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費費……」

「小語！你猜剛發生了什麼事兒！封墨言給我打電話，說讓我——」

「我知道！」楊千語捂著手機話筒，聲音放得極低，因為趕時間，沒等她說完便打斷了。

「知道？」費雪一頭霧水，「你知道什麼？」

「我就在御苑別墅，今天希希出院，我一早就去醫院了，又跟他們回了家。封墨言為哄希希高興，答應請那個小哥哥來家裡玩，我聽到時也要炸了！」

「天——」費雪愣得下，才吞吐問，「那……怎麼辦？我答應還是拒絕啊？」

楊千語一手苦惱地捂在額頭，同樣不知該怎麼辦。

思忖片刻，她放下手一咬牙，「要麼，你還是拒絕吧，就說沒時間，或者說你哥嫂不同意。」

「那萬一他說直接給我哥打電話呢？剛才他就要打。」

「這樣？」

「嗯……」

楊千語要瘋。

費雪道：「你不是說，小宇小宙一直鬧著要見妹妹嗎？現在封墨言主動邀請……」

「你的意思是，帶他們來？」

「帶小宙吧，我在路上跟他好好交代下。」

「可……」

「放心吧，我都身經百戰了，你也要相信你兒子的智商。」

費雪對接下來的一幕還挺期待的，主意已定，馬上拍板兒：「就這樣說！我去找凱恩，接小宙。你記得別露餡兒就行！」

「喂，費費，你等……」

她剛要叫住閨蜜，衛生間門正好被敲響。

神經一抽，她下意識捂住手機，清了清嗓子才出聲：「幹嘛？」

封墨言站在門外，伸手擰了擰門把，反鎖著，眉心微蹙：「你在裡面做什麼？」

「一個人在洗手間還能做什麼？」

「……」

男人臉色狐疑，正要繼續問下去，手機響起。

王城打來的。

「喂，查到了？」封墨言轉身走開，臉色從又冷沉。

「封總，確實查到一些奇怪的地方。」

「說。」

「那家私立醫院的副院長，以前是公立三甲的一位外科大腕兒，專攻腎移植這塊的。當年，楊采月的取腎手術，就是這位醫生主刀的。」

封墨言臉色頓時嚴肅，「還有呢？」

「那位醫生在楊采月捐腎后不久，就跳槽到了這家私立醫院做副院長。之後這些年，楊采月有任何健康問題，都是來這家醫院，都是這位醫生負責的。」

封墨言問：「昨晚楊采月的腿部骨折，也是這個醫生負責的？」

「那倒不是，是其它外科醫生給她做的手術。」

這麼一思量，好像也沒什麼問題。

楊采月認準了這個醫生，可能是因為這位醫生當年負責她的取腎手術，對她的身體狀況最為了解。

她信任這個醫生，所以每次有問題都來找這個醫生。

就在封墨言以為是自己想多了時，王城又道：「不過昨晚我偶然發現另一件事。」

他怒，「你不能一次說完？」

王城汗，連忙道：「我無意間發現，楊夫人跟那個副院長，好像關係不一般。」

封墨言嘴角輕扯，「你的意思是……楊國華被戴了綠帽子？」

「十有八九。」王城詳細解釋，「昨晚楊采月在進行手術時，楊夫人去了那個副院長的辦公室，出來時明顯……咳，你懂的。」

「你說，楊采月在做手術，她媽卻在偷情？」

封墨言說這話時，身後的衛生間門打開，楊千語走出來。

他回頭看了眼，目光清淺，未作言語。

楊千語也沒理他，走向床榻那邊，去陪著希希。

電話那頭，王城還在分析，「封總，我覺得，他們不是偷情這麼簡單，他們出來后……」

王城話沒說完，封墨言這邊又有電話進來。

「你等等，我接個電話。」

封墨言接通了費雪的來電。

「封總，我可以帶孩子來，幾點？」費雪一副很高傲的口氣。

封墨言抬腕看了看錶，「你帶他過來吧，中午在這兒吃飯。」

「現在就去？」

「嗯。」

「那好吧。」

封墨言又問：「要不要我派人去接你們？」

「不用了，我們自己過去。」

封墨言也沒跟她客氣，掛了電話，重新撥給王城，「你接著說。」

王城道：「噢……就是，他們出來后，楊夫人看起來不高興，兩人爭執了幾句。按說，那種情況下剛結束，不應該是濃情蜜意？我感覺楊夫人好像是被要挾的，那個副院長看起來囂張得很。」

封墨言聽完，若有所思。

難不成，梁杏鳳有什麼把柄在那個副院長手裡？

「封總，還要繼續往下查嗎？」

「查。查那個副院長在公立三甲時的過往。」

「是。」

「還有，我記得楊采月上次暈倒送醫，最後也是轉院到那家私立醫院，查查她上次住院的情況。」

王城明白他的用意，「好。」

掛了電話，封墨言臉色的先是沉寂，而後唇角又慢慢勾起，冷冷地笑。

也許，他能找出點什麼來，反制楊采月。

到時候，誰佔上風就說不定了。

身後傳來腳步聲，他轉頭，看到楊千語走來。

她今天穿著件v領修身的雪紡裙，飄逸的布料隨著步伐肆意飛舞，好像夏日艷陽下翩然起落的蝴蝶。

那把柳腰，依然不堪盈握，平坦的腹部看不出曾孕育過生命。

但她周身流淌的少婦風情，又的確比曾經多出不少婀娜之氣。

眸底的暗沉瞬間染上顏色，他情不自禁地道出一句：「都說女人生完孩子會身材走形，你保養的倒是不錯。」

楊千語沒想到他莫名其妙來這麼一句，白了他一眼，充耳不聞。

「我聽你剛打電話說到楊采月，她的腿怎麼樣了？」

「你關心她做什麼？」

「幸災樂禍唄。」她隨意回了句。

其實，她想知道楊采月會不會腿瘸，並以此更加訛上封墨言。

封墨言笑了笑，沒回答，卻突然朝她伸出手。

楊千語敏捷的躲開，並退後了步。

「你能別總是這麼輕浮嗎？」

「呵，你都到我家來了，誰更輕浮？」

「……」楊千語突然啞口無言。

是啊。

她口口聲聲說不做小三，不是小三，可現在種種行為，的確跟小三無異。

被男人懟到無話可說，她板著臉突然正色：「我今天來，是想跟你正式談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