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不是這個意思。」白越連忙道：「你怎麼會配不上他呢？」

秦九小臉皺成一團：「可他是王爺啊。」

白越嘆氣：「這就不是王爺不王爺問題。」

秦九更不明白了：「那是什麼問題呢？」

白越抓了抓腦袋，無比痛苦，這是什麼問題呢，理論上喜歡一個人是什麼問題都沒有的，但是……

但是……

白越但是了一下，道：「咱們這樣，遇見事情的時候呢，咱們來分析一下，有利條件，和不利條件。」

秦九雖然看過許多豬跑，但都跑得比較含糊，從沒有人給她分析要怎麼跑才是最合理。

「寧王長得好，性格好，家室好，這些都是優點。他現在感情空白期，沒有家室，這也是優點。而且他是對感情很認真的人，一旦認定誰，一定會珍重珍惜。」

白越寫著，自己都要動心了，覺得成朔真的好，其實若是秦九能和他在一起，一定會非常幸福的。

而且秦九這樣善良歡樂的姑娘，和成熟穩重的邢隊，也正好互補。

但他是王爺，他若真想娶一個普通人家的女兒，一定會有重重阻力。

當然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三歲一代溝，六歲就是天塹，這天塹不好過啊。

「你別急。」白越道：「等下次見到寧王，我給你打探打探，看看他是什麼意思，咱們再具體問題具體分析。」

秦九喜道：「這麼說，你支持我？」

白越苦笑道：「你喜歡一個人，只要是人品沒問題，我怎麼會不支持。但是有一點，咱們喜歡歸喜歡，不能一頭走到黑，若真的不行，也不能死腦筋知道嗎？」

秦九這個年紀，情竇初開，喜歡成朔不奇怪，而且白越還放心。

因為成朔的人品，若是不能回應，也一定不會傷害她。

但白越還是要打一下預防針，山外青山樓外樓，帥哥美男遍地有，這個不行還有下一個，咱們不能在一棵樹上弔死啊。

白越屋子裡燈火亮了半夜，誰也不知道都絮絮叨叨地說了些什麼。

第二天繼續出發趕路，秦九依然是那個追著邢隊滿山跑的快樂的秦九。但是白越從窗子看過去，卻嘆了一口氣。

如果她真的對成朔一往情深，這路也難走啊。

「嘆什麼氣呢？」簡禹不由地道。

白越想也不想地道：「不能告訴你。」

這是秦九的秘密，是因為相信她才告訴她的，小姑娘雖然喜歡一個人坦坦蕩蕩，但還是有點不好意思。

簡禹本來只有一點好奇，但是現在有兩點好奇了。

看著簡禹充滿疑惑的臉，白越還是道：「不能告訴你，是小九的秘密。」

簡禹哦一聲，這才不再問了。

小姑娘這個年紀，是有秘密了，大概是春心萌動了，但是她喜歡誰？

簡禹也有點好奇，看了看秦九，然後視線從謝平生習初北徐飛揚梁蒙一個個的過去，甚至在白川身上停了一會兒。覺得每個人都像，又每個人都不像。

隨著離開京城越來越遠，山川減少溫度漸暖，也越來越荒涼。

好在他們人多，還有習初北和秦九這兩個開心果，帶著傻兮兮的邢隊，兩人一狗鬧出二十個人的動靜。

這一天傍晚停車，這小鎮比之前的已經荒涼了許多，馬車在一家小客棧門口停下，白越下車來，伸直胳膊舒展了一下筋骨。

簡禹道：「再有兩三日的路程，就能看見草原了。這裡雖然還是大周的土地，但這地方已經是兩國居民混雜著住了。不過草原和大周的人穿著打扮截然不同，很簡單就能分辨出。」

白越深深呼吸了一下：「我已經聞到了草原清新的氣息和荒原遼闊的感覺。」

「這裡不算什麼。」習初北也從馬上跳下來：「邊界上那個碎沙鎮，一半在大周，一半屬於十二族，那才是熱鬧。許多生意人都在那裡買賣貨品，每日都和趕集似的。」

他們和邱婉婉就約在碎沙鎮碰頭，也不知她來了沒有。

「真的啊。」秦九牽著邢隊：「以前我也和哥哥去過不少地方，但還從未去過草原呢，是不是有很多好玩兒的？」

「那可不是。」習初北作為半個當地人，眉飛色舞地說了起來。

秦九雖然現在小小的心裡多了一點懵懂情愫，但性格使然，也不會天天的只想著寧王愁眉不展。跟大伙兒一塊，還是該吃吃該喝喝，談笑風生。

在客棧歇下，簡禹想點一個特色全羊宴，被習初北攔下來。

「這兒的不正宗。」習初北擠眉弄眼：「今天隨便吃點，明天晚上去碎沙鎮吃，我知道一家的烤全羊特特特特別好吃……我做東請大家吃一頓。」

習初北拍拍胸口。

他在得知了自己身體里有黃金球后，開始難過了一陣子，但很快就好了。只是再三叮囑大家，一定看緊了他。

「我聽說黃金球是可以控制別人的。」習初北甚至道：「你們最近不要單獨和我在一起，萬一我突然失控，傷了你們怎麼辦？特別是小白，小九，謝哥你也是，你們三個離我遠點。」

這也不是沒有道理，就在習初北提議晚上要不把他捆起來睡覺的時候，白川道：「不必如此費事兒，你最近跟著我就行了。」

眾人都鬆了一口氣，他們也不想習初北弄得慘兮兮。

眾人各自進房間休息，白越還是和秦九一個屋子，這一路行來，簡禹都要感謝習初北了，要不是有習初北和秦九打打鬧鬧的，她肯定更粘白越。

趕了一天路，他們也不是日日都聚餐，便讓客棧一份份的飯菜送進各人房間。

秦九靠在床上抱著邢隊，和白越有一句沒一句地聊天，聽著有人敲門，便讓進來。

是夥計來送餐。

此時天色有些昏暗了，房間里雖然已經點起了燈，但畢竟不如白晝光線。

夥計將托盤裡的菜一樣樣放下，便退出去。

秦九掃了一眼，道：「哎等下。」

只見那夥計一驚，咣當一聲，手中的托盤落在了地上。托盤裡還有一道給隔壁送的牛肉羹也咣當一聲落在地上，黏黏糊糊的濺了一地。

秦九嚇了一跳，白越也嚇了一跳，一起看向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