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桀顰了下眉。

「原來如此。」三三出聲，「這個女人，吸食了不少少女精魂，用以助長修為駐顏延長壽命。」

三三緩緩道：「這個女人，資質一般，修鍊數萬年來，都還未突破神境，再過不久，應該就到大限期了。而她的樣子，也不像是大限將至的模樣。原來是用別人的壽元和精魂，來延長了自己的壽元。」

三三這麼解釋，蕭桀自然也明白。

也難怪這個女人的身上會出現這種詭異恐怖的場景。

「乖乖曾言，千界萬物，各自成道。如此邪術可也能成道？」蕭桀見此，不禁與其論起了道來。

神、魔、妖、人，乃至精、靈，都是有其獨特的門道以登大道。

簡而言之便是路有千萬條，最後卻都是殊途同歸。

只是所選擇所行之路不同罷了。

這是三三經常所說的。

而她更是以自己為道，這便是她對修行一途的理解。

故蕭桀突有此一問。

在這方面，蕭桀是謙虛的，也是不恥下問的。

白三三唔了一聲，在未染正在一邊慘叫一邊怒罵的聲音中，不緊不慢的說了起來。

「雖說，萬物皆可入道，可這世間萬物，也講究一個平衡守則。」

「平衡守則？」

「說的簡單點，便是吃進去的，總是要吐出來的。」三三緩緩道：「你身體所吸收的靈氣，也會變作你身體的力量，在打架的時候，這種量便會被釋放出來。亦或是當你死後，你體內的靈氣，便會散去，回歸宇宙。」

這種說法，蕭桀倒是第一次聽。

就連師父也未曾跟他提起。

「而她，拿了別人的壽元，因為這本質並非是她的修行之道，她岔道而行，自會受到懲罰。有奪，便有失。這種懲罰，也會相應的取走她的東西嗎，這便是大道之衡。」三三緩緩道。

「便如我現在若踏入魔道，那麼，我也會受到反噬。因為，我背離了我本身所適應的方式。而小魂，能依靠吸食殘魂而生，不會受到任何反噬，那是因為，這本身便是它的生存方式。」

「雖有殊途同歸一說，可於殊途之中，才是真正的考驗。許多人還未同歸的那一步……」三三喝了口水，潤了潤嗓子，看著前方才道了最後一句，「便死了。」

簡單的三個字，卻卻道盡了修行一途的生死沒落的尋常。

蕭桀也如醍醐灌頂，眉宇間也淡淡舒散開。

目光也再一次看向了未染。

「也便是說，她以此種方式修行，一乃會遭受到天地大道之衡的制裁，二是，此乃有違她本身所適應的修鍊之道，便定受到反噬和懲罰。」

他總結了一下三三方才所言。

三三點了點頭，「反正，我也是隨便說說，若有不對的話，我不負責。」

蕭桀忽然沉默。

而他們慢慢交流的時候，冷紅月已經施法，將那無數撕裂出的精魂殘魄引了出來。

「啊啊啊！不要！」未染聲嘶力竭的嘶吼，臉上也迅速衰老破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