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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輪迴模擬:我能逆天改命 - 第三百零八章 祭祀之謀,蒼生大醫,擬定契約,分道揚鑣!字體大小: A+
     

    三晉大地,魏。茫茫黑水,將曾經的朝歌掩埋。除卻失落的晉,無人知道,這葬下了諸多屍骨的地方,到底存在著何種事物。但今日,偌大的魏土,卻因這與北趙相鄰的黑水,生出了震動。天變異象,有玄鳥圖騰染上新火,將遮天蔽日的陰霾一一驅散,直出數百里不止。緊隨其後,在古老之前,給這片三晉之土留下過刻骨銘心般記憶的晉國王血。以一種毫不掩飾的姿態,用著他那名為『初火』的權柄,向著這片土地肆意彰顯,宣誓著他的歸來。那曾經的壓迫,對於魏土的神血後裔,是如同『夢魔』一樣的存在。於其他三晉之地的貴族來講,亦是一樣。因為時至今日,仍舊在諸王執掌之下,顯赫於三晉之土的神血貴族。無一不都是當年背棄了盟約,取締了晉統的參與者與旁觀者。三王牽頭,諸卿默許,瓜分了如今疆域。可千年的歲月流逝而去...曾經俯首摘下王冕,疑似被三王合力鎮殺的晉主,竟於毫無徵兆之下,宣誓了他的歸來。這般震動,沒有任何一位神血上層,敢於忽視。包括那些屹立於最頂層的古老公侯。更是如此。...大魏,梁都。這是魏土的中樞,也是那位繼承了『瘟』與『咒』為權柄的存在,所親自締造的國都。曾經有提及過,如今九州普天之下,除卻屹立於東方,為姜齊之主所掌的齊,尚且算得上是民風開化外。其餘各國,未曾繼承神血的凡民,皆是如螻蟻一般,擠在夾縫之中生存。能夠覓得超凡道路者,尚且還好,可若是覓不得,在如此大環境下,便只能感嘆民生之多艱了。西秦多山野、荒原,凡民不曾開化,大都為奴隸身。趙國四戰之地,凡國之民眾,每逢戰事,皆需上陣與他國神血以及戰兵廝殺,而到了最後,能歸者也不過五五之數。至於魏土,則到處都瀰漫著『瘟疫』與『不詳』的氣息。此國數十大城,皆以祭祀曾經降臨九州,名諱為『苦神君』為號的瘟神為重。而每逢祭祀,地位顯赫,有神血流淌,本就執掌此系權柄的貴族後裔,面對那散播而出的疾,自然是毫無影響,甚至頗為享受。但待到瘟一擴散,凡不幸接觸之民,十有八九,都得生出大病,更甚者還會因此直接亡故,絕非虛言。在這種高壓的情況下。整座遼闊魏土,都瀰漫著一股壓抑與沉悶的氣氛。梁都,內城祭祀廟。這座祭祀之地,是由魏境之王一手建立,用來祭祀蒼天之外,那尊名為『苦神君』的神聖的。那是他這一身神血與權柄的來源,而整個魏境,有九成的神血後裔,皆是從他這支主脈,分離出去的。是以,這座祭祀廟宇,甚至要比那巍峨聳立的魏王宮,都要來的更加莊重神秘。此時,有身著玄色長袍,披著蒼青色披風的人物。於這苦神君廟宇外,在那兩側迎風獵獵,足有丈余長的青銅大旗吹動下,一路大步疾行,從那漫長的黑石古道一晃而過。後於兩側神血護衛的恭敬相迎之中,步入了這座暗沉的廟宇大殿。殿內除卻燭火外,沒有任何的發光來源。唯餘一尊由得青銅鑄成,四頭八臂,看不清模樣,卻足足有著十餘丈高,甚至毗鄰廟檐的高大神像,屹立於此,泛著澹澹微熒。在暗沉的光線照射下,顯得尤為可怖。或者說是...神威如獄。但來者對此,看起來早就已是習以為常了。於外位及公侯,與魏王乃是一脈相承,統管魏地上卿之政的國相晉陽君。此時步入了苦神君的廟宇,他看著眼前如同朽木一樣,枯坐於神像蒲團前,面對微弱燭光毫不動彈的那道祭服人影,語氣沉聲道:「晉室的繼王,並未死去。」