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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先生的小祖宗重生了 - 第254章 255:甩了我,你休想字體大小: A+
     

    第254章 255甩了我,你休想

    傅奚亭摔得人都暈乎了,關青來時,恰好碰見了徐啓。

    二人剛下車,還沒來得及寒暄,徐啓就被方池拉走了。

    關青一驚,趕緊跟上去。

    臥室裡,傅奚亭迷迷糊糊的, 只聽得見孟淑的唸叨生和吩咐聲,與江意的爭吵在耳裡接連不斷。

    似是找不到出路在腦子裡橫衝直撞。

    “到底是怎麼回事?”孟淑質問素馨。

    素馨彼時被方池支走,不在主宅,哪裡會知道發生了什麼,

    至於孟淑,會問素馨也是因爲知曉詢問方池得不到正確答案,他只會避重就輕的忽悠她。

    “我不太清楚, 夫人。”

    “你這個管家到底是怎麼當的?”孟淑嗓音微微高昂。

    傅奚亭的手落在眼簾上,嗓音微弱:“閉嘴。”

    徐啓推開門進來時,我是正好安靜。

    自從傅奚亭跟江意結婚之後,孟淑連日來都處在擔憂中,她與傅奚亭的感情本就薄弱,進來更是時常聽聞伊恬來往豫園的事情,且江意幾次聖體不好,都是伊恬來照顧,至於自己,好似已經完全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她這個親生母親的分量在傅奚亭的心目中比不過丈母孃。

    而時常有人說傅奚亭孝順伊恬勝過她之類的話語。

    今日,恰好聽見江意受傷的事情, 本想借此機會過來照顧江意好挽回挽回母子二人之間僵硬的關係,不曾想一來就見到如此畫面。

    孟淑一時間——沒剋制住自己。

    “夫人, 水, ”聞棲從樓下上來就見孟淑站在走廊裡失神。

    孟淑伸手推開聞棲遞過來的杯子:“不用了, 去問問江意是不是回江家了。”

    “好。”

    “方池, 去把太太接回來, ”傅奚亭回過神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讓方池去接人。

    而方池,頗有些糾結:“先生,太太出門的時候就讓人跟着了, 江夫人沒帶她回江家,去了市中心的小區裡。”

    ………

    “睡衣都是新的,媽媽給你放衛生間了。”

    大平層裡,江意坐在陽臺上失神,伊恬在身後忙進忙出,將一切都安排妥當。

    江意思緒回籠,回眸望向伊恬:“您歇會兒,我自己來就好。”

    “早點休息,興許睡一覺,一切就都有轉機了。”

    伊恬寬慰着江意。

    江意牽了牽脣角,想起自己剛剛跟傅奚亭的那番爭吵:“您不好奇嗎?”

    “爲何我跟傅奚亭會吵的那麼厲害。”

    伊恬心裡一揪,不是不好奇,而是大概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她死的冤屈。

    伊恬抿了抿脣,拉過一旁的椅子坐在江意身旁,雙手握住她的掌心:“不管你想做什麼,我都支持你。”

    “趙振,林翰,林清河合謀將我弄死,拿走了研究成果雙手奉上給傅奚亭,事後、江則隱瞞了我死亡的真相, 僅僅用簡單的墜機兩個字來帶過這一切,我死了,但卻又活了一次,站在整個事件的正中間。”

    伊恬心頭一顫,從上次江意詢問江則,她就隱隱知曉這件事情跟江則脫不了干係,沒想到。

    儘管猜到了這一切,可在得知真相時,她仍舊覺得難以接受。

    就好像看見了丈夫和女兒自相殘殺的一幕。

    那種悲痛感在心底無限蔓延,如同藤蔓附着上了她的四肢百骸。

    讓她動作逐漸僵硬。

    伊恬話語哽咽,身子控制不住的顫慄:“對不起。”

    “跟你有什麼關係呢?”江意望着伊恬,溼潤了眼眶。

    不知道是在爲自己悽慘的遭遇而流淚,還是在爲與傅奚亭的爭吵而流淚。

    “意意——。”

    到了這種時候,伊恬除了一聲隱忍輕顫的意意,不知道說什麼好。

    江意靠在椅子上,緩緩的嘆了口氣。

    說什麼長路漫漫,慢慢走都是假的。

    這夜,並不安生。

    趙家早就亂了。

    而江意與傅奚亭因爲一個林景舟吵得不可開交。

    二人都是嘴皮子極其厲害的人,脣槍舌劍將字句化成刀子扎向對方的時候毫不留情。

    傅奚亭靠在牀上,眉眼緊緊蹙在一起,孟淑端着粥上來,放至傅奚亭身旁。

    “宴庭————。”

    “誰讓你上來的?”男人眼眸未曾掀開,說出來的話帶着幾分責怪與不悅。

    “宴庭,我是你母親,”孟淑似是受了什麼打擊似的,近乎哀求的提醒傅奚亭這個事實。

    伊恬可以在豫園隨意進出,而她外人卻沒有資格。

    這說出去,是多大的笑話?

    “孟女士時常提醒我這件事情,用意是什麼?”

    傅奚亭眸子沒有絲毫溫度,盯着孟淑時,冷涔涔的,恨不得能瞬間就將她戳穿。

    “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觸及我的底線是想試試我到底會不會將你遣送出去?”

    “我勸你,別來指點我的生活,我跟江意如何吵,如何鬧,那也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事情,你一個婚姻不幸的人有什麼資格來指點別人的婚姻?怎麼?你是希望我這輩子過的跟你一樣不辛?”

