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素心動了。

看着小女孩的眼神徹底變了，不是對方變強的頭皮發麻，而是閃動着灼熱的視線。

至高篇章，還是血肉的？

李素忍不住的吞了口口水，雖然這至高的展現形式有些驚悚，可這何嘗不是一種至極的表達？

回想盤古大佬身死的那段。

他的眼睛，化作日月。

他的呼吸，化作風雲。

他的血液，化作江河。

嗯...，這屬於肉身化世界，顯現的是肉身的無上偉力。

而這個世界之中的一幕，境界上有些低了，可是同樣展現的是血肉的無窮偉力啊。

億萬喪屍、無盡血海，最終組成了一個至高經篇的人形，那是什麼概念？

持有者姑且不提了，敵對方將會是何等的感受？

特麼這玩意，但凡留下一個細胞，都能讓他的敵人無限驚悚吧？

不僅如此，面對這樣一個對手，老實說和他爲敵真的要考慮一下。

想像一下，他突然跑到你底盤上來。

但見他毫不猶豫的板下了一根拇指，朝着你的世界丟了進去...，然後來和你瘋狂戰鬥。

你會咋想？是啥感覺？

李素吸一口氣，不僅開始想，這究竟是哪位大佬的神通？

女媧娘娘？還是冥河老祖？

嗯，感覺冥河老祖逼格太低了，並且他也不是冥河的製造者，而是擁有者，所以大概率應該是女媧娘娘的傳承！

至於爲什麼說是女媧娘娘的？她和這個風格明顯不搭。

可想想看，女媧娘娘是怎麼成就聖道的？

造人！

事實上故事裡，女媧娘娘可不只是造人，而是捏了無數生命，卻始終覺得差了點什麼，最後以自身這種先天生靈爲模版，捏出了人！

能做到這樣的事情，女媧娘娘若不精通血肉大道，怎麼可能做到憑空捏出生命？畢竟那個時候她還不是聖人。

不把細胞結構搞的清清楚楚，不將生命研究個透徹，可能嗎？？

僞聖後期不少，可能創造生命的卻基本上沒有，冥河老祖造過，但他是依託了血河，並且阿修羅族明顯屬於失敗之作，好戰成狂，沒有半點理性。

雖然喪屍有點像他的手筆，可實際卻不同，阿修羅族是好戰，戰鬥狂，這裡的卻不是，不管是最低級的喪屍，還是那個小女孩，看似瘋狂，但依託的卻是本能，是食慾。也就是說瘋狂的源頭是源於生命對食物的渴望。

並且那個小女孩，太過完美了，在本能的驅使下方式有點驚悚另類，可肉體本身卻始終保持着人形，這可不是她自身所想，而是至高篇章的結構形式就是人形的。

女媧娘娘的至高？

李素忍不住的激動了起來。

要知道他獲得的至高篇章，事實上除了佛國與雷法能追述到聖人相關之外，其它的是聯繫不到的。

並且，血肉之道，妥妥至極的保命法啊。

滴血重生？

不，這玩意一旦修成，哪怕只剩下一個細胞，也能再生回來吧？

吼！

小女孩，似乎生氣了。

被飛那麼遠！

她大叫了一聲，體態上彷彿發怒的貓咪，而聲音...，嗯，真懷疑裡面是不是裝了一頭暴龍...。

她身形一動，朝着李素衝了過來。

可惜，真可惜，太可惜的。

看着再度撲來的小女孩，李素嘆了口氣。

強，很強，真的很強。

毫無疑問小女孩是超過他的，從她軀體上至高的結構去看，屬於已經完成了化道的。

也就是說皮、肉、筋、骨上都撰寫滿了經文。

可惜，沒魂...！

所以幾乎完全只會使用生物本能的攻擊方式，粗鄙至極。

手掌擡起，面對狂暴的小女孩，李素自然不會傻兮兮的和對方硬碰硬，太吃虧了。

“佛國！”

