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的男賓一進入後院,那邊的女賓已經得到了消息,紛紛都聚到了湖池的另一邊,爭相的觀看着。
誠慶縣主今天也是盛裝出席的,她今天就是想要艷壓群芳,引得蕭沐庭的注意。
反看着曹婉清,卻衣着妥當,雖然也是艷色的衣服可她卻在外衫上,又披了一件明紗,更顯得飄逸了些,手持着一把團扇,也是明艷照人。
蘇萌與蘇謹互握着手的站在對面湖池的岸邊,向這邊張望着,可最耀眼的,還是蕭沐庭。
最不和諧的就是他身邊的蘇寒,一身淡青素雅的錦服,與蕭沐庭同一款式,無疑就是在告知所有人,她的身份。
蘇萌這時問著蘇謹:「她怎麼會與男賓那邊人一起,她不是應該來咱們女賓這邊嗎?如此這般沒規矩,真是丟蘇家人的臉。」
蘇謹卻冷哼一聲:「二姐姐,你不覺得,與一個傻子談規矩,有些過了嗎,應該是宸王殿下不讓她亂走吧,萬一真是鬧出什麼事來,丟了宸王的面子,那可就是更丟人了。」
「說的也是。」蘇萌也只能認同。
這時,誠慶縣主的聲音從兩人身後傳來。
「要不說,這府里沒教養好的人,最好不要放出來,丟一府人的事是小,反正你們也不過就是小門小戶的人家,還真登不上什麼大枱面,但要是丟了大府的臉,可就不好了,也不知那些沒見識的小戶人家怎麼想的,這種人不好好的關在府里,還敢嫁出去。」
蘇謹臉色一變,頓時沒好氣的嗆了回去:「要說起此事,只怕這天下的人,真沒人敢不從,那可是聖旨,誠慶縣主有敢抗旨的勇氣嗎。」
誠慶縣主也不示弱的頂了回去:「那也要看自己家是什麼人呀,一個傻子,也敢嫁,這就是欺君,沒滅你們一門的九族,也是皇上的恩典。」
「誠慶縣主的火氣可真大,得不到宸王殿下的青睞也不用找我們姐妹來撒氣呀,與我們說這些,有什麼用,皇上自然是仁愛、恩典於蘇府的,誠慶縣主不如也去求求皇上,說不準,就讓誠慶縣主如願了呢。」蘇萌嘲諷的輕聲道。
一邊聽着的各家女眷,已經有捂著嘴輕笑出聲來的。
這誠慶縣主狂追宸王也不是什麼秘密了,全京城的人,誰不知道呀,嘲笑她不自量力的人更多,反看着這蘇家姐妹的話,還挺有道理的。
就算蘇家的那個傻女再不配,可也是聖旨賜婚,誰有那麼大的膽子來抗旨呢,蘇文斌不過一個太醫,他更不敢了,只能乖乖的把女兒嫁過去,至於是不是欺君,明眼人都知道,誰又能明說呢。
曹婉清根本就沒靠前,她不過就是站在後院的一處小角閣樓處,看着院中那最耀眼的人,嘴角一直揚著得意的笑。
她相信,父親一定可以達成她所願的,只要今日的事成,那麼,她就能如願的進入宸王府。
至於那個現在有妃位的傻女,哼,到時候她有很多手段來對付她。
她對身邊的婢女點了下頭:「去與父親和兄長說一聲,已經準備好了。」
「是,小姐。」婢女轉身下了閣樓。
曹丞相,帶着一眾人上了湖池的棧橋,指著湖中已經盛開的荷花,得意的為他們講解著此荷花的精妙之處。
「這可是犬子從寧江城的寶通寺的寺院中求來的佛蓮,此蓮開出來的花,白中透粉還帶着金邊的,而這些荷花也是在此寺的湖池中求得,受過寺中主持加持過的……」
「丞相真的好福氣呀,曹將軍的孝心天地可鑒。」立即有人開始奉承著稱讚。
曹丞相就更得意了,笑着捋著鬍鬚,眼睛瞄向正看向湖池中蓮花的蕭沐庭。
蘇寒也在看,還真看到了曹丞相所說的那樣,蓮花邊緣真有金色的邊。
她扭頭問著蕭沐庭:「這荷花與蓮花原來不是一樣的呀,我以前一直以為是一種呢,只是名字不同罷了。」
「是不一樣,但也非他說的那般神奇,看看就好。」蕭沐庭附在她耳邊小聲道。
蘇寒再微躲了他一下,卻被他霸道的將頭給摟了回來。
「你不能躲本王,這裏很多人都想看咱們的笑話呢,你得配合著。」蕭沐庭繼續在她耳邊吹着熱氣。
蘇寒抿了下嘴,知道他說得對,可也不用這麼具體吧,不知道他吹的氣,讓她的耳朵很癢嗎?
再聽他問道:「可明白了?」
她只能胡亂的點頭:「明,明白了。」
「本王看你好像,不太明白。」蕭沐庭的頭再往前湊了下,直接就用下巴抵在了她的肩頭上。
「真明白了。」蘇寒急急的道。
「這裏不是很安全,咱們走慢些,莫要落到湖中去,握緊本王的手,不可放開。」蕭沐庭再叮囑著。
「好,不放!」蘇寒是為了讓他快些離自己遠些,回答的特別爽快。
蕭沐庭收回頭后,看着此時她的紅透的耳朵,還有那微紅的小臉,他不由壞笑起來。
逗逗她,還真挺好玩兒的。
這時,傳來了一曲悠揚的歌聲,就在大家四下觀看尋找時,一艘小船,從湖池之上劃了過來,船上除了一個船夫外,還坐着一位綠衣的妙齡女子。
當船靠近后,那女子緩緩的從船上站了起來,手中提着一個籃子,手再輕揮起,花瓣四散的飛起,再落在湖池之中,煞是好看。
直到船靠到了棧橋邊,船中的女子,將一個壽桃獻了上來,遞給了曹丞相。
女子嬌笑着:「恭賀曹丞相大壽之喜,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已經有人拍手叫好了起來:「好一個麻姑獻壽呀……」
其他人也跟着一起鼓掌,紛紛稱讚著。
曹丞相笑着回禮,可那得意的表情,是怎麼都掩飾不住的。
突然又有琴聲傳了過來。
大家再齊齊的向琴聲的發出的湖亭方向看去。
此時湖亭之中被五彩的輕紗遮擋着,隱約可以看到那亭中坐着一位粉衣女子,正在撫琴。
然後再來了一陣風,將亭上的輕紗吹動了起來。
再有一個紅衣女子,身影一閃,在那輕紗的後面,開始舞動了起來。
就在所有人都在猜測著,這撫琴與跳舞的是何人時,亭中的輕紗被拉了起來,亭中的二人,也看清了。
蕭沐庭的眉頭皺了起來,目光也冷了些。
蘇寒不由的輕「咦」了一聲:「怎麼是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