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逸軒還想說什麼,不過剛往前邁了一步,謝廠長的目光就落在了他身上。
「受傷了?好好回家養傷!廠里的事不需要擔心,這麼多人在,不會有問題!」
「旁邊的人,幫把手,把逸軒送回去!」
興許平時謝廠長在廠里就說一不二,他這番話說出去,庄逸軒很快被人拿走了。
而圍着的人,也在謝廠長的目光中,一個兩個陸陸續續散開。
譚光也想悄悄離開,可還沒有來得及走遠,就被謝廠長點了名。
「譚光啊,既然你和這個蔣,蔣什麼來着相處的那麼好,那他來廠里學習的這段時間,就由你帶着他好了,好好招待客人!」
譚光臉一苦,幾乎要哭出來,「廠長,我其實跟他不熟,一點兒也不熟……」
「那沒事,多處處就熟了,你們這些年輕人在一起應該有很多話題,沒事多聊聊!」
炎熱天氣,譚光愣生生打了一個寒顫,是被謝廠長的一番話說的。
他嚴重懷疑剛才他和蔣衛國聊天的場面被廠長看到了,要不然廠長怎麼可能這樣說?
現在就連廠長都孤立他了?
「廠長!」
譚光彎著腰,一臉哀求,看他那想往地上撲的架勢,好像要跪地求人般,「我跟他真的不熟,我們第一次見面,我和他……我剛才還差點撞到他!對,差點撞到他,他心裏面肯定記恨着我呢,所以廠長……」
「那你們,更要把誤會解開了!」
謝廠長蒼老的臉上依然沒有任何笑容,更沒有任何情緒。
一邊說,一邊背着手,走人了。
「你們也算不打不相識,這是緣分,這事兒就這麼定了!」
譚光:「……」
他朝虛空中伸手,隔空把謝廠長拉回來。
這什麼狗屁緣分,他根本不需要啊!
蔣衛國一直在旁邊沒說話,此時一臉玩味地勾著唇,把譚光一摟,調高聲音喊:「謝謝伯伯!」
譚光:「……」
譚光看了看,逐漸走遠的謝廠長,又看了看摟着他哥倆好的蔣衛國,愣是從眼裏擠出了一滴淚。
「大哥,我只是險些撞到你,又沒撞到你,而且我剛才已經帶你們參觀了那麼多地方,應該兩清了吧?」
蔣衛國這個人特別喜歡看人家受苦受難,先是點了下頭,很肯定地說:「的確是兩清了!」
又在譚光眼裏露出希望的光芒時,一扯唇角。
「可這是謝伯伯的吩咐,跟我沒關係,你要是不想,那去找謝伯伯,讓他改主意!」
譚光:「……」說的全當沒說。
「不過呀,我對謝伯伯的這個決定還是挺滿意的,這廠裏面,我看最順眼的就是兄弟你了,可能就像謝伯伯說的,我們兩個有緣分,兄弟,我們是不打不相識啊!」
譚光聽的差點給蔣衛國跪了,「你能不能不要一口一個謝伯伯,也能不能不要一口一個兄弟?」
這人不要臉的嗎?
蔣衛國笑眯眯地把譚光摟緊,像欺負人的惡霸,一字一頓道:「那可不行!」
「我第一次見你,我就覺得你是兄弟,親兄弟,不然我們效仿古人義結金蘭,拜個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