掌中佛國顯，一口就將小女孩給吞了進去。

光明無量、八功德水、五百羅漢，三千比丘尼出現，寶剎落下、婆娑雙樹環繞、佛鐘長鳴，有佛陀影像顯現。

直接就將小女孩困在了裡面，全方位，各個角度，瘋狂的對她發動攻擊。

轟！轟！轟！

李素五指微微握緊，佛國迸發刺目光芒，都映照到了外面，那瑩瑩寶光揮灑間，這昏暗格調的末世，都忍不住的升起了一絲祥和的氣息。

吼！吼！吼！

小女孩暴怒了，不僅是生命受到了威脅，佛光對她的刺激也不輕，彷彿被挑釁了一般，她在佛國裡瘋狂的打砸了起來，如同一百萬只哈奇士在你家鬧騰。

李素好不容易重新打造出來的佛國，被她弄得烏煙瘴氣，大片的土地被錘爛了，寶剎都被打漏風了，佛鐘也歪了，婆娑雙樹都斷了。

五百阿羅漢被打的東倒西歪，比丘尼們也被欺負成了嚶嚶怪。

不過，李素臉上沒有露出心疼神色，他只是瞪大了自己的眼睛，死死的瞅着小女孩的身體，隨着她的掙扎，她軀體上至高篇章在發光，血肉之道在顯現。

因爲靈魂的缺失，完全沒有任何隱蔽，暴露在了李素的眼睛之中。

記錄，記錄，瘋狂記錄。

李素整個人都激動了，彷彿發現了小蘿莉的怪蜀黎，眼睛都在噴光，露出了老父親看着小棉襖的目光，因爲自己坎坷的一身吃夠了苦頭，爲了避免小棉襖也這樣，他一邊愛的深沉的同時，一面化身魔鬼，給對方請了十四個家教。

上到語文、數學、英語、化學、物理、地理、政治。

下到舞蹈、音樂、禮儀、搏擊、槍械、經濟、心理。

不是打造男人心目中的會吃毒蘋果的小公舉，而是鍛造一國之主能鎮壓天下的女帝！

嗚嘎~！

終於，小公舉受不了了，爆炸了，她憤怒的砸開了佛國，從裡面跑了出來，嗷嗷的大叫着朝着李素衝去，要吃了他。

李素從善如流，眸光不變，滿臉笑容的開啓了鬼域。

噗通一聲，小姑娘沉底了。

黑泥轟隆隆的朝着她涌了過去，開始上演著名災難片，黑泥化作了能夠將天地都給淹沒的巨浪，不斷沖刷這對方。

小姑娘抓狂了，瘋了一般在裡面揮舞拳腳。

但很明顯，沒啥智慧，只會施展本能的小女孩並不懂上善若水，利萬物而不爭這個詞。

力量再大，面對不同於佛國的剛，帶着極柔之意的鬼域顯然不吃力道，她弄出數十上百個看着就滲人的肉錘錘砸來砸去幾乎沒什麼效果，不管她如何掙扎，始終只能一次又一次被黑泥拍下去，打沉。

一點點，一滴滴，李素不斷的記錄着。

將對方身體裡的至高篇章不斷的剝離下來，化作道韻，鑄成文字。

此刻，李素忍不住的感受了一下時間。

不多了，真不多了。

十五天，就快到了。

可是血肉之道的經文，不簡單，太多了，也複雜，太神秘，哪怕道眼全開，道解瘋狂的去解讀，速度依舊不快。

該死！

李素首次感受到了不爽，這個世界居然不是一個完整的故事，以至於讓他沒了世界碎片獨有的天賦加權。

不然，那需要這麼費力？

李素吸一口氣，佛國迅速分解裡面從組成小女孩之前的海量血肉上摳下來的血肉資源，燒灰、榨油，補充自身，修復佛國裂痕。

吼~！

這一次沉淪了比較久，差不多一個多小時，小女孩才掙扎了出來。

她氣勢越發的迫人了，帶着無比可怕的氣息。

還沒來得及作出動作，佛國又出現了，又將對方給套了進去。

轟！轟！轟！

打出來！

鬼域又來了！

打出來！

佛國！

打出來！

鬼域！

彷彿一個個怪圈，跳出來一個，又進入下一個。

沒辦法，實在是這姑娘，太笨了！

對至高篇章的運用，不超過三歲，並且還帶有哈奇士和金魚屬性。

前者負責跳脫，後者負責記憶。

典型屬於鬧騰的很兇很兇，但卻記不住。

同樣一個坑，跳進去一次後，第二次還能跳進去。

明明前後一共就兩個神通，可每次進去她雖然鬧騰的非常兇，可對應的手段都一樣，到了後面李素甚至於都不能力齊上了，而是神通一樣一樣爆發威能，而這姑娘真的就一樣一樣去應對，到最後纔打出來。

