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時分,杜子衡在幾個隨從的伴同下,來到了回春堂,他是來複診的。
蘇寒在查看過他的傷口后,很是滿意的點了下頭,重新為他上了葯后,再包紮好。
這時她才問了一句:「杜少卿,聽說大理寺已經抓到了那採花賊的同案犯了,可是真的?」
杜子衡一邊讓隨從幫忙系著衣服帶子,一邊回答。
「是,不過這個人,是自行招供的,真偽有多少,也待進行核實。」
「這麼說,此人並不一定是同案犯嘍,可能會被釋放?」蘇寒背對着他在洗手,此時已經停下了動作。
杜子衡點頭:「如果真如他所說的,就是在吹噓的話,也只能放人,只是這小子,着實是有些欠收拾。」
蘇寒挑了下眉:「那杜少卿是不是還要去找師兄,關於那個毒藥的事……」
「對,還得有勞古大夫給一個認定。」杜子衡對於蘇寒很是恭敬。
無非是因為她救過自己的命,再有就是此人太過年輕,卻有這般的本事,也是讓他很是佩服。
「可是在下聽聞,現在被羈押的那位,可是當朝太醫院蘇太醫的嫡長子,他的醫術不會也很高明嗎,他要是想配出這種葯的話,也不是不可能吧。」蘇寒擦乾了手的轉回頭來,淡然的微笑問他。
杜子衡點頭:「這也是我們懷疑的一點,不過這小子,好像真沒有你所說的這般精通醫術,再說了,就那位蘇太醫,他本身的醫術也沒見到精在哪呀,沒見出什麼彩,說不定,也是一個挂名的庸醫呢。」
蘇寒輕點了下頭后,再挑了下眉,拉開房間的門,帶着他們走了出去。
在見到古暮雲時,她卻附在他的耳邊說了幾句,在他看過來時,再閉着眼的輕點了下頭。
古暮雲證明,在他身上所中的毒,確實是一種很很厲害的迷藥,無論男女,誰中了此毒的後果都挺嚴重的。
果斷,杜子衡有些泄氣地問了一句:「那古大夫,此葯很難配嗎?」
「不算太難,但這種葯對於醫者來說,還真是難了點,但對於用毒的人來說嘛,可就小菜一碟了。」古暮雲對他笑着點頭。
「用毒!這可怎麼找,天下間用毒的人多了去,這廝跑了,下回什麼時候出現還真說不準,也不知又會有多少女子遭了他的毒手。」杜子衡憤憤地道。
「聽說,你們羈押了蘇大公子,他可是太醫蘇文斌的嫡長子呀,你們不會懷疑,此毒與他有關吧。」古暮雲問道。
「先前是這麼懷疑的,可看那小子,還真不像,膽子小得和老鼠一樣,沒怎麼着呢,就嚇暈了好幾回了。」杜子衡很不屑地冷哼。
古暮雲鄙視地揚了下嘴角:「杜少卿,人不可貌相,有時候,罪犯想人逃脫律法,什麼招數都想得出來,就咱們這位蘇太醫,本身師承就不簡單,而蘇大公子又是他的嫡長子,應該是子承父業,得其真傳的,怎麼會差呢。」
杜子衡一聽,立即瞪大了眼:「古大夫,您知道蘇太醫的師承是何人?」
「幽蘿谷!不知杜少卿可否知道這個門派,這個門派醫術不見得多高明,可毒術嘛,還真能稱得上是天下一絕,我仙瑤宮的師祖與幽蘿谷的谷主可是爭鬥多年,門下的弟子也都遵循着見幽蘿谷必戰之規定,只是聽聞這位蘇大人,已經因病卧床了。」古暮雲的表情有些陰沉的道。
杜子衡又不傻,怎麼會聽不出古暮雲的話中含義,同時也明白了,被關在大理寺大牢中的那個蘇磊,就是在裝傻,想藉此脫罪,看來,他非是酒後吹噓,而是酒後吐真言。
看着他急匆匆的帶着人離開后,蘇寒的頭就從自己的診室門簾后伸了出來。
再看向古暮雲,笑眯着眼睛,對他豎着大拇指:「多謝師兄。」
「不必,應該的。」古暮雲很是高興,最少能幫她做些事。
蘇寒抿了下嘴,背着手的走了出來,坐在他身側的椅子裏,有點遺憾的道:「這位杜少卿還是很有力度的,過後查實,他根本沒有那個本事的話,自然也就放人了,只是讓他在那牢中關了幾日罷了,想着也真不解氣。」
韻詩在遞上熱茶來時道:「要是這樣,還真是不解氣,想他當時在府里,可是沒少欺負咱家王妃的,這樣豈不是便宜他了。」
「那有什麼辦法,不是他就不是他,大理寺辦案,向來公正。」蘇寒輕搖了下頭,拿起茶來喝了一口,表情有些委屈。
古暮雲看了看她,也輕搖了下頭,這時有人來看診,他起身進了診室。
入夜後,古暮雲一身黑衣勁服的出現在了蘇府後院,推門直接進入了蘇磊的房間,沒多一會兒,就從裏面走了出來,很淡定的出了蘇府。
蘇寒被蕭沐庭摟着腰,靠在他的懷裏,站在不遠處的一棵樹上,皺了下鼻子:「他來是幹什麼的?」
「明天就知道了,哼,別說,你這位師兄還真是挺有一手的,還真是深藏不露呀。」蕭沐庭語氣帶着一股子酸意的道。仟韆仦哾
蘇寒扭頭對他眨了下眼:「正常呀,你忘了白老頭逼着我學習什麼內功心法,還有劍法的事了,我這就是與他在一起待的時間短,不然,就他的那個逼法,我也小有所成了吧,師兄可是在師門系統的學習過,想來,該學的也都學了,還有那個牛哄哄的六師叔,他的功力是不是也挺厲害的?」
蕭沐庭看了她一眼,只能輕點了下頭:「還不錯吧。」
「嗯,回頭你也教教我吧,我太弱了,感覺都有點丟你的人了,好不好?」蘇寒再輕晃了下身體,一點都不怕會掉下去。
蕭沐庭輕挑了下眉:「你有師門的心法和劍法,為何還讓我來教。」
「你比他們厲害唄,學你的這個就不怕他們了呀,你教不教,是嫌棄我笨嗎?」蘇寒很自然地回答。
蕭沐庭頓時心情大好,還很得意地再挑眉:「誰要說你笨,那才是個笨蛋呢,走了,回家!」
摟着她直接躍起,出了蘇府,直向宸王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