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這條狗!
馮丹丹用盡全身的力氣把想一刀捅死這條死狗的念頭壓下去,看向蔣慶志,帶著濃濃的哭腔。
「隊長,難道大隊僅憑一條狗,就要給我定罪嗎?」
這算是馮丹丹第一次這麼強硬說話。
然而事情已經有定論,現在說再多,找出證據,也沒人會相信。
「證據面前,不是你說你沒罪就沒罪!」
馮丹丹有沒有罪,蔣慶志心裏面已經有了定論,不可能因為她一句話動搖。
他擺擺手,讓人把她帶下去關起來。
馮丹丹臨走的時候,到底沒忍住,餘光掃了眼夏春蘭,讓時刻盯著她的李靜眼眸深了深。
豆芽縮在蔣孝新身後,偷偷打量抬起頭的馮丹丹,又覺得不像那個姐姐。
此時她正吃著糖,嘴巴依然鼓鼓的,說不出話來。
馮丹丹被帶走之後,圍觀的人還在不停地議論。
要麼說:「這些個知青,心裏面歪歪道道真多,這書讀得多了,都堵到豬肚去了。」
還有的說:「我看她哭得挺可憐的,或許真的冤枉她了!」
冤枉的話一出,更多的人反駁。
「冤枉什麼冤枉明白了,明白了就是她做的事,那個小狗怎麼不沖別人叫,偏偏沖她叫?」
「你瞧瞧她做的這些壞事,連小娃娃都不放過,我可是聽說了,外面的人偷小娃娃出去賣,實在是太可怕了!」
「反正我是看出來了,那些事情絕對是這個馮知青做的,除了她,沒別人了!」
夏春蘭被李萍拉住,在蔣慶志似有若無的目光中,輕輕拍了拍她的手。
「春蘭啊,娘要知道你跟那個馮知青有點私交,可我們相處要看人品,那樣的人,我們可不能多接觸!」
夏春蘭垂著眼眸,看起來有些憂鬱,「我只是不相信她會做這種事,娘,我們一起在知青點的時候,她經常給大傢伙幫忙,搶著洗衣服,搶著做飯,丹丹是個很熱心的人,怎麼可能?」
夏春蘭這番解釋自然是為了自己脫身。
蔣慶志的目光李萍察覺到了,她又怎麼可能沒察覺到?
李萍慶幸自己兒媳婦還有救,嘆了一口氣,又附和道:「所以說知人知面不知心,春蘭,這個馮知青的事你就別管了,走,跟娘回家!」
夏春蘭咬著唇,低著頭,任憑李萍把她拉走。
李靜在這對婆媳身上掠過,輕咬了下牙關。
馮丹丹是罪魁禍首,這個夏春蘭,應該跟很多事情也脫不了關係。
她在婆媳倆前腳邁開腳步,後腳便跟上了。
「誒,娘,等等我!」
蔣孝新一手牽著豆芽,一手牽著豆苗,要把她們送回家。
著急地扯著兩個小短腿追李靜,沒有拿鏈子栓著的旺財也乖巧地搖著尾巴,跟在後面。
「娘,那個姓馮的會判刑吧?」
李靜眼珠子幽幽轉,看著前面的夏春蘭說:「這樣還能逃脫的了罪責,那說明大隊需要整頓了!」
走在前面的夏春蘭身軀微不可查地顫了顫。
說的沒錯,這麼多人看著,證據確鑿的事,她還想著把人救出來,怎麼能救?
現在唯一的辦法,是怎麼想辦法,讓馮丹丹把嘴巴閉嚴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