「他在吾等統御的土地,顯出蹤跡了。」「而且伴隨著他的現世,還有不知來歷的古老存在,顯露了威勢,直照千里,冥冥之中,便叫我等生出了感應。」「那股氣息...疑似當年玄商的玄鳥,但吾並不確定。」「他們都沒有掩蓋過自己的氣息。」「憑此推斷,晉的偽王,很可能在已去千年的情況下,捲土重來。」「王,還在『祭祀』嗎?」晉陽君看著那朽木人影,如是問道。隨著他的話語道出。整個魏土,除卻王外,身份最為尊貴,也是主掌著祭祀大權的瘟祭司,站起了身子。深綠色的殘破祭服下,瘟祭司身軀抖動著,好像在那張瘦弱的身軀中,隱藏著某種不為人知的事物。他聽到晉陽君的話語,用著如同囈語般的古樸之文回應:「數千年的光陰逝去。」「她回應了王的呼喚,因此,王將在這國度之間,準備於壽元末時,以一場盛大的祭祀,取悅於她。」「介了那時,王將褪去如今的窘境,更進一步,得到更為偉大的神聖權柄。」「而眼下,正是關鍵之時。」瘟祭司轉過身來,半邊遮掩的面具下,只露出了空洞的左眼,以及童眶邊緣,那一道又一道黑色的細紋。瘦弱無力,隱於暗綠袍子下的手掌,緩緩握緊冰冷的權杖:「在那之前,我等不能叫這片土地,被無關之人,攪渾攪亂。」「昔日的君王跌落雲端,時至今日捲土重來,偉岸的神威,還能餘下幾分?」「不過是繼承乃父的榮耀罷了,狐假虎威,若真敢踏上魏土,殺往梁都。」「吾輩祭煉了千年的『瘟』與『咒』,足以叫他受到比之當年,更加深刻的苦楚!」隨著瘟祭司言語一出,在他身上,如蛛網一般的墨綠之蛇,從身軀之上源源不斷的滑動而出。那每一隻模湖的蛇影,都是世間最為難解的瘟與咒。莫說是普通之人。就算是同階的存在,那些神血之中的古老者,貿然沾染,此後漫長的歲月,想來也未必就能過得安穩!晉陽君後退兩步,看著眼前的一幕,心中隱有心季之感升起。他望向眼前的瘟祭司,眸中忌憚之色顯露十足。魏土屹立於頂點的幾位古老者里,瘟祭司對於這些玩意的造詣,是僅次於魏氏那尊巫王的。其鮮少外出,每一次走出這祭祀廟宇,都將有風波颳起。曾有凡民只是因與其對視一眼,未曾及時跪拜,便平白無故,遭惹了莫大禍端。在這位古老的存在離去后。那犯了『冒犯』之罪的凡民,以及在場的其他普通人,便都原地化作濃水,骨髓皆消融,甚至連一滴血液都沒留下。其之兇殘與乖戾,哪怕是在瀰漫瘟與詛咒的魏土,都是鮮少有之!再加上魏巫王常年不出。所以瘟祭司的恐怖與神秘,是整個魏國無人能比的。哪怕是百官之首,名稱相國的晉陽君,也不願與其爭勢。此時見得他的語氣如此篤定,而且又聞得終日祭祀不出的巫王,終有更進一步的可能后。晉陽君的心中也有了定數,鬆了口氣,正準備告辭。但,這苦神君的廟宇,那陪祀於側的幾盞幽幽魂燈,其中有了一盞,卻是突然晃動了一二。然後『嘩』的一下,魂光便徹底熄滅。見到這盞魂燈熄滅,在場的兩人,同時色變。能於這神聖廟宇之中,得享陪祀者,皆是國之柱石,為那偌大魏土,都寥寥無幾的古老者。它們的一縷魂,寄居於這魂盞內,與偉岸的魏巫王,共享著屬於神聖的榮光。而魂燈熄滅意味著什麼,這廟宇之內的兩人,自然明白。『魂』的源頭,死了。兩人的目光,共同注視那盞熄滅的魂燈——那是...曾見過巫王最後一面,便隻身離去的『無常』。也是對於巫王最為忠誠,一切事宜,皆尊其命的古老存在。對此,瘟祭司的面色,頓時難看不已,隱有怒色:「無常,奉王命而出梁都!」「他的身上,帶有重擔,也只有他才知曉,於魏境布下的各處祭祀環節,究竟在哪座大城,哪處凡民聚落!」「無常一死,訊息還未捎回,吾等又要重新布置,耽擱時間,到底是誰殺了他?」「他可是神血之王下,最為強橫的古老者,曾在黑夜之變時,飲了兩尊古老者之血的人物!」