真是...，傻傻的讓李素都有些不忍了。

自家閨女要長這腦袋，李素估計也得炸。

啊！啊！啊！

小女孩徹底發狂了，精緻的面容上沒了平靜，青筋都膨脹了，可以看到裡面血液在瘋狂滾動。

她感受到了莫大的羞辱，這種彷彿被人摁在大腿上打屁股的行爲，徹底點燃了她，有情緒在爆炸。

能忍嗎？不能忍啊！

她可是...，她可是...。

差不多了。

欺負了對方快八個小時，最後一天也就剩下不到幾分鐘了，李素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沒了世界加權，老實說，真的有些難受。

不過好在有道解，還是將這血肉之道的至高篇章記錄了下來。

叮咚！

世界書一震，跳了出來。

功法：造物經。

來源：？？？

效果：血肉造物，生命極盡。

天賦加權：百分之兩百。

李素眼神一亮，臉上忍不住露出狂喜神色，得到了。

不過來源爲啥是？？？

並且最誇張的是天賦加權，來源不明，居然達到了驚人的百分之兩百的加權？

這讓李素有些震驚，來源都不清楚，爲啥還能加權？

是不能顯現嗎？

果然，持有者的本人，就是華夏神話裡偉大的聖人之一，女媧娘娘啊！

沒錯，只有這麼一個解釋，聖人能屏蔽天機，阻礙一切偷窺！

頓時，李素無比尊敬，滿心感恩。

而隨着加權出現，剎那間李素眼眸裡閃過無數的道韻，有偉岸身影出現，那是一名女性，她袖手輕輕擡起，但見手心上浮起一滴鮮血，下一刻鮮血開始出現莫名變化，孕育出的是億萬的可能性，每一種都有一條道在其中。

演繹的是至極的生命，極盡的進化。

剎那間，李素細胞有感，九陽神功開始震動，發出無比歡愉，生命之道，至極之道。

腦海最深處，無法浮現的元神道果也在這一刻感受到了什麼，小人兒睜開了眼睛，有九色寶光在躍動，至高篇章在它軀體上浮現，閃耀。

肉體開始共鳴，有經文浮現，無盡道韻在發光，在基因的深處撰寫着全新的序列，那種改變不是表面上的，而是更深沉的，觸及到dna上面，他的遺傳信息在改變，裡面開始浮現道韻，這是前所未有的劇變。

李素忍不住的震動了起來，全身的細胞都在歡呼，都在慶祝。

彷彿重生了一般，李素的軀體上開始大量的出現脫皮，一層一層，又一層，不過幾個呼吸而已，他居然褪下了自身原本身體重量程度的死皮，大量的能量被消耗。

至高之道，至高之道。

不是佛國化界，也不是雷法罰劫。而是自身根本的改造，不同於佛國它們的出彩，但神異上卻分毫不差。

李素身體一顫，差點沒跪倒在地，眼淚忍不住的直流，爲自身的蛻變而狂喜莫名...。

好一會兒後，他才吸一口氣，站直了身體。

嗯，差不多可以離開了。

不準備繼續在這個世界耽擱下去了，時間也剛剛好到了，至於說那個小女孩，讓他學到如此珍貴的秘法的存在，怎麼能殺呢..，當然，其實，他就算想也殺不死對方，開玩笑，融合了以億爲單位的喪屍，這玩意要怎麼才能殺死？

