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

李道煌面龐中就是浮現了太多的驚嘆，他看著他身邊飄著的這些栩栩如生的血靈能絲線。

他的控制，那就像是控制一個死物。

靈素的控制，則是截然不同。

她的血靈，像是活著的。

一個是死物，一個是活物，兩者之間的境界差的可不是一點半點。

靈素：「懂你的問題了嗎？」

李道煌：「懂了。」

靈素：「是什麼問題？」

李道煌：「僵硬且懦弱。」

靈素：「對。」

她隨手一招，眼前無數條絲線立刻捆在了李道煌的身上，李道煌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就這麼被這些絲線捆著，以至於半懸浮在了這樣的一個擂台之上，簡直就像是一個被控制的木偶一般。

她看著李道煌：「你不自信。」

李道煌受困在半空中，他面色嚴肅且認真：「是的，我不自信。」

靈素不愧是靈素。

一眼就看得出來，李道煌本身並不算是一個自信的人。

當然事實也是如此。

李道煌能夠獲得現在的所有成就都來自於苦修，他本身的天賦很差。

而在其他人的眼中，他的天賦是極強的，這種強烈的反差感讓他根本就不敢怠慢。

久而久之自然是會出現這種不自信的感覺。

就害怕哪一天自己真的走不下去了，而在那種情況之下，他連這種最為基礎的被迫選擇的機會都沒有了。

靈素：「你不該如此。」

她散掉這些血靈能的絲線，看著穩穩站在地面上的李道煌：「我不知道你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但你需要逐漸的去改變這一點，我不是你，我也不了解你，我更是對你的很多事情都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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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你必須要改變這一點。」

靈素很坦率很直接的對著李道煌說著。

李道煌此時卻也只能是稍稍的苦笑了。

這種事情說起來簡單，但實際上談何容易呢？他並非像是他人眼中所走的那麼一帆風順的。

靈素突然：「你需要我抱你嗎？」

李道煌：「啊？」

靈素：「你需要我抱你，我可以抱你的。」

李道煌看著眼前這個毫無雜念，眼神清澈的女人，忽然之間捂著臉笑了出來：「我想應該是不用的。」

靈素：「那就好，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想辦法解決，而我在這種事情上也可以幫助你的，畢竟我對你的要求是極高的，你若是能夠全部達到我的要求，你會比我強百倍，但是你想要比我強百倍，你要付出的努力至少是萬倍的。」

說到這裡。

靈素從她的棉衣的右邊口袋之中取出來了一個小盒子。

小盒子朝著李道煌這邊拋過來，李道煌則是將這個小盒子接在了掌心，低頭一看小盒子四四方方，巴掌大小，挑開小盒子的蓋子則能夠看見這個小盒子的裡面靜靜的躺著一顆滾圓通紅，披著金色紋路的丹藥。

「回去了之後將這一顆丹藥吃了。」

「這一顆丹藥裡面有我的血靈能，血靈能依附在這樣的一顆丹藥上，你可以時時刻刻的觀察我的血靈能，等到什麼時候你將這一顆丹藥完全消化吸收，你血靈的意志就不會出現那種懦弱的表現。」

「到時候你在日常時，就會少很多的彷徨，心境上的改變是極為重要的。」

李道煌：「是。」

他將這一個小盒子就這麼放在了口袋之中。

靈素：「嗯。」

「下一次我們試圖見面，並且以師徒的身份進行對話時，我希望你解開了你手腕上的鐐銬，我希望你精粹了你本身血靈能的強度，我更是希望你完成了心境上的改變，只有這樣我才可以放心的指引你下一步該怎麼做。」

「這是基礎。」

「重中之重的基礎。」

「而在你打好這些基礎之前，你不要去學習除了構造之外的其他東西，不要去學習靈能解析，也不要去學習幻化，更是不要在網路上面看任何有關於聖堂指引，那些都是下九流，不配被你學習。」

李道煌：「是。」

靈素：「行，我要說的就是這麼多，送我走。」

李道煌：「是。」

……

大白默默的行駛在這樣的一條街道上。

靈素坐在副駕駛上。

她雙手抄兜，綁著安全帶，並不算是高挑的身材，就這麼靠在椅子上。

默默的盯著天空中的雪看著。

「滴滴滴-」

堵車。

天色漸晚，路燈落下，暴雪飄搖。

魚貫而出的車輛一條接著一條的連接在一起，貫穿而成雙向8車道的各種燈流。

靈素：「你確定？」

李道煌：「啊？」

靈素：「你確定我不要抱抱你嗎？」

她扭頭看著李道煌。

問：「我能感覺到的東西比較的多，你似乎比較的孤獨。」

頓了頓。

「的確。」

「我在剛開始的時候並不能夠理解，為什麼你會出現血靈能上的這些細微的懦弱。」

「即便我們每一個人的氣息都是偏向於懦弱，正是因為這種懦弱才讓我們有一種想要活下去的衝動。」

「但是你的這種懦弱不同。」

「現在我明白了。」

「你怎麼會覺得這個世界上就你一個人在慢慢的往前走的。」

「我不能明白這種匪夷所思的想法，如果你願意和我溝通，那麼我想我可能會給你一些簡單的解答。」

李道煌的臉藏在黑暗之中。

在靈素的認真眼神下，他的臉又出現在了路燈的照射之下：「師傅，你還是抱抱我吧。」

靈素不意外：「嗯，停車。」

李道煌：「好。」

路邊路燈下。

靈素站在那裡，抱著李道煌，壓著李道煌的腦袋，讓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無視周圍人怪異的目光。

靈素的下巴壓在李道煌彎腰的肩膀上，略有墊著腳尖，面頰迎著白雪，落著路燈，她提醒了一句：「手別亂摸，從我腰上移開。」

李道煌：「哦。」

靈素：「另外你別急，我能夠感覺到你的焦急，但你別著急。」

李道煌：「哦。」

靈素：「我暖嗎？」

李道煌：「暖。」

靈素餘光朝下看了看李道煌的後背：「暖又如何，你差不多得了，抱著我十分鐘了。」

李道煌：「不夠。」

靈素平靜道：「行，那你隨意。」

……

5月5號的凌晨1:00，李道煌重新回到了房間內，他摸了摸灰嘰的腦袋。

「唧。」灰嘰問。

「晚上好。」李道煌微笑點頭。

他重新坐了下來了，首先取出來了那一本四四方方的小書，這是一本增加氣息精粹度的書。

李道煌並沒有著急直接開始學習。

他現在的心態好了很多，原本他要學習的東西很多，很雜很亂，但是現在根本就沒有這種情況出現了。

靈素給他提供了一條非常簡明扼要的路。

聖堂要學的東西多嗎？多，特別多，但是別著急，一切都是以聖堂為核心的，先將基礎打好，再一步一步的錦上添花，這樣即可，李道煌之前急了，主要還是因為看見了太多莫名其妙的東西了。

冥界。

地獄。

古神。

各種各樣的東西充斥著他的腦子，以至於他並不算是有安全感，自己死了就死了，但是自己的妹妹怎麼辦？所以李道煌並不知道自己著急，但實際上壓力那是極為恐怖的，現在沒問題了，師傅指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