「到底是哪國的存在,竟能知曉此等絕密?」「查!」一時間,這座廟宇內,有無數蛇影嘶鳴。而那尊怪異的神像,四隻面向東南西北的頭顱,本來閉緊的眸子...卻在此時,稍稍睜開了一條縫。...梁都千裡外。一處山林。踩踏在枯萎的黃草,乾涸的水渠上。穿著麻布衣,頭戴方巾的一老者,本來白凈的一雙手掌,此時被泛著泡的黑血所污濁,渾身上下,都沒有一點兒整潔之處。在他的背後,被他手掌所拖曳著的,是一具足有數丈之高的無頭屍首。他的身上纏繞著層層鎖鏈,身軀里流淌而出的黑血,被老者所拖拽著,流出了一條長長的黑血大道。老者身上的氣息不容樂觀,好像被某種力量所腐朽。他走過了很長一段距離。終於——在這人煙罕至的地界,他終於走到了一圈被柵欄所遮掩,坐落著幾棟茅草屋的平原。在那柵欄之外,有著一擔又一擔的草藥,在罕見的太陽照耀下,泛著點點熒光。山參、蒼耳、藤黃、楓香...一種又一種,經過了許久許久的實驗,再結合古史曾經遺留下來的隻言片語,最終可以救治世人,解瘟去疾的靈藥靈材,在這裡隨處可見。那柵欄上,有著一道歪歪的牌匾。上面刻著『醫』字。老者名為長桑君。為諸子百家,醫家的掌舵之人。魏國終年瀰漫『瘟』與『疾』,凡民水生火熱,苦不堪言。因此,醫家的遊學之士,從屬之輩,大多都追隨於長桑君,在這三晉之地,尤其是魏土,治病去疾,兼濟蒼生。長桑君,與門下的弟子們,在這片土地已經遊走了太久太久。他們沒有選擇去稷下著書立傳,因為屬於『醫者』的道,就在這滿目瘡痍,把盞凄涼之內。那為蒼生治病去疾的苦,才是醫者修持根本的道。「為醫者,必醫術精湛,醫道乃至精至微之事...」「為醫者,必道德高尚,大醫精誠,乃醫家持身之本...」「為醫者,亦不得瞻前顧後,自律吉凶,護惜身命,無論晝夜寒暑,饑渴疲勞,當一心赴救...」那幾間茅草屋內。有朗朗讀書守持之聲,鏗鏘傳出,自有神韻。那是醫家編寫的濟世文章。通篇所述,不外乎便是何為『醫者』,何為『醫道』!待到聽見那柵欄群外,有動靜緩緩由遠漸進。院落內,手握草藥,身背葯囊的布衣人士,皆是向外眺望而去。當他們看見了長桑君的模樣,無不是面露吃驚之色。連帶著那一遍又一遍,念誦著醫家之本的文章,都隨之聲消漸停。緊隨其後,足足數十位醫家學士,從各處草屋走出。哪怕身著粗鄙之服,腳踏草履之鞋,可這些人的精神,卻無不是飽含靈韻,眸有神光。他們都是以『醫』入道的修行者。也是只存於這個時代,才能誕生走出的修行之士。「先生,緣何至此?」有醫家學士,踏前相問,語氣大為詫異。此言,亦是這數十名醫者,心中所想。長桑君每每出行,皆是為濟世救民,免去一方魏土百姓受瘟而去。但這次,卻一反常態,拖了尊無頭屍首回來。待到最初的驚訝過後,有不少常年遊走魏境的醫家之士,便逐漸認出了眼前這屍首的身份。原因不是其他,正是因為他的模樣,實在太過明顯。他是...魏境僅有的寥寥幾尊公侯之一,也是魏巫王的左膀右臂!無常侯!「無...無常侯!」「他,為何會被先生你拖著,他...」有醫者口不擇言,面上帶著驚駭與些微恐懼。不為其他,只是因為這些魏境的神血後裔,強大已經深入了他們的骨髓。其留下的威勢,哪怕只有些微一絲,都難以叫人生出反抗之心。但眼下,一尊古老的魏境公侯,竟然被人給活生生斬了!長桑君將其拖回...這是要施救嗎?可是!雖說他們醫家秉承著華夷愚智,普同一等的理念,但這些散發瘟與咒的魏境神血,卻是那源頭的罪魁禍首啊!似乎是看出了諸弟子,學士的想法。長桑君緩緩抬起左掌,看著這尊古老者的黑血,只是低聲道:「他死了。」「我殺的。」