隨着將對方的至高篇章掌握，李素感受到了其生命力的可怕，滴血重生？呵呵，開玩笑，以那個小女孩的情況而言，本質已然相當於至高篇章構成的她，別說滴血了，滴個細胞都能再生。

殺個錘子！

雖然有點點可惜，這個小女孩應該就是零碎片的最強boss了，也就是說零碎片的最高獎勵是得不到了，不過有了至高篇章，無所謂了。

下意識的李素瞟了一眼自己實現的左上角，嗯，這個攻略者之聲，用的好。

100000000/100000000。

10000000/10000000。

10000000/10000000。

100/100。

100/100。

100/100。

1/1。

還行，除了最後...，最後...？？？

李素怔了怔，爲啥最後那個變成1/1了？

開什麼玩笑，那小女孩自己又沒殺死，她現在就在自己的佛國裡面，信不信我放出來給你看看？

他奇怪的想着，下一刻他的佛國，炸了！

沒錯，炸了！

饒是李素，這一刻也忍不住直接就吐出一口血，受到了重創，全身的筋脈彷彿都被撕裂了一樣。

不過下一刻，他的肝開始震動，綠瑩瑩的樹杆開始發光，有蟬兒在鳴叫。

不僅如此他細胞也開始發力，碎裂的筋脈開始自己移動，紛紛長出觸手將裂開的同伴給抓住，重新組合。

一秒都不到，他傷勢恢復了。

呼~！

李素忍不住吐出一口氣，相同的再生，換成只有不死金蟬的時候，怕不是要消耗巨大，神通整個都要暗淡，之後一段短時間內無法在進行再生。

可隨着血肉至高掌握，消耗的力量甚至於不到原本的十分之一，可怕的傷勢就癒合了。

不過，在震驚自己超乎想像的生命力同時，李素臉上也露出不解神色，怎麼回事，爲什麼自己的佛國，炸了？

疑惑間，一個小小的人兒，從李素碎裂的掌心佛國上出現，她輕飄飄的落了下來，帶着無盡可怕的氣息。

人還是那個人，經文還是那個經文，可是不同了，完全不同了。

一瞬間，李素每個細胞都忍不住顫慄了起來，紛紛發出尖叫。

冷汗，嘩啦啦的就流了下來，都形成了溪流。

什麼鬼？？？

赤着小腳兒踩在地上，少女渾身都在迸發一股可怕的氣勢，知道什麼叫血氣如龍嗎？此刻她就是，軀體之中血氣沖霄，小小的身體裡彷彿數百條巨龍盤桓其中，那血氣彷彿實質一般，將大地都給壓裂了。

轟！轟！轟！

可怕的氣息，震動天地，小女孩的頭頂上空無盡的雲被她氣息牽引了過來，隨後有受到她的血氣衝擊，彷彿波浪一般一圈圈的炸裂開來。

城市在震動，城市在顫抖。

明明出來的小女孩，什麼都沒做，可那氣勢，已經有了將一切都給毀滅的徵兆。

她是災難，她是末劫。

剎那間，李素的心肝兒都停了，即便黑光白雷瘋狂給他心臟復甦，電流一陣接着一陣，也沒用，還是不能動。

被女孩兒的氣勢震住了，血液都如同凍結了一般。

李素驚悚了，靈魂都差點從嘴巴里蹦出來，藏在深處的元神道果直接抱成了一團瑟瑟發抖，蓮花道果嗖的一下綻開的花朵變成了花骨朵。

第一時間，李素忍不住的靈魂吶喊，主要是身體控制不住。

“離開！”

下一刻，他的身軀開始變淡，從這個世界消失。

就在這時小姑娘她回頭了，還是那張可愛的、萌萌的小臉蛋，但是眼神不同了，完全不同了。

彷彿矗立在生命的頂點，俯視一切，不再被本能驅動，而是有了意識，有了魂。

“小哥哥，別急着走啊，咱們繼續玩啊...！”

