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書？」蕭桀立刻想到。

白三三點頭，「不錯，他便是，《太書》的書靈所化。」

蕭桀眉心輕擰，「書靈是男的？」

太書解釋，「當然不是啦，靈是沒有性別的。人家是為了神女才化形成男孩子的。」

蕭桀俊容沉黑，看著太書的眼神也不那麼友善。

白三三對男孩子不男孩子的倒無所謂。

不過看子契好像不是很開心的樣子。

「好香啊……」太書看向架子上的烤肉，眼睛也有點饞。

可突然，白三三聞到了一股焦味，看向太書的衣擺。

「你的衣服，被熏黑了。」白三三提醒。

說罷，便拂袖將太書身邊的一塊炭火柴掃開。

太書一轉頭，便看到自己被熏黑的衣服，頓時跳了起來，都怕哭了：「火！火！我要被燒了！」

白三三愣愣的看著太書跳腳，一蹦三丈遠，遠離了火堆。

然後眨眼的功夫，太書就不見了，回到了空間里。

白三三：「……」

她和蕭桀相視了一眼，蕭桀也有點詫異。

「他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明白，自己不是一本普通的書呢。」三三有點惆悵。

即便是被燒被水打濕，只要他的靈在，他還是可以自我修復的。

就像就算是他被撕了，碎靈散落，但只要能聚集，便也可以復原。

可是太書卻好像，一直把自己當成了一本普通的書。

又怕火又怕水……

可能這就是殘卷吧，腦子不好。

見到太書這傻樣，蕭桀一時對太書，也沒了先前的敵意。

左右不過是一本書罷了。

小魂笑的在地上打滾，「這本傻書笑死我了，怎麼什麼都怕啊！」

「凶蛟消失，往後這冰河界，應當也不會如之前那般萬年積雪。」蕭桀緩緩道來，「冰雪已經開始消融，相信不久之後，便會在大地上生出草木綠植。」

一邊說，蕭桀一邊將手中的烤肉遞到了三三手裡。

白三三把嘴裡的糖果嚼碎，吞下去之後，才將肉接了過來。

「涼涼再吃，嘴裡的糖果會串味兒。」蕭桀提醒。

三三說這是路上遇到的一個人送的糖果，模樣奇特，但見她吃的很是歡喜。

若是知道在哪兒買來的，他日後也好去為她找來。

白三三乖乖聽蕭桀的話，等到嘴裡糖的味道散去了，才開始啃肉。

「下一個地方，乖乖打算去哪裡？」他知道，三三現在是要尋讓姒月醒來的丹藥藥引，如今只是尋到了玄陰奇水，必是還有其他的藥引，故有此一問。

白三三咬下一小口肉，嚼了嚼，慢條斯理的吞下去之後，才道：「鮫魂珠。」

蕭桀顰眉，「鮫魂珠？」

白三三點頭，「此物乃煉製大衍丹最重要的一味藥引，其他的，都好尋。往後去靈界那邊買來便可，但鮫魂珠需去鮫人族領地才能獲取。」

她看向蕭桀，「子契的事情，已經忙完了嗎？」

蕭桀看著她，唇角上揚，「忙完了。」

白三三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那……」

「以後，我都可以陪在你身邊，無論你去哪裡。」蕭桀接過了她的話，溫柔的嗓音如三月春風，溫暖了這漫天的冰雪。

瀚海大陸的事，他已經交代好了。

該處理的人，他也處理乾淨了。

對他而言，再顯赫的位置，擁有再多的權勢，都不足在她身邊片刻的歡喜。

而他，也要寸步不離的陪著她長大，無論她活多久，總是……記憶中，滿滿的，都是他才好。

這也是，他的私心……他知道三三記性不好。

所以，要一直在她身邊，她才永遠都不會忘了他。

「好。」三三也笑了起來，看上去心情也極好。

清冷漂亮的小臉，這個時候在火光的映襯下，也泛著起了點紅暈，看起來紅彤彤的。

看的蕭桀心中也有了一絲說不出的異樣感。

他別開了目光，看著火堆，心中默念了一番清心訣。

「三三長大了很多。」他低聲說。

白三三點頭，「離開九州，只要去到上位面，以及我修為和體魄的提升，都能讓我的身體和元神同步。如此，便可正常長大。以後，也應當不會再有副作用了。按照，這個身體的年紀，應當是差不多十三歲了。」

離開九州大陸之前，她便已經九歲，差不多十歲了。

離開九州大陸三年，再到現在，差不多是要十三歲了。

「十三……」蕭桀嘴裡輕念了一遍這兩個字，輕攏了攏眉。

還是，有點小啊……

白三三卻不知蕭桀心思，只是一邊吃，一邊道：「真正的鮫人族，並非像九州大陸的鮫國那般，那是一系旁支。且因流落在外太久，已經喪失了本來的能力。我所說的，是小月的先祖們那一純正血統的一支。傳聞中，那支鮫人族的棲息處，建在東海之底，無鏡歸墟處。」

「曾經我應當誤打誤撞去過一次，可卻忘了，是從何處而去。」白三三顰眉，輕聲緩緩道：「也只有這一支族群，才是真正血統純正的鮫人族。也是在千界中，都有著美麗傳說，卻也讓人聞風喪膽不敢招惹的族群。」

蕭桀聽了起來，低聲道：「無鏡歸墟……」

白三三點頭，「若是能找到這個地方，便能找到鮫人族的住處。也能找到，鮫魂珠。」

其實，她以前曾經身邊，有個小鮫人，便是這個族群的人。

不過後來因為她一修鍊便是千百年，亦或一長眠便是極長的時間，所以便讓那鮫人離開了，自己也去了別的位面走走。

也不知那鮫人有沒有歸族，還有沒有活在這個世上。

「我曾聽我師父提過無境歸墟。」蕭桀緩緩說道：「無境歸墟，要從黃泉冥界過境，方能抵達。萬物生於混沌，歸於混沌，黃泉水，歸墟垠，曲幡三千里，萬鬼所出門。東海之底的無境歸墟，便是黃泉冥界，黃泉水的盡頭。」

太書聞言，有點詫異，「你所言怎的跟我書上的一樣，你莫非看過我？」

太書突然出現在三三身邊，蜷縮成一個小糰子，離火堆遠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