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那裡已經站著幾個宮中的內侍,正盯著他們這裡看著呢。
雲公公笑著從殿內出來,迎了上來,恭敬地與他們見了禮后,對殿里伸手,請他們進去。
「宸王殿下難得進宮,快快入殿吧,也緩緩身上的寒氣。」他笑得燦爛,臉上的褶子都擠在了一起。
蕭沐庭只是對他輕點了下頭:「有勞雲公公,這大冷天的,還讓你來親自迎接,還真是親力親為呢,有些事,交辦給你手下的那幫崽兒們,你可以省心些。」
「那可不行,他們是年輕,跑跑腿的差事交辦自然是行的,可這種事,還是老奴親為的好,放心。」雲公公笑著回答。
「白頭髮的老公公,今日不會又有人來告狀吧,要是有,您先與我說一聲,我也想想,是哪件事。」蘇寒伸頭看著他。
雲公公立即擺手搖頭:「哎喲,宸王妃娘娘真是折煞老奴了,沒有,當然沒有,今日可是宮宴,都是一家人,哪會有這種事呢,王妃娘娘可莫要擔心呀。」
「那可不一定,不懂事的晚輩可多了,就是不想讓長輩過得舒心。」蘇寒故意翻著眼地道。
「嘿……」雲公公不由得尷尬地咧了下嘴。
可他的這個表情,也著實是讓幾人都看出來點什麼。
瑰琦公主可不管那個,直接問了出來:「雲公公,不會讓小皇嬸給說中了吧,誰呀!」
雲公公的老臉都糾結了,為難地咧了下嘴:「公主殿下,還,還能有誰呀……已經被皇上斥責了一番,不過看著,好像不太服氣……」
「沖誰呀。」瑰琦公主再問。
雲公公的目光向殿里瞄去,而方向正是已經先行入殿的司修傑那邊。
瑰琦公主的臉色頓時就不好看了,冷哼一聲:「本公主還真想見識一下,他有幾個膽子,在這種時候惹事。」
珍妃握住她的手,叮囑著:「莫要動氣,對孩子不好。」
「母妃,這也太欺負人了吧,明明是他做錯了事,侯爺都沒揭發他,反是他在倒打一耙,能不生氣嘛。」瑰琦公主氣憤地道。
蕭沐庭冷哼一聲:「不知收斂。」
「可不是,皇上也是如此說的,讓他收斂一些,莫要太過格了,可好像咱們這位殿下,沒聽懂,皇上也是無奈呀。」雲公公苦著臉。
蕭沐庭扭頭看向他,再輕笑一聲:「公公真會說笑,皇上向來雄才偉略,怎麼可能有無奈之舉,不過是愛子罷了,行了,公公就迎著後面的人吧,本王自行過去就好。」
雲公公立即再謝了他后,轉身離開了,可提著的心這才放鬆下來,也暗鬆了口氣,這幾位,可都不是好應付的主兒呀。
瑰琦公主沒走幾步,就被司修傑過來扶了過去,還一個勁地詢問她可還好,有沒有哪裡不舒服之類的。
蘇寒看著他那般仔細、小心的樣子,不由握緊了下蕭沐庭的手。
他看過來,就見她賊賊的小模樣,聽她道:「他們好恩愛喲。」
「嗯!咱們也一樣。」蕭沐庭扶著她,向另一邊走去。
蘭陽與奕王卻只能向對面而去,因為他們是晚輩,不能與他們坐在一起。
可蘇寒不知道,在走了幾步后,就轉身找他們,還對他們招手:「過來呀。」
蕭沐庭對她解釋了一下,她才明白,不過卻嘟了下嘴:「我怕他們在那邊受欺負,這兩個都是嘴跟不上趟的。」
珍妃聽后,不由一笑:「還真是,吃在嘴慢的虧上了。」
「沒關係,到時候,你幫著他們。」蕭沐庭寵溺地對她道。
「那必須幫呀,那是咱家人,不能被外人欺負了去。」蘇寒理直氣壯的道。
珍妃再是一笑:「他們真有福氣。」
「你也有,看看瑰琦對你可是很關心的,過後,你搬過去照看她,也能享享清福。」蕭沐庭緩聲道。
「還是不去了,免得宮內有人再說些閑話,就這個年沒在宮裡過,都挑出很多禮來呢,再去的話,更是說辭一大堆。」珍妃表情暗了下來。
「照看自家女兒也要被說嘴呀,那還要什麼親情呀,孩子都是石頭裡蹦出來的嗎,斷了臍帶就沒聯繫了嗎,誰規定的?」蘇寒不客氣的道。
珍妃微愣后,就再笑了起來。
「愛妃說得對。」蕭沐庭卻很認同地輕拍了下蘇寒的肩,以示鼓勵地對她點頭一笑。
這時,殿中又進來一伙人,寶慶郡王與郡王妃一起進來,在看到他們這邊后,立即走了過來。
見了禮后,他們就都坐了下來,而珍妃卻陪同著寶慶郡王妃和蘇寒一起,向女眷席那邊走去。
蕭沐庭不放心地一直看著她的方向,寶慶郡王笑著拍他的手臂:「放心,有你皇嬸在,不會有事。」
「不見的,那些女人,個個如狼。」蕭沐庭可不看好。
寶慶郡王妃剛與蘇寒坐下來,就有人上前來見禮。
「見過寶慶郡王妃,宸王妃,妝安萬福。」一位年約近四十的華貴女人,聲音卻嬌弱嗲氣的道。
蘇寒自然是不認識的,卻聽寶慶郡王妃伸了下手:「誠慶郡王妃有禮了。」
「今日得以一見宸王妃的真容,還真是不易呢,原本還以為宸王妃不會出席宮宴呢,畢竟母家發生了那麼多的事,哪有這般心思。」誠慶郡王妃拿腔拿調的,而且手持著帕子還掩在其嘴邊,一副嬌倩的模樣,扭來動去的。
蘇寒輕挑了下眉,看向寶慶郡王妃:「皇嬸,她說的什麼意思呀?」
寶慶郡王妃冷白了誠慶郡王妃一眼后,再笑著安慰她:「沒事,就是覺得你出現的有點意外。」
「意外嗎?皇家宮宴不就是所有蕭氏的皇宗都得出席嗎,哦……對了,誠慶郡王是姓魏的,為何他們也可以參加宮宴呢?」蘇寒發懵的瞪看著寶慶郡王妃。
一邊的其他人都抿嘴在笑,也同時認為蘇寒是真敢說話呀。
寶慶郡王妃就不得不幫忙解釋了,她強忍著想笑的衝動回答:「因為誠慶郡王的祖上對咱們蕭氏皇家有貢獻,所以被封了王,自然就是一家人嘍。」
「哦……我明白了,就像表親一樣,雖然不同姓,但也有血緣……也不對呀……不明白了。」蘇寒一副為難的搖了下頭。
而她頭上那點翠的頭面,就在她這輕搖頭之下,更顯得光彩熠熠,尊貴無比。
同時也讓在場的那些女眷,大多是羨慕,也有嫉妒的,更有幾個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