小女孩開口了，聲音脆脆的，敲打在李素肉體，靈魂上。

明明都要消失了，卻彷彿被人拿着錘子爆錘了一頓，直接都裂開了。

小女孩腳步一動，舉起秀氣的小拳頭，這一次沒有什麼肉瘤子一類的變化，就是小手兒錘在李素的肚子上。

咚！

一聲響，李素臉都歪了。

隨後，他消失不見。

看着李素不見，小女孩渾身上下氣勢更加滲人，整個世界都開始承受不住，要崩塌。

她靜靜的，靜靜的站在原地，死死的瞅着李素消失的方向。

百萬年了，百萬年了，她從未有過一天，有這麼憤怒...。

“*&*&@#*&￥#@#￥*..！！！”

她的話語似乎有什麼禁忌，吐出來的瞬間聲音直接就變成了亂碼，無法被理解。

小女孩怔了怔，片刻後她情緒迅速平靜了下來，那因爲她的氣息衝擊而裂開的世界也隨着她的平靜停止崩落，一點點的癒合。

女孩兒軀體開始分裂，崩落，血海屍山從她小小的軀體裡流淌了出來，而這個世界也隨着她的變化開始復原，恢復到李素來到時候的模樣。

並不是重來，而是一切都變回了原樣，小女孩兒她站在呆板的喪屍羣中，幽幽的看着灰暗無比的天空，漸漸的陷入沉寂。

“快了，就快了...。”

*******

知道，吐出腸子是一種什麼感覺嗎？？

世界碎片的黑色空間之中，李素趴在地上，首次明白了肝腸寸斷這個詞的力量，不僅感受到了華夏文字的博大精深，是在太貼切了。

吐出了幾節腸子的他，臉都是青的。

特麼，最後那個是什麼鬼，究竟是個什麼鬼？

那一拳，那見鬼的一拳。

居然追着他到了世界碎片的黑色空間裡面，打碎了他滿肚子的腸子。

沒錯，李素並不是在世界碎片裡被打碎了腸子，而是回到了黑色空間後才感覺肚子被人打了一老拳，腰都差點折了。

趴在地上，李素那終於能動的心肝此刻瘋狂跳動，每秒都超過三百次了，體溫高的驚人，怕不是有八十度...。

疼，真特麼的疼。

肝都裂了！

不死金蟬都沒動靜了，此刻彷彿被人捏着脖子說你敢治癒試試！

這就是腰斬嗎？這就是切腹嗎？

難怪會被形容很慘！

趴在地上，李素只剩下喘息的力氣了，那一拳不但打碎了他的腸子，還把他的治癒能力都給打裂了，造物經和不死金蟬都失去了作用。

那個女孩究竟是個什麼鬼啊？？

最後那一秒，對方明顯神智復甦了。

我就操了...，血肉之道有這麼嚇人的嗎？靈魂都能復甦回來？

想到這裡，李素不禁有些後怕，他大概想到爲啥對方會復甦了，應該是被他給刺激到了。

虧得一旦離開，世界碎片就會關上重新...。

這會重新開始，對吧？？？

李素回想起那女孩兒滲人的眼神，內心強烈祈求。

這不科學啊，爲啥零碎片這種一級碎片裡面，會藏着這麼一個妖魔鬼怪？

嘔~！

李素又開始吐腸子了，吐了一地又一地。

碎了他能理解，但爲什麼會從胃裡噴出來？

幸虧剛纔在世界碎片裡面他全身蛻變了一次，相當於新生，不然哪怕已經有一段時間沒吃東西了...，嘔~！

又嘔一堆腸子出來...，李素感覺肚皮空了，真空了，前腰貼後背那種，中間沒得半點阻礙。

感覺吐了差不多了，李素翻個背，躺在地上，無神的看着天空。

感覺最近點兒很背啊，外面被追殺，裡面還被追殺？

他的人生和被追殺掛鉤了？

突然，李素眼睛兒變了，他死死的看着頭頂上空浮現出的巨大長河。

等會，等會...。

不是說零碎片只獎勵能力？長河你跑出來幹啥？

別，停下，特麼給我停下，哥腸子還沒修復，軀體還是裂開的...。

轟隆！

但見巨大水花撿起，他頭頂連接長河的溪流上突然涌出了一大股水，整整壯大了一倍，朝着他轟來！

臥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