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天行在這裏欣賞著喧鬧的場景,實際上也沒怎麼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赫利已經比大多數的魔族要做的更好,也更加會隱藏,更懂得籠絡人心。
他唯一輸的地方,就在於他面對的是自己。
「風你老實告訴我,這次你在想什麼,我真的很好奇。」
風天行眉頭微微一挑。
「為將之道,給你說了你越不懂,當你的貴公子不好么?」
姜直接兩手一攤。
「那我這什麼都不懂,將來都跟不上你腳步了,遲早得被你拋棄。」
說着,姜的臉上就多了一抹微不足道的幽怨。
「上次你走的時候也不跟我說一聲,害我找都找不到人你,還想着讓師傅給我透露一點消息,誰知道你就只是出去轉悠轉悠,這加起來都才兩個月,我特娘的那叫做度日如年。」
風天行眉頭微微一挑。
「秘境?」
姜無奈點頭。
風天行摸索著自己的下巴,以他對嵩啖的了解,手中怎麼都有能拿得出來的東西。
現在看來,一個內外時間流速不一樣的秘境,倒也是一個不弱的寶貝了。
至少對風天行來說,這以後真要是遇見了無法面對的強敵,找嵩啖師傅借秘境用一兩個月也不是不可以。
隨手端起酒杯。
「來,你喝了這一杯酒我就告訴你我在謀划什麼。」
姜也是一點都不客氣,仰頭一飲而盡。
到了這一步,風天行屬實也沒有什麼拒絕的理由了。
「所謂,兵者詭道也,虛虛實實,真真假假,只要我能看得清真,對手看的是假,就能夠在決戰之前搶佔數不盡的先機。」
「而想要從根源上抹除一個勢力,最重要的並不是最後的大戰,那是已經到了生死存亡,不得不戰的階段,是無奈之舉。
一個龐大的勢力背後,必然是無數的利益關係,比如說暗中提供給赫利武器盔甲,從中獲利的人,你覺得會是尋常的人么?
至少也得是城主級別,而且還不只是一個城主,這些人聯手起來,可比解決赫利要麻煩得多,就算解決了赫利,在他們的扶持之下,也會有下一個赫利站出來。」
「所以啊,我現在在做的事,就是把赫利的爪牙拔除。」
聽到這裏,姜也算是聽明白了,一陣點頭。
「我懂你的意思了,就是和我兩的情況差不多,表面上看起來,我們是有些耀武揚威,實際上想對我們動手,還得先把我們兩老爹解決掉,是這個意思吧?」
風天行眼前一亮。
「好比喻。」
聽到風天行誇獎,姜也是一臉的嘚瑟。
有了一個簡單的參照,事情頓時就變得簡單起來了。
姜能夠以極快的速度理解風天行的意思,並且掌握其中的精髓。
「他們不像我們,有血緣上的關係,所以可以輕鬆切斷,只是需要一點點準備,還需要給他們一些明確的好處。」
風天行淡淡點頭,這才轉頭看向外邊的魔族,嘴角微微揚起。
「只要你能想明白這一層,至少你比外邊這些魔族就強了兩個檔次。」
姜向外邊看了一眼,直接丟給風天行一個白眼。
「就這些,我一個手就能解決掉他們。」
風天行對姜的實力並不懷疑,只是這樣的手段他不是很認可而已。
外邊的魔族越來越多,突然間,一架由兩個展現出真容,揮動翅膀,拉着在天空飛掠而過的車吸引了風天行的注意力。
魔族強壯的身軀,卻是在這裏干起了最不值錢的差事,這巨大的衝擊力一時半會兒還真讓人接受不了。
那拉着車的魔族見到了地方,轉身來到車下方,扛着車穩穩的落在地上。
下一刻,車簾從後方打開,一個魔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晃悠着手中的扇子,這才緩步來到酒樓之上。
到了地方也不和風天行他們客氣,直接落座。
「聽聞兩位今日在這裏招募小妾?」
姜對這種做派的魔族可沒有任何一點好感,當即道。
「你就算了吧,你這種身份和地位的人,我可配不上。」
這一番耿直的話,讓這魔族微微梗了一下。
不過他也很快就調整了狀態,這才說到。
「其實這件事無妨,我來這裏自然不是為了區區小妾的身份,我堂妹今年十六,以人族的說法正是二八芳齡,我想給討一個正室的身份,不知兩位可有願意一談的?」
風天行摸索著下巴,瞥向姜的時候分明帶着幾分嘲笑。
看你先前腦子抽了說的什麼話,這種身份和地位的人,怎麼可能接受小妾的身份?
敢這樣驅使其他魔族的,怎麼也得是一方霸主。
來爭奪一個小妾的身份,你不覺得可笑么?
很顯然,姜本身並沒有注意到這件事的嚴肅性,只是一陣搖頭。
「正室就算了,今日只要小妾,你就回去吧。」
那魔族頓時急了,連忙起身道。
「我堂妹可是芳齡,又聰慧無比,容貌也是無與倫比,你真就一點都不考慮?」
姜哂笑道。
「你家富貴,我招惹不上,一邊去,別耽擱我。」
姜這話等於是直接拒絕了他所有的提議。
如此豪氣,本質上還是因為,在今天這個環境當中,所有人,不管身份來歷如何,只要是抱着和姜結親的想法而來的人,就是劣勢的一方。
現在結不結親不還是他姜一句話的事?
他們能不能拿到絲綢賞賜,本質上也是姜隨心的決策。
佔有這麼大的優勢,姜自然可以嘚瑟,只是方才趕來的這魔族,他說話做事就不那麼招人喜歡了,自然碰了一鼻子的灰。
風天行淡淡的看着面前的場景,搖了搖頭,這才說到。
「請回吧,要是你再不走,可別怪我動手了。」
眼看就要錯失這次機會,那魔族一臉的焦急,就在此時,外邊突然一陣疾風呼嘯而過,下一刻,一個膀大腰圓的魔族已經出現在酒樓內。
孔武有力,模樣兇狠,但他露面的這一刻,卻是謙卑恭敬至極,剛剛學會的人族禮儀還有些生疏,一度讓場面有些滑稽。
「兩位公子,在下東臨城北,孤蘇獨鳶。
今日特來拜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