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娘娘不知道?」封煜一臉驚訝。
皇后看向太后,太后臉色陰沉看不出變化。
「本宮一直久處深宮,還真的不知道勇王的事情,已經好幾日沒見過勇王。」皇后搖了搖頭,無奈的笑道,「幾位王爺都大了,不再像小的時候,進宮現在沒那麼方便。」
看着皇後娘娘無奈的笑容,立時讓眾人想起這位皇后是沒有子嗣的,對於三位皇子也是一視同仁,這麼多年在後宮也是頗有幾分仁厚之名,不過不是自己生的,終究不是自己生的,出宮之後早就沒了之前的親近。
「原來皇後娘娘真的不知這件事情?」封煜慵懶的道。
「齊王世子請講。」皇後娘娘定了定神后,低緩的道。
「那日令侄女進宮,掉入水池,之後雖然被人救上來,但當時勇王一直在,看着令侄女渾身濕透的從水裏起來。」封煜笑的極盡風流,容色越發的俊美、溫和。
皇後娘娘的手按住桌角,臉上失色:「這……這怎麼可能?」
「皇後娘娘,發生這麼大的事情,您居然真不知道,為臣還以為是有人故意蒙敝您了,看起來勇王是真心不想娶令侄女啊。」
封煜不急不緩的道。
說完沒去看皇後娘娘僵硬的臉,對着太后深施一禮,而後大搖大擺的離開。
身後的宮室一室安寧。
「皇后,你侄女的事情是怎麼回事?」太後娘娘臉色沉了下來,煩燥的問道,把孫子支走原本是因為兒子的事情,現在卻不得不多問這麼一句。
「太後娘娘,兒媳不知此事。」皇后跪了下來,請罪。
「此事如果是真的,罪不在你。」太后擺了擺手,示意她起身,「勇王如果真的看到你侄女出水的樣子,必是要讓他負責的,不過以你侄女的身份,是當不得正經的勇王妃的。」
一個庶女,就算是皇后的侄女、玉相的女兒,這身份也當不得皇子正妃。
「太後娘娘,臣媳必然查清楚此事。」皇後娘娘起身恭敬的道。
「好了,這事先不提,皇上不在宮裏?」太后煩燥的道,這事一言帶走,她最關注的就是兒子的事情。
「皇上之前說身體不適,要休養幾日,並不在國中。」皇后低頭委屈的道。
「糊塗,真是糊塗,一國之君不在宮裏,還想在哪裏?」太后一跺腳,氣惱不已,「他這性子怎麼跟以前一樣,讓他安安份份的呆在宮裏不行,一定要出宮去休息。」
「母后,聽說是刑真人說的,宜出宮休養幾日。」皇後娘娘低聲道。
「說什麼真人,哪有菩薩有用。」太后沒好氣的道,她向來信奉真佛,對於道士的那些,並不喜歡,甚至因為兒子在意更加看不上。
這話太后說得,皇后卻是說不得,只能裝聽不見,低頭站在一邊。
「這一次,他沒惹什麼事吧?」太后又沒好氣的問道。
「太後娘娘,皇上很好,已經回宮了,但是……」皇后猶豫的看了太后一眼,一看就知道有話要說。
「有什麼事情,你就說吧!」太后粗重的呼出一口氣,惱怒的道。
「皇上令兒媳辦一件事情,關係到方才的征遠侯府大姑娘,兒媳怕擔不了這個責任,特地過來問問太後娘娘。」皇后柔聲道,她雖然沒生下子嗣,但極得太後娘娘的歡心,有什麼事情也會主動稟報到太后處,後宮寧妃最寵,但是有太后在,寧妃也搖動不了皇后的地位。
而且很巧,這兩位都沒有子嗣。
反倒是平時不怎麼得寵的幾位娘娘生下了子嗣。
「皇上又辦了什麼荒唐事?」太後娘娘冷下臉道。
「就方才齊王世子攔下的女子,皇上要讓臣妾下旨收進宮裏為美人。」皇後娘娘一口氣把話說完,笑容越發的無奈。
「胡鬧,真是胡鬧,宮裏什麼樣的美人沒有,居然跑到宮外去找,若是讓人知道,他哪還有臉見天下百姓。」太後娘娘氣惱不已,伸手捂著胸口,只氣的胸口疼。
皇后慌忙倒了杯茶過不,到太後面前。
太後接過,喝了一口,茶水正溫,喝着正好。
「母后,這是皇上的意思。」皇後接過茶杯放下,不安的道。
「就算是他的意思也不行,讓一個這麼不堪的女子入宮,他還真是連皇家的顏面都不要了。」
太后怒斥。
皇后低頭,這話她應和不得,端莊的臉上露出些無奈,她雖然是皇后,也得聽皇上的意思。
「母后,這事……恐怕已經成了,方才齊王世子說了,這位虞大姑娘才進城,皇上也是今天進的城。」皇后不安的道。
「他……他……」太後娘娘捂著胸口倒下,「哎呦哎呦」的叫了起來。
「來人,快去叫太醫。」一看太后發白的臉,皇后急忙叫過一個內侍。
淳安宮這裏時常有一位太醫候着,內侍過去把人叫過來診脈,待得診完脈,太醫抹了一把汗:「稟皇後娘娘,太後娘娘是氣急攻心,為臣開一些靜心平氣的葯。」
