粉唇。

    呼————

    清風拂過,又一片紫羅蘭的花瓣隨風落下,最終緩緩落在華貴的地毯上。

    瑪俐蜷縮在客廳前的沙發上,手裡捧著朱紫之書,另一隻手握著鋼筆,緩緩在身前的筆記本記著什麼,時不時又用鋼筆抵著光潔的下巴,打量著趴在身邊靠枕上的小袋獸。

    本來索羅亞是隊伍里年紀最小的,還曾讓小袋獸興奮了好半天,但如今經歷這麼一檔子事,小袋獸又成了隊伍最小的那隻寶可夢……從實力上講,許淺素的這些寶可夢基本沒有正兒八經比個高低,所以也不太好判斷。

    除了沙奈朵,也沒誰有信心一定能打敗對方。

    不過鑒於小袋獸年紀最小,掌握的招式也最少,所以瑪俐自是將更多的心神放在她的身上。

    至於索羅亞……作為以怨恨為力量來源的寶可夢,她從沒恨過誰,所以自是手無縛雞之力,壓根就不會戰鬥,許淺素也沒打算讓她對戰,所以自是不用為她制定訓練計劃。

    踏踏踏。

    腳步聲傳來。

    瑪俐偏頭看去,許淺素扶著圍欄,踏下樓梯,來至客廳,為自己倒了一杯水喝。

    「哭著求嘉德麗雅讓她和你一起去伽勒爾了?」瑪俐看了一眼便收回視線,繼續打量著小袋獸,判斷著她的培育狀況,口中卻是毫不留情地問道。

    許淺素喝完水,放下杯子,邁步坐下,將小袋獸抱起來,放在自己的大腿上,輕聲笑了笑,「就算我哭著求她,她也不願意跟來。」

    小袋獸仰起小臉看許淺素一眼,隨後又打了個哈欠,蜷縮在許淺素的大腿上,胖乎乎的小尾巴繞過身子,宛若一條圍巾般遮住自己的側身與小臉……繼續睡覺。

    「那倒是我妨礙了你們兩人度蜜月。」瑪俐從小袋獸的身上收回視線,在筆記本上寫下『柔韌度上佳』,口中平靜道。

    言語間帶著不由分說的攻擊性與挖苦。

    能不挖苦嗎?嘉德麗雅能猜出許淺素在疏遠瑪俐,瑪俐又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許淺素望著她平靜的側臉,隨後收回視線,拿起茶壺,起身泡起紅茶。

    嗤嗤嗤。

    熱水貫入茶壺,滋滋滋冒著白氣。

    許淺素往內里放著茶葉,口中道:「最近我總是心不在焉,多謝瑪俐小姐替我照顧寶可夢們。」

    「最近?今天是三月九日,你三月七日夜才回來,你這個『最近』涵蓋的範圍倒是有些短。」

    瑪俐這句話,有兩個意思。

    一來,是在挑許淺素言語上的刺,用以表明自己現在很不滿。

    二來,是在暗示許淺素,不僅僅是『最近』,自兩人認識,瑪俐便經常幫他的寶可夢訓練。

    許淺素自是明白瑪俐的意思。

    他的視線透過茶壺的蓋子,望著茶水上浮動的茶葉,隨後拿過杯子,倒了一杯紅茶,隨後拿過半塊方糖放進杯中,輕輕攪拌片刻,將其放在瑪俐面前,「這個是謝禮。」

    瑪俐斜視了許淺素一眼,才端起杯子,輕抿了一口,「太燙了。」

    「誰讓你連吹都不吹一下?甜度可以?」

    「可以。」

    許淺素笑了笑,隨後為自己也倒了一杯,吹了吹,輕抿了一口,望著波光粼粼的水面,緩緩道:「三月十二日,我們便離開神奧吧,總不能讓莉莉艾在翠雪鎮等太久。」

    「不再多待幾天?」瑪俐柳眉微挑,反問道。

    「我剛剛問過了,嘉德麗雅三月十二日就會回合眾地區……自年前到如今,她已經空閑了四個月,也該回去處理工作了。」

    「道館什麼時候都可以挑戰……你不陪她一起去合眾地區?」瑪俐又反問道。

    真可怕,她難不成在許淺素的身上裝了竊聽器?

    沙奈朵踏踏踏踩著步子小跑過來,來至許淺素身後,趴在沙發靠座上,雙手摟在他的脖子,隨後眨了眨眼睛,望著許淺素手中的紅茶。

    「不是曾經覺得這個很苦,不好喝嗎?」許淺素遞過茶杯。

    沙奈朵端起來,喝了一口,隨後吐了吐粉嫩小舌頭,表示這個還是這麼苦。

    她把茶杯塞回許淺素手中,隨後又踩著步子踏踏踏小跑著和雪妖女她們一塊玩去了。

    沙奈朵雖然外表成熟,但她出生其實也才不過半年……自然也有點貪玩。

    許淺素沉默少許,隨後才緩緩搖頭,「嘉德麗雅的工作不似竹蘭那般繁忙,又有私人飛機,交通便利,所以雖說是離別,但也不可能一走就是幾個月。」

    「這樣。」瑪俐嘴角輕輕一勾,俏臉泛起一抹莫名的笑意。

    她輕輕吹著茶水,裊裊白氣輕輕拂過。

    「你喜歡我?」瑪俐忽然問道。

    許淺素微微一怔,兩人之間可從未將這種事說得這麼直白過。

    許淺素望著茶杯中升騰的白氣,隨後緩緩放在茶杯,在茶几上發出『砰』的一聲輕響。

    他微微頷首。

    瑪俐笑了起來,可愛,溫柔又高興的笑。

    「我早就知道了。」

    ————————

    考完試了,兩位盟主的加更,我儘快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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