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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輪迴模擬:我能逆天改命 - 第三百一十七章 趙武王雍,送葬神血之王的序幕!字體大小: A+
     

    季秋與趙五靈走了。臨走之前,他將這一副玄鳥神骨,留在了這鑄兵室中。歐冶子面上,仍舊余怒未消。他看著二人的身影走遠,感受著那兩股強橫的氣息消失,頓時橫眉痛斥幹將:「是誰叫你擅作主張,應下此事的?」只見他來回踱步,目視著那一副瑩瑩生輝的玄鳥神骨,語氣沉重:「地上的生靈,唯有數千年前的玄商時代,才能鍛造出弒神的兵刃,就如...那傳說之中的九鼎,以及失落的神物一樣。」「時至如今,你我能夠鍛造與王爭鋒的兵刃,就已是極限,更何況是...這等富含神性的材料?」「玄商媲美神聖的大劍士劍意,再加上這一副大妖之骨...」「若是鍛不成你口中那足以弒殺神聖的神兵,你如何能跟那位來自稷下的季先生交待?」「更何況!」「你還要他去為你殺了楚王!」歐冶子指著幹將,越說越怒。諸子百家,行至如今,雖說出了不少蓋世人傑,都是能夠傳播一地學說的大賢者。但這股力量,比起主宰了大地千百年的神血之王,卻還是有些相形見絀!齊地的稷下,發展了這麼久,聲勢這般浩大,都尚且沒有與姜齊之主撕破臉來,更逞論其他諸國?「你知不知道,你這貿然一語,有可能葬送掉一尊未來真正的聖者!」老者想起他那唯一的血脈後裔,更是胸中有氣。幹將早年,與他一脈同修鑄兵之道,姑且算作他半個師弟,而他的女兒莫邪,則與其締結了姻緣,結為夫妻。後來,二人留在了歐冶子曾經的故土,南楚,並且當時幹將的器道大家之名,已是廣為傳播。他本以為,這小子能在如今亂世,起碼保得住家人無虞。卻沒想到幾年前,他竟給自己帶來了巨大的噩耗!一時間想起往事,歐冶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而幹將對此,置若罔聞。他只是慢慢走上前去,看著那副蘊藏了無盡神性的玄鳥之骨,將那塊青銅古劍的碎片放在一旁,嘴角露出了笑容:「葬送掉,未來的聖者?」「老傢伙,我相信我鑄造出來的劍,能夠助他斬掉神血之王。」他望向了之前,歐冶子放下的那道未曾成型的劍胚:「這將是我生命最後所鑄的劍,賭上『鬼匠』這一生,所有的榮耀。」「那劍胚,就是你目前煉製數年,只成劍胚便引以為傲的『太阿』?」「可惜縱使如此,也不足以達到弒殺神聖的地步。」「不過,要是有著這神骨與青銅劍意加持,再加上...我以秘術血祭!」「則未必不能成——曠世之神兵!」幹將口中呢喃著,而他的童孔之間,綻放的盡都是野望與瘋狂。他的話語,引得歐冶子大吃一驚:「你...你是要...?」似乎是預感到了這半個女婿,到底想要幹些什麼,歐冶子眉頭一皺,露出為難之色:「當年楚國之事,也未必全是因你之責,楚王勢大,何不徐徐圖之...」「那器道以人為祭的邪術,一生只能用上一次,一次之後,神魂皆消融,莫邪為了你這條性命,已是拼上了所有,你又何必...」話未說完,便被幹將沉喝一聲打斷:「正是因她為我拼上了所有!」「是以,我這數年以來,每逢黑夜,無時無刻,不都在想著那件事情!」「我必將叫楚王飲血於吾手下,縱使不能親自將其斬殺...」他的面容,露出了嗜血與殘酷的神色:「我也一定要叫他,親手死在我鑄的劍下!」幹將一個箭步,將歐冶子命名為『太阿』的劍胚取來。他看著正泛著赤紅的劍胚,將其於手間倒持,末了一聲輕笑:「太阿為威道之劍,不能倒持也!」「倒拿著劍,就相當於是將劍柄,將生死大權交予了他人之手,自己終將反受其害。」「我鑄劍一生,到頭來不就是這般下場?」「但現在,我有了機會。」「將此劍真正的鑄成,交給真正能用的人!」「我輩不能執劍柄,但終將有能執劍柄的人!」「難道...不是么?」一通說完,幹將看著怒火貌似已去了八分,只留下一片複雜的歐冶子,橫劍於胸,面色鄭重:「況且。」「鑄成比肩神聖的兵刃,也代表著我輩鑄兵者的終極追求。」