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熒惑司這麼有錢，怎麼不裝修豪華一點，搞得陰森森的。」

走進熒惑司那片陰森的建築群，秦陌也是有些不自在。

「這很重要嗎？」顏盈反問道。

「呃...對你來說應該不是很重要。」秦陌看了眼冷冰冰的顏盈，發現這裡的環境確實和她很配。

「跟我來吧，不要亂走，否則很容易引起誤會。」顏盈交待道。

「放心，我可不想被上官迅追殺。」秦陌笑呵呵。

兩人在熒惑司內穿梭著。

一路上，秦陌也看到了一些熒惑司的人，皆是神色匆忙，不過看見顏盈還是會停下腳步打聲招呼。

看得出，顏盈在熒惑司當中，地位還是有一些的。

穿過幾間院落，秦陌便來到了一座寬敞的大院前。

一位華髮老者等候多時。

「秦陌，這位便是我們熒惑司的副司首，嚴泰華。」

顏盈介紹道。

「見過嚴副司首，上次還得多虧你幫忙，才能鎮住蠻鬼道的人。」

秦陌抱拳道。

之前章潭襲擊青蒼城被他斬殺，熒惑司的副司首曾經出手震懾過明鬼，才讓蠻鬼道沒有輕舉妄動攻打破獄門，為秦陌爭取了許多時間。

這份人情，秦陌還是記著的。

「哈哈，秦院首說笑了，後來蠻鬼道還不是被你滅了。」嚴泰華雖然樣貌蒼老，聲音卻相當洪亮。

「蠻鬼道的覆滅和我沒有關係，想來是副司首誤會了。」秦陌自然不會承認，這位副司首很明顯就是在詐自己。

「這樣呀.....我還以為是秦院首所為呢。」嚴泰華也並沒有再說這件事，而是回到真正的問題上。

「方柳如今就居住在這院子內。」

「按照他的要求，等下他會開啟鬼神之域，你們倆之間的對話將沒有人能夠感知到。」

這也是熒惑司如此猶豫的地方。

畢竟秦陌和方柳交談什麼，他們根本就感知不到，甚至私下達成什麼交易都不知道，風險很大。

不過嘗試許久，還是沒有將方柳的嘴撬開，也只能接受這樣的條件了。

「放心，我會好好勸他的。」秦陌笑了笑，直接走進院落內的房間。

咯吱~~

推開門后。

秦陌就看見方柳坐在桌子旁，神色平靜地看著自己。

「你終於來了。」方柳似乎早就料到熒惑司會答應自己的條件。

「叫我過來，你到底想要說什麼？」秦陌直接在他對面坐了下來。

這傢伙看似神色平常，可實際上秦陌能夠感覺到他無比虛弱的神魂，顯然真是吃了不少的苦頭。

方柳沒有說話，而是一揮手，直接開啟了鬼神之域。

這鬼神之域籠罩的範圍極小，只有這房間。

「行了，現在可以說吧。」

「我的耐心可沒有你想象中那麼好。」

秦陌笑道。

「秦陌，我應該沒有叫錯吧，白江州有史以來最強的武者。」

方柳似乎知道了秦陌的身份。

因為在這之前，秦陌並沒有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

「對，是我。」秦陌到了現在也不怕他搞什麼花招。

「我們是同類人，你必須幫我。」方柳雙眼凝視著秦陌。

「什麼同類人？」秦陌疑惑。

方柳沒有回答，他的身軀逐漸異化，變成了一株腐爛柳樹。

「秦陌，這就是我的下場。」方柳輕聲說道。

秦陌沉凝不語。

他能夠感受到此刻方柳的狀態並不是通靈狀態...而是身軀原本就是這樣。

正常人類狀態只不過是他的偽裝。

只不過修鍊者身上一直會散發鬼神氣息，就連秦陌都沒有察覺到這一點。

「你也是被鬼神寄身的倒霉蛋？」

秦陌終於明白他口中的同類是什麼意思。

這傢伙，根本不是什麼修鍊者，只是被鬼神寄身了。

而且他的情況比自己要嚴重許多。

「對....死去的鬼神正在復甦，我的軀體逐漸被污染....神智也開始喪失了。」方柳原本平靜的語氣變得無比絕望。

所有人都覺得他是一個修鍊者。

可只有方柳知道，他根本不是修鍊者，只是一個被鬼神寄身的倒霉蛋。

他所擁有的力量，完全是自己憑空出現的，不是他修鍊得來。

「很抱歉，可我幫不了你什麼。」

秦陌搖搖頭。

「不，你也被鬼神寄身了，遲早有一日你也會像我這樣。」

「你難道不想得到一些經驗嗎？」

方柳重新恢復成人形，看向秦陌。

「這點理由不足以讓我救你出去。」

「說說吧，你在忘靈教那裡得知了什麼秘密？」

秦陌沒有忘記自己為什麼來找方柳。

「秘密？哪裡有什麼秘密，你們都被於無命給耍了。」方柳卻慘笑一聲。

「沒有秘密？那為什麼會弄成現在這個樣子？」秦陌有些愕然。

聽方柳這意思，似乎還另有隱情。

「實際上我也是在雲州城那段時間，才逐漸洞悉到於無命的陰謀。」

「很早之前，他應該就知道我是熒惑司安插在忘靈教的棋子，但一直當做不知道。」

「直到不久前，我明明還在外面執行任務，忘靈教中卻開始瘋傳我是叛徒並且獲得了一個巨大秘密，開始不斷追殺我。」

「我根本不知道怎麼回事，可我知道自己只能跑.......不能被任何人找到。」

方柳嘆氣道。

「那你為什麼不像熒惑司解釋？」秦陌皺眉。

「解釋？你覺得熒惑司會相信我的解釋嗎？對於我這種邪修，熒惑司一直都保持著警惕。即便我再怎麼解釋也會被懷疑，遲早會落到現在這個地步。」

「既然如此，我為何不拼一下，看看能不能躲在雲州城逃過一劫。」

方柳無奈。

真相如何，只有方柳和於無命心中清楚。

所以方柳這些天無論遭受怎麼樣的酷刑，都沒有開口。

他知道熒惑司不會相信自己這個解釋。

於無命這一招太過陰險了。

他瞞過了所有人，甚至還派忘靈教的人去雲州城追殺自己，不惜葬送其性命。

「你說得都是真的？」秦陌都覺得方柳在說謊。

「你看吧，連你都不信。熒惑司怎麼會信？」

「於無命太狠了.....」

方柳長嘆。

「可於無命這麼做有什麼好處？他也死了不少手下。」秦陌繼續問道。

「其實我一開始也很疑惑，後來才搞清楚，於無命應該在利用我拖時間。」

「甚至我能跑到雲州城都是他算計好的事情。」

方柳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