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上。

秦立連連失手。

身上被劈出十幾道傷口。

整個人鮮血淋漓，狼狽不堪，引得眾人發笑。

他又陷入思維泥潭，在死胡同里鑽牛角尖，幸好趙天喻一聲呼喚，讓他暫時跳出來。

「哈哈哈！你也沒有多強大，以前高看你了。」張子凡興奮的滿面通紅，揮舞一把翠峰龍刀，極為囂狂。

玉塵子點點頭，朗笑道：「這才是我兒子的風姿，一個無法入門的廢物，也就依靠法寶之利逞凶而已。」

「老公，實在不行，你就下來吧！」趙天喻美眸中泛著淚光，一臉的揪心與心疼。

「無妨，一個小對手而已！」秦立恢復以往的從容，抬手一招，就披上一條斗篷，遮蓋遍布破洞的衣袍。

「事到臨頭，還敢叫囂！」

「清明劍氣！」

張子凡目露寒光，揮舞大刀。

他以刀代劍，劈出重重清明劍氣，化作一頭碧翠妖龍，橫行九天，蓋壓乾坤。

「看來大局已定。」玉塵子滿意的點點頭：「這一招隱隱有圓滿趨勢，獨孤無敵必敗無疑。趙天喻，希望你遵守承諾，不再和他有所往來……」

「亂天下！」

秦立神色從容，僅此一劍。

無邊霸道劍氣橫掃當空，混合雲罡，焰罡，雷罡，化作十萬鐵血兵馬，摧山倒海，穿鑿天穹，還打出道道劍氣鎖鏈，團結裂龍，粉碎張子凡的碧翠妖龍，順帶把他抽飛出去。

「噗——」

張子凡口吐鮮血，倒飛而出。

燃壽寶丹的效果到了，後遺症洶湧而上。

張子凡雪上加霜，臉色白如薄紙，染著血跡，幾縷烏黑頭髮化作雪白，整個人受創嚴重，內外皆傷。

「子凡！」玉塵子一驚，拂塵一揮，飛出一顆寶丹，陽氣勃發，灼熱異常，如同一顆小太陽，給張子凡服下之後，瞬間止住傷勢，頭髮返黑。

「承讓！」

秦立收劍入鞘。

其實他已經很給面子了。

張子凡刀刀致命，而他並沒有下重手，留有餘地。

「太好了，老公我們能一起去墮月。」趙天喻驚喜的飛撲過來，摟著秦立的胳膊，嘴角笑如月牙：「師傅，您可不要食言啊！」

玉塵子臉色都綠色，堂堂涅槃巨頭，竟然在一個天人修士手下吃了大虧：「我看走眼了，你居然是一位超級天才，比肩寶體妖孽，為什麼連蒼青石門都沒有檢測出來？」

「我並沒有任何特殊體質，僅僅是悟性超絕。」秦立從容回答。他可沒有撒謊，真的沒有任何體質，一路走來全都仰仗悟性，和勤修不綴的精神。至於不死帝心，並非是他的心臟。

「好好好，我栽了！」玉塵子臉色森冷如霜。

「告辭！」

秦立與趙天喻離開。

惹了清明峰主，這裡待不下去。

況且他現在急需回到首山，思索一劍破勢的問題。

選拔會結束！

一眾弟子長老各自散去。

大家津津樂道秦立的實力，是一匹黑的發亮的黑馬。

張子凡急得如同熱鍋螞蟻：「爹，你真的願意讓獨孤無敵去墮月，這可是唯一凝聚十丈天人輪的機會，怎麼能拱手讓給一個外人。」

「我也不想，但涅槃巨頭一言九鼎，我不可能當著一眾長老的面，強行反悔。」玉塵子說道。

張子凡又問道：「爹，那你可以通通關係嗎？我記得許多山峰已經沒落，比如雲霧峰，但他們還有一個名額，可以向他們購買。」

「不可能的，為了防止強峰向弱峰的剝削，開宗祖師已經定下死規矩，掌教至尊都不能違反。」玉塵子搖頭。

「那該怎麼辦？」

張子凡一臉挫敗的攤到在地。

玉塵子眸光閃爍，陰冷道：「既然規矩無法改變，那就改變人。你去刑罰宮，把你大哥叫過來。」

……

離開清明峰。

秦立趙天喻乘坐風軌。