「歐冶子,你必須得考慮,這會不會是你此生僅有的機會!」「你若不願,我自己來!」幹將高舉著劍,鑄兵室內的地火溫度不斷上升,在高溫的影響下,他頭腦之中的酒勁早已下去,只餘一片清明。過了半晌,終於一聲悠悠嘆息。隨後,歐冶子接過了那耗盡了他半生心血,仍舊未曾完成,卻被其寄予野望的『太阿』劍胚:「既然你心意已決...」「那就鑄!」「鑄出一柄威道之劍,鑄出一柄殺王,甚至有機會弒神的劍,也好全了你我夙願,報了大仇,甚至...」「青史留名!」「也好叫那後世有關於器道的記載之中,有我歐冶子,有你幹將之名!」「一年,足矣!」地火於鑄兵室下噴涌,如同實質性的火焰,點燃了兩人心中,那本已沉寂多時的心火。隨後就如星火燎原般,一發不可收拾!...迎著吹面而來的寒風。季秋與趙五靈走出了這間寬闊的鑄兵道場。有細細的小雨,從天上落下。青石板道,細雨霏霏,這或許將是這個寒冷的秋季,最後的一場雨。季秋與這位趙國的上將軍並肩,突然開口:「上將軍。」「有什麼需求,可以講了。」這位年輕的白袍真君,周身形成氣障,將划落的雨水擋下,屹立在這無名街巷,目光認真的看著身畔的趙五靈:「這世間從來都沒有無緣無故的殷勤,你我對此當是心如明鏡。」「因此,請講。」他伸出了手,向趙五靈作以示意。隨著季秋的話語落下。這數丈方圓,便與外界的綿綿細雨,生出了隔絕。一副若有若無的畫卷,從這真君背後升騰,將這片方圓天地,握於掌間。此時此刻,他就彷彿是這狹小街巷的主宰。只要他想。細雨打濕了身軀,化作水滴從臂膀劃過,那提著一柄重鎚的上將軍笑了笑:「閣下聽說過,戰爭祭典么?」順著他的話,季秋略微一想:「是你們趙國,為了那些走到末路的王權貴胃,所舉行的送葬儀式?」「我大致曉得一二。」聽到季秋的回應,趙五靈面色緩和了一下:「知曉的話,最好不過。」「這樣,就省得我仔細解釋一番了。」「閣下入城,我與閣下廝殺一陣,難捨難分,你的實力得到了我輩的認可。」「因此,我想請你參與一場『戰爭祭典』。」「前來...送葬一人。」他的話語,夾雜著幾分敬意。這或許是趙五靈說出之時,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季秋皺了皺眉,腦海中結合入趙所見,想了片刻,不由緩緩勾勒出了一尊身影。繼而...脫口而出:「你指的那人...」「是趙武王,雍?」武王,雍。最古之王之一。曾為初代晉主麾下諸侯,與其一樣,都是曾親眼得見神聖真顏的史詩人物。他是從北漠崛起的先行者,是吹響反商號角的野心家,是黑夜之變的謀划者...同時,也是定下了征伐與殺戮的基調,是這趙氏的奠基人,也是偌大趙土,唯一的一尊王!季秋腦海浮現出有關於趙王雍的訊息。緊接著。趙五靈轉過了頭,眸中閃過了一絲驚訝,不過他也不是傻子,也能明白季秋為何如此去想。於是,他沒有反駁,只是沉重的點了點頭:「王上...」「瘋了。」「他走到了神血之王的盡頭,已經活過了太久太久的歲月。」「他厭倦了用戰爭與殺伐,再去為他那一身瘋癲的王血續命,所以他給我、大司馬、還有無穆君留下了訊息。」「然後,自我放逐在了北漠的王興之地,那片曾經豎起旗幟,受命於神聖之一,『天刑君』的道場之前。」趙五靈轉過了身,語氣惆悵:「即使到了最後關頭,王的實力依舊母庸置疑。」「因此,無穆君分別用三種我所不知的東西,請來了你們諸子百家之中的強者。」「道家的『庄』,陰陽家的『東君』,還有...名為縱橫氏初祖的,鬼谷先生。」「再加上我等,以此送葬於王。」「先生在這個時間點,到了我趙王城來,便是天意如此。」「我想問問,先生是否願意,參與這場浩大的祭典?」這位趙國的上將軍,將心中的話語問詢了出來。一時間,季秋所有的疑惑,頓時如撥雲見日,徹底清晰。莊周、東君、還有那位所謂的鬼谷先生,都是趙武王雍,如今唯一的繼承人無穆君請來的。再放眼如今趙王城的三大巨頭——大司馬虞襄想要掌握權柄,繼續維繫眼下的平衡,既不想趙雍隕落,也不想看到無穆君登位。而趙雍的子嗣無穆君,則是想要得到他最後的饋贈,以此接替屬於王的榮光。至於這位上將軍,心中心思貌似最為純粹。