老者抬眸,想起了此次出行,所見到的景。魏境的神血後裔,那些掌權的王侯公卿,已經不滿足只散播些許瘟與疾了...在他們的口中,偉大僅次於巫王的無常侯。這一次親自走出梁都,攜帶著他那暗沉的鎖鏈,踏足到了魏土周邊的每一個角落。他用屬於巫王的術,在魏境幾乎所有的凡民聚地,都布置了陣法。長桑君日夜精研醫道,又常年與那些人布下的玩意兒打交道,所以他感應的非常清楚。若是叫這些東西布置完成。魏國的普通凡民,在那陣法運轉產生的瘟疾內,起碼得蒸發半數。以一國之民,行瘟疫祭祀之舉,只為取悅那幾千年都沒有露面的所謂苦神君!何等鮮血淋漓的事實。以至於,叫常年逃避的長桑君,心頭終於寒意上涌,是以拚死一搏,硬生生斬了這尊古老的公侯,並將他的屍首從這不遠處拖回,以作研究。他很清楚,這將帶來什麼樣的後果。但...作為醫者。不發大慈惻隱之心,誓願普救含靈之苦,還能稱為醫者么?所以,他第一次動手了。「魏境不日,就將大瘟瀰漫,此次...」「想來是千年之內,最為嚴重的一次,或許到了最後,再偉岸的醫者,也都救不回哪怕一人。」「你們,可向北往趙,去與你們的師兄扁鵲一道,換個地方體悟民心醫道。」「也可往東而行,去往稷下。」「在那裡...繼續宣揚我醫家之精,莫要讓蒼生之念,懸壺濟世的名號,就此遺失!」老者側頭看著後面的屍首。他清楚。在之後的歲月。哪怕他的醫術再是精湛,可生死人肉白骨。但恐怕...也挽救不了這片土地了。那般恐怖的瘟陣,與古老的祭祀花紋,又得一尊古老者親自出馬,擺明了,是千年未有的大陣仗。巫王與祭司...又豈能善罷甘休?可就算救不了。他也總得繼續留在這裡,試上一試。不然,何談能做,蒼生大醫!此言一出,頓是議論紛紛,隨後左側有學生忍不住開口:「那...老師您呢?」對此,長桑君一聲長嘆:「我啊...」「我就不走了。」他轉過身子,看著飽受瘟與疾環繞的土地,挺拔的身姿有些句僂,目光中罕見露出了迷茫:「這種世道,哪裡不是一樣?」「我既然懷有這份力量,想來,還是需要去做些什麼的。」「畢竟螳臂當車,」「也總歸是...當了啊...」...魏國北境,茫茫黑水上空。晉主與季秋,分立南北。如今赤紅之發飄揚,雙眸似含著火焰的晉氏之主,與不久之前,簡直判若兩人。重拾昔日舊容顏的他,想要將曾經背叛過他的人,一一處刑。對此,季秋並未多言,更沒有反對。他只是在這離去之刻,望向了那道重獲新生的人影,道出了分道揚鑣前,最為鄭重的一句話:「閣下此去,山高海闊。」「我當祝閣下斬魏巫王、滅趙武王、誅韓氏主,大仇得報,重新正名。」「但,」「希望閣下,莫要將無端戰火,染在芸芸凡民身上。」「我知閣下繼晉王位前,睥睨凡俗,從不與腳下的螻蟻為伴,亦沒有動手廝殺,只於戰場之上和敵對神血殺伐見過血,是以這才送你機緣,叫你重獲新生。」「正如你我擬定的契約一般。」「我輩於三晉之土的敵人,只有諸王與那些個古老者!」「若是閣下違約。」「季秋,定當前來討教,並將我送予你的事物,一併收回!」說罷,白衣人拱手一禮。緊接著,便與那肩上不過方生神智的玄鳥一道,直過茫茫黑水,而往北境飛去。只餘下踏著火焰的晉主,思索著季秋所言之語,繼而不屑一笑:「孤從不把目光,投放在孤的腳下。」「無論是神血,還是凡民,皆是一樣,沒什麼本質區別。」「季秋么...」「只要不阻攔孤斬王誅賊的大計,孤不會與任何人為難!」「這契約擬定,當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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