首山距離太遠，沒有一天時間，是到達不了的。

秦立一邊飛遁，一邊思索問題。為什麼一劍破勢會失效，失去那種如有神助的韻味。

一天之後！

趙天喻看著周圍荒山：

「老公，你到底住在哪裡，這也太荒僻了。」

「就那一座矮山。」秦立指了指首山，帶著妻子落了下去，側目一撇，青松之下空悠悠，雷打不動的無名老人居然不在。

「老公，這裡靈氣稀薄，你和我一起住吧！」趙天喻掃了一眼首山，有些嫌棄。

秦立小聲道：「你可別小看這裡，此乃諸峰之首，被譽為自然神山，超然之峰，悟道聖地。你在這裡修鍊一會兒，就能感到文思泉湧，靈感爆發。」

「這麼神奇？」

趙天喻十分不相信。

她耍了一套清明劍法，縹緲飛揚，美不勝收。

「老公，你是不是弄錯了，也就這樣啊！」趙天喻並沒有特殊感覺，真的是平平無奇。

「不可能啊！」

秦立也耍了一套劍法，頓時暢快如風。

一番對照下來，秦立發現只有自己，才能受到首山加持，趙天喻沒有這個機緣。

「老公，這是你的幸運。」趙天喻打心眼裡，為秦立感到高興。

但首山不適合她，她必須回到清明峰：「老公，六天之後，天劍峰開啟墮月之旅，你可別遲到。」

「明白！」

秦立揮手告別。

趙天喻騰空而起，微笑離開。

隨後，秦立盤坐在大青岩之上，苦思冥想。

「那就是你的妻子嗎？是一位福緣深厚的女修。」無名老人突然說了一句。

「師兄！」

秦立嚇了一大跳：

「師兄，你真是神出鬼沒！」

「話說只有我們兩人，才能感受到首山的道韻。」

無名老人點點頭：「不錯，首山擁有靈性，會選擇適合的傳人，你的妻子沒有被選中。」

秦立暗暗咋舌，這座山莫非是活的不成，似乎孕育著大秘密：「對了，師兄我有個問題請教，我依照殘缺先天神通創造的『一劍破勢』，時靈時不靈。」

無名老人見過秦立練習，所以知道這一招：「一劍破萬法，是一種不可思議法，哪有這麼容易頓悟。你所創造的招式，只能破劍，對於刀槍劍戟，珠鼎芒刺，冰火風雷都無效果。」

「原來是這樣！」

秦立恍然大悟，頗為失望。

還以為終有所得，結果只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凡事沒有一蹴而就，我還是要努力！」秦立端坐青岩之上，繼續揣測先天神通，半天之內走火入魔十二次，吐血不止。

不死帝心只能治癒肉身損傷，無法治療神魂衰弱。秦立感覺自己困在了死胡同里，而且頭鐵的撞牆，想用這種法子開出一條路，結果撞的頭破血流。

「你著相了！」

無名老人開口說道。

著相是佛家說法，越是執著，越是求不得。

「哎！難道世上沒有復原第一神通的法子嗎？」秦立服用一顆養魂寶丹，暗自神傷。

無名老人指點道：「閉門造車只會陷入迷惘，博覽百家之長，才是大道之法。你可以去大學峰一趟，那裡經書浩如煙海，你或許有所收穫。」

秦立聽說過大學峰，貌似是自然道宗的圖書館，存放著海量經書，據說是百萬年以來積累的，存放著大量的神通，底蘊深厚的可怕。

「多謝師兄指點！」

秦立離去。

小半天之後。

他遠遠看到一座高聳山峰。

九千丈之高，高聳入雲，直插雲霄，紫霞繚繞。

山峰之上建立許多玉閣木樓，焚香裊裊，雲蒸霞蔚，仙鶴銜靈芝，老猿抱經書。還有許多弟子高聲朗讀，充滿了書卷氣息。

而峰頂一座雄偉宮殿，就是秦立的目的地，大學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