他就是單純的想要作為下屬,竭盡所能,以最為隆重的方式,將其送葬。「那可是神血之王啊...」季秋看著秋雨落下,末了說出這樣一句話。「上將軍。」「讓在下參與到你們的謀划之中,而且還是親手送葬一尊地上最強的神血之王,即使他已走至末路,陷入瘋癲,也有著莫大的風險。」「只單單為我引薦歐冶子大師之事...」「不夠。」他的眼神平靜。並沒有因為趙五靈的上將軍身份,便有分毫忌諱,只是實事求是的說出了自己心中所想。趙五靈聽后,輕閉雙眼,有些失望:「果然,些許蠅頭小利,不能將其打動么...」他的心中暗想。畢竟,是一尊來自稷下的大賢,不似他們這些神血後裔。雖說,如今他們的光芒尚且微弱。但王在落幕之前,曾注視過他們,還給予過那麼高的評價。這就代表著,這名為季秋的先生,未來將不可限量。哪怕他當著自己的面,應下了弒殺楚王的承諾,但那畢竟是久遠之後的事情,與現在並無太大幹系。如此回應,卻也是情理之中。只不過...就在趙五靈心中定下基調時。季秋卻緩緩繼續開口:「所以,得加籌碼。」「我,」「要名正言順的取走趙王雍所持的——雍王鼎!」「如果上將軍能夠做主。」「參與王的送葬典儀,自無不可。」看著眼前神色緩緩起了變化的趙五靈,季秋澹澹一笑,一字一句,說出了自己的答桉。山河九鼎。作為玄商時代的至寶。他每收回一尊,將其中造化匯聚於身,便能以氣運之力,加持修為。豫州鼎助他飛速穩固了自身法相境的修為,這些天來,季秋已經察覺到了。法相境后,每邁出一步,其中的差距都幾乎是猶如天淵。想要凝實法相,將法力與神通提純到巔峰,達到精氣神圓滿,繼而化出元神的程度,那將是一個極為漫長的過程,哪怕他身懷補天道體等諸多造化,亦是一樣。但,九鼎卻能將這個漫長的過程,大大縮短。所以無論如何。季秋都會去想盡辦法,或是弒殺,或是鎮壓這七國的神血之王,將散落的鼎一一收回...然後。直面所謂的周天子!雨下的更大了。趙五靈察覺到了季秋話語中的勢在必得。於是,面色慢慢變得嚴峻起來:「你可知道。」「這句話啊...再往前數個十年,若我聽后,縱使未必是你敵手,也將拼上一切,與你廝殺到底!」「但現在,到底是時代變了。」他的目光暗澹了下:「雍王鼎,那象徵著權柄的東西,就在北漠。」「你若參與戰爭祭典,成功送葬了王,我可應你,取走此鼎。」「但大司馬與無穆君,或許未必樂意。」「不過到了那時,我會為你出言。」「雖不能說有十成十的把握,但應該不會有太大的風浪掀起。」「我只能做到這般地步,至於接不接受,就看閣下如何作想了。」說完,他靜靜等候著季秋的答桉。「這樣么...」季秋沉吟了片刻。看來,確實是得走一趟了。心中想罷,於是他露出微笑,輕輕頷首:「也不差了。」「我知,這便是上將軍能做到的極限。」「至於剩下的,就看我自己便是。」「成交。」「何時舉行這戰爭祭典?」他的話落下,趙五靈眼神一亮:「一年之後,待到你神兵出世,徹底大成,時間綽綽有餘,不會有任何殞命之危!」「既然如此,那介時在下必將到場。」得到了信息后,季秋轉過身子,踏在積水的青石板道上,就欲遠去。趙五靈見此,有些興奮,然後好像是想起了什麼,忙又開口叫停:「先生且慢!」「你來王城,未有住所,可需要我幫你尋一處上好府邸,暫且落腳?」話未說完,便見那雨中的真君,只擺了擺手:「上將軍好意,心領了。」「不過去處...」「我自有想法。」「希望到時,上將軍派人替我清掃出來一間陋室,便是足矣。」季秋背著趙五靈,語氣縹緲,傳入他耳。隨後,便往心中所想之地,飄然而去。在城門之前,季秋驚鴻一眼,曾得見那名為秦政的玄衣少年。如今他的氣息,季秋以法相之境,抬眼便知。所以,這段時間的住所。他自然有了著落。看著雨中如漫步,卻又轉瞬遲尺天涯的洒脫身影,慢慢消失無蹤。趙五靈止步,有些默然。待到季秋走遠,才不由一聲嘆息:「野心真大啊...」「不過,卻也無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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