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君羽聽她絮絮叨叨說了一堆，他總結一點。

有些人有手有腳，不想著自己怎麼掙錢，卻想著向別人伸手要錢。

這種人，多麼卑躬屈膝，都不會讓人同情。

韓君羽的長指敲擊著書桌，深思片刻，等秦寧去午休之後，才把宋玄叫過來。

「網上的情況怎麼樣？」

宋玄把平板電腦給他查看，「那幾條原始微博已經被我刪了，還有一些博主拿了錢才會轉發，我也刪除警告過了。」

「是誰做的？」

「是江家夫妻通過一個女人，花錢請一個懂網路運營的人，還有人在背後操縱，雇傭水軍，才把這件事弄起來。」

宋玄把整件事梳理了一遍，其實這件事在調查之前他也有了幾分猜測，江家夫妻的那點野心根本藏不住。

晚上鬧出這種事，第二天就急不可耐的來找秦寧麻煩，宋玄只要花點心思就能查出來。

「背後操作的人，和攛掇江家人鬧事的人有關係？」

宋玄抬眼鏡，點頭繼續說，「是的，那個攛掇江家夫妻的女人，丈夫生病了，女兒讀書，經濟壓力大，做保姆工作，偷了僱主的東西去賣錢，被抓到送去警察局。

有人把她弄出來，之後她就碰上了江家夫妻，暗示著他們做這種事。

我已經讓君一去查，應該很快就會有結果。」

這招借刀殺人，看著手法，挺熟悉。

韓君羽勾著嘴角，「許琳，最近怎麼樣？」

宋玄黑眉微微上挑，勾起一抹壞笑。

「許琳還是盛安集團的員工，也該回來上班了。」

……

正在家裡修養的許琳，接到盛安集團的電話，詫異的盯著手機，不想接通。

但是想到自己和盛安集團簽下的合同，她心中鬱結。

當初她回國，非常有信心能得到韓君羽的心，所以直接和人事部簽署了五年的和合同。

在合同里，是有明確規定，如果她提前離開，就必須有一年工作時間，不然會有違約金。

對於她來說，那點違約金，一點都不算什麼。

只是要是傳出去她是被盛安集團趕出來的，那她以後出門，別人還怎麼看她？

心情煩躁的收拾東西，趕去上班。

因為被關在下水道的經歷，她心裡留下很深的陰影，從此出門不會在自己開車，都是讓司機送她。

當她來到後勤部，部長冷冰冰的盯著她，丟給她一把拖把和水桶去打掃一至三層廁所。

許琳惱怒的想扇她兩巴掌，但是部長臉色比她難看。

「不想做可以滾，但是滾不了，就給我乖乖的聽話！」

許琳當然是想離開這裡，但是她做的事情被韓君羽知道，沒有他的同意，她肯定是走不了的。

鬱悶的換上工作服去工作，因為一層來往的人比較多，打掃的次數也比較頻繁。

許琳哪裡做過打掃廁所的事情，嫌棄廁所臭，不願意進去，拿著手機站在旁邊聊天。

其他幾位員工對視了一眼，有一個女人走到她身邊，勸她去工作。

許琳煩躁的推了她一把，那女人沒有走開，她自己的手機卻掉到了洗廁所的水桶中。

她驚叫一聲，臉色猙獰盯著水桶里的手機。

這是她新買的，現在撈起來，她也不會再用了。

她指著那個推她的女人，正想發脾氣，卻看見部長走過來，她暗自磨牙。

「許琳，你去四樓。」

許琳疑惑，這女人會這麼好說話嗎？

「不聽話的，就給我滾！」

來往很多人，被她教訓了一句，許琳臉色更加難看了。

憤懣的提著工具上四樓，看見來往的人比較少，她冷笑一聲。

算這女人識相，知道她不會做，就把她安排到這人少的地方，她也樂在自在。

她心裡算著要去買一個新手機，走進廁所的時候，也沒有主意四周的情況。

推開門，她一腳踩到又臟又臭的水盆里。

腳上濕漉漉的，經歷過地下水道的那種噁心和恐懼，如噩夢般侵襲她的大腦，理智喪失。

她臉色煞白，驚慌的大叫，水也濺到身上。

「不要呀，救命，救命呀！」

她趕緊退出洗手間，也不管身上臭不臭，赤腳跑出盛安集團。

像是一直瘋狂的落湯雞，撞到了好幾個人。

「許琳，天哪，那女人是瘋了嗎？」

被撞到的女人，驚愕的瞪著跑遠的身影。

「是呀，哎呀，她被調去洗廁所，這是去跑去廁所里洗澡嗎？怎麼會那麼臭？」

有人捂著鼻子，一臉嫌惡，卻還不忘拿出手機把許琳的悲慘的樣子拍下來發朋友圈發微博。

「……」

許琳渾身發臭的跑出盛安集團的事情，很快就傳遍了朋友圈。

秦寧還不知道許琳的遭遇，她醒來的時候，韓君羽去開會了。

她去茶水間給自己倒了杯熱水，就聽見幾位小秘書議論紛紛。

「你們好？」秦寧笑著和幾人打招呼。

幾位小秘書看她過來，立馬殷勤的和她打招呼。

有一個膽子比較大的女孩，拿著手機往秦寧身邊湊了湊。

「韓太太，我給你看個視頻哈。」

上次秦寧和許琳子在茶水間吵架的時候，秘書部的人都豎起耳朵聽著呢，知道韓君羽護著她，肯定是心裡有她。

所有他們識相的，不敢招惹她。

秦寧疑惑的眨了眨眼，看著視頻里。

許琳頭髮凌亂，全身濕漉漉的，一隻腳穿著高跟鞋，另一隻腳沒穿鞋，一拐一拐的急匆匆跑出盛安。

她的樣子太搞笑，秦寧沒忍住，噗的一聲笑出來。

天哪，這是誰的傑作，這也太有藝術性吧？

看秦寧的笑了，其他人膽子都大了，一群人都湊到她面前和她聊天。

「許琳剛進入公司可囂張了，總是打著請客的幌子，想約總裁。每次有送文件的事，她第一個把工作搶到自己身上，不就是想找機會和總裁多接觸。

可惜，總裁根本不搭理她，我有時候都佩服她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精神。」

「……」

秦寧聽著她們聊八卦，新奇的眨眼，心裡憋著笑。

「哇，那是不是公司里有很多人覬覦你們總裁呀？？」

「嘿，那還用說，總裁長得好看，身材好，還多金，下樓視察的時候，一群女人花痴的盯著他，都走不到路。

恨不得撲到他身上，把他吃了。」有個誠實的女人笑著說。

她是圓圓的臉蛋，身材也是胖胖的，穿著一件碎花裙，非常可愛。

一邊說還一邊想象著他的摸樣，滿臉陶醉。

「有人敢這麼做嗎？」秦寧好奇。

「哎，大家都是有賊心沒賊膽，做夢還是可以想象一下的。」誠懇的秘書一臉憧憬。

「要不，找機會，你試一試呀？要是他發脾氣了，你就趕緊道歉，說是不小心撞到，捂著臉就跑。」

「……」一群秘書瞪大雙眼盯著她。

這女人竟然想辦法讓別的女人撲倒總裁，這腦子有問題吧？

「既然有時間想撲倒我的計劃，這周都加班想想工作計劃！」突然，門外傳來一聲冷沉的命令，幾個女人臉色都嚇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