「沒大礙吧?」皇后皺眉道。
「太後娘娘還需休身養性。」太醫為難的道,「如果一味的如此,太後娘娘鳳體恐怕……會有些不好。」
這話雖然含蓄,皇后卻聽懂,眉頭越發深皺,對太后的身體,皇后比皇上更上心。
揮揮手讓太醫下去開方子,皇后就守在太后床前。
太醫開了藥方,宮人拿去煎藥,等葯煎好,皇后親自服侍太後用葯。
才用完葯,扶著太后躺下,皇上已經得了消息,匆匆過來。
「母后如何了?」一進門,皇上便看向床上躺着的太后,神色急切。
皇後站起來向皇上輕輕的搖了搖手,示意太后才用了葯躺下。
「母后沒什麼事吧?」皇上聲音壓低道。
「都是臣妾的不是。」皇后蹲身側禮。
「皇后不必多禮,跟朕過來。」皇上道,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太后,見她臉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心裏不安。
夫妻兩個去了偏殿,等他們離開,躺在床上的太后緩緩的閉開眼睛,眉心打結,看着兩個人離開的方向……
偏殿裏,皇上和皇后坐下。
「皇后,到底是怎麼回事?」才坐下,皇上就急切的道。
「皇上,臣妾過來向太後娘娘稟報事情的時候,遇到了齊王世子。」皇后柔聲道。
「他說了什麼?」皇上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齊王世子正在向太后說起城門處的事情,說到虞大姑娘的時候說,虞大姑娘原本定有親事,拖了人家三年,最近退了親的事情,母后對虞大姑娘很不喜歡。」皇后輕聲直言。
「這小子……還真是無所事是。」皇上磨了磨牙齒。
「齊王世子後來又提到了端王,母后怒匆匆問臣妾,虞大姑娘是不是臣妾打算給端王安排的,臣妾急忙說不是,母后心情才稍好一些,之後齊王世子又說這是您的侍衛,說的也是您的意思,母后就猜到您出宮的事情。」
皇后柔聲道。
「封煜這小子……」皇上氣的站起來轉了二個圈,最後站定在皇後面前,「後來你說要讓虞蘭雪進宮,母后就動怒了?」
當兒子的自然知道母親的脾氣,被封煜這麼一說,母后能喜歡才怪。
「都是臣妾的錯。」皇後站起側身一禮。
「這事怪不得你!」皇上重重的喘了一口氣,對皇后他還是滿意的,「往日你有什麼事情,也會過來稟報母后,只是……」
理解是一回事,這氣衝上來也是一回事。
「只是以後這種小事,可以不麻煩母后,你是皇后,後宮之主,有什麼事情是你做不了主的,還需要送到母后這裏來。」皇上沒好氣的道。
「皇上說的是!」皇后雖然委屈,卻沒有憤怒,輕輕咬咬唇,應下這錯處。
見她柔和端莊的樣子,皇上倒不好意思再追究她的錯處。
「說起來都是封煜這小子,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白石書院今年提早開學,把些不好好學的全關起來。」皇上沒好氣的道。
「皇上說的是,現在……要怎麼辦?」皇后柔婉的道,看着就不是一個拿主意的人,皇上悶悶一氣,「什麼怎麼辦?你是皇后,你說怎麼辦?」
「既然是皇上的意思,自當進宮,只是……母后才氣病了,總得先緩緩,皇上覺得如何?」皇后低聲詢問。
「別緩太久,這事緩太久如果出事,影響不好。」皇上沒好氣的提醒道。
「臣妾明白。」皇后連忙點頭,遲疑了一下又道,「恐怕這美人的位份,太后不會允許。」
「那就最簡單的那種,采女就行。」皇上隨口道。
「可這是征遠侯府的姑娘,會不會不太好?」皇后提醒道。
「征遠侯都不在了,還什麼征遠侯府的姑娘,不過是一個旁枝罷了,難不成還能直接封妃不成?」自己母親氣病了,皇上心情也不好,特別聽皇后說封煜對虞蘭雪說的話,心頭不喜。
他之前看虞蘭雪什麼都好,長的好,性子好、會說話、對自己也是真情一片,偶然遇見,驚為天人後,就忍不住動了偷香竊玉的心思,把人喚過來連哄帶嚇就成了事。
皇上覺得虞蘭雪在不知道他身份的時候,就對他頗有情義,之後知道他是皇上,更是死心坦地。
當時軟香溫存,只覺得如此女子,什麼都好。
現在因為封煜的話,莫名的覺得凝歪,是不是太過於隨便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