    砰————孟淑手中的碗掉落在地。

    驚恐的目光落在傅奚亭身上。

    她囁喏了半晌才硬氣膽子反駁傅奚亭:“婚姻不幸難道是我一個人的人錯嗎?你以爲你爸爸是無辜的嗎?我跟她結婚二十幾年,見他的次數屈指可數,一段婚姻,靠一個人是走不下去的,就因爲你爸死了,所以所有的過錯都是我一個人的?死無對證我無法爲自己開脫了是嘛?傅奚亭,我承認我有愧於你,但你不該用婚姻不幸這四個字來推翻我這一生,我這一生的不幸都是你爸爸帶來的,他死了,就可以成爲受害者了嗎?”

    “你們婚姻不幸,是我的錯嗎?他死了,你將所有的錯都歸結到我身上,還企圖我原諒你?”

    最可笑的是他們三個人的關係已經成了貓吃魚,魚吃草的連環效應了。

    “無辜?誰不是無辜的?”

    “我斷的第一根骨頭就是你的功勞,你有什麼資格說江意?”

    “你有什麼資格說別人管教不好女兒?你是覺得你的兒子有多優秀嗎?你沒看見你兒子殺過人嗎?你沒看見你兒子刨過墳嗎?”

    翌日、江意一早去公司,遠遠的便見門口大堆的記者等着。

    剛一進辦公室,聞思蕊就迎來了:“傅董的秘書昨夜給我打電話說讓我給你準備一套參加喪禮的衣服,說下午去參加趙振的喪禮。”

    江意恩了聲。

    沒多餘的反應。

    像是傅奚亭的手段。

    “那我先出去了。”

    聞思蕊剛一下樓就看見門口站着一位穿着光鮮亮麗的婦人。

    從頭髮絲都可以看出來這人身價不菲。

    “聞秘書,找江總的。”

    聞思蕊疑惑走近:“您是?”

    “我是傅先生的母親,孟淑。”

    孟淑直報來路。

    聞思蕊嚇得倒抽一口涼氣,這是江總的婆婆啊。

    傅董的母親。

    外人對其的評價是深居簡出,除了一些必要的活動,首都極少人能見到她的身影。

    但因着是傅先生的母親,這人在首都恩名諱不小。

    聞思蕊領着孟淑上樓,告知江意時,江意麪色冷了幾分。

    坐在辦公椅上似是不願起來。

    而顯然,聞思蕊也看出了江意的意思。

    轉身行至會客廳,告知孟淑江意正在接客戶電話,可能要一會兒。

    接客戶電話?

    孟淑脣角輕輕扯了扯,這個藉口,傅奚亭在她跟前用了千百次了。

    江意實在是不想去與孟淑周旋。

    但無奈,人家找上了門。

    她只能硬着頭皮上。

    對於孟淑,江意沒多少感情,她素來就不是一個感情重的人。

    更勿論與孟淑的幾次相處,這人的意圖都太過明顯。

    明顯的讓她無法接受。

    “忙完了?”孟淑尚算溫軟的話語起來,讓江意起了幾分防備之心。

    “我今日來是想就昨日之事同你說聲抱歉。”

    孟淑誠懇的目光落在江意身上,一眼就看到了她的防備。

    “昨日事發突然,是我太着急了,才說出了那番話。”

    “我對你並無壞心,相反的,從某種程度來說我應該感謝你,感謝你的出現拉近了我跟宴庭之間的關係,說到底,我沒有任何資格去指責你,在宴庭心目中,你比我更加重要。”

    孟淑說最後一句話時,江意從她的眼眸中看到了自嘲。

    那種淡淡的自我譏諷無論從哪個角度看我及其悲哀。

    孟淑與傅奚亭之間如果不是有那層血緣關係在支撐着早就成爲仇人了。

    而正是血緣關係的糾纏,纔會讓這母子二人合不攏,斷不掉。

    孟淑即便想極力的站在傅奚亭身旁扮演好一個母親的角色,但這些年的疏遠與疏離早就讓她變樣的。

    一個從未當過母親的人,如何扮演好一個母親?

    江意落在杯璧上的指尖緩緩的往下壓了壓,孟淑跟傅奚亭之間的鬥爭是他們之間的事情,而對於孟淑,該有的教養她要有:“您永遠是母親。”

    孟淑愕然,盯着江意的目光盡是震驚。

    而一旁的聞棲也愣住了。

    她們都知道,傅奚亭給過江意底氣,與孟淑當陌生人的底氣。

    可這人,並未如此做。

    這句您永遠是母親無意是將自己的段位擡高了,同時也給了孟淑臉面。

    畢竟——這話是她想聽的。

    “你當真這麼覺得?”孟淑有些不可置信。

    江意緩緩點頭:“當真。”

    是不是真都得真。

    江意其人,善於用語言同人周旋。

    這曾經是她吃飯的本事。

    會客室裡,江意正在跟孟淑會面,聞思蕊在樓底下又收到了包裹。

    看着帶着鴨舌帽和口罩的男人,她故意拖延時間:“送給誰的?”

    “江意,”男人嗓音清脆,聽起來年紀不大。

    聞思蕊面色如常,點了點,從一旁拿了瓶礦泉水給他:“辛苦了。”

    男人接過水,道了聲沒事就走了。

    他前腳走,角落裡後腳就有人追了上去。

    聞思會兒按照江意的吩咐將包裹抱上去。

    正巧江意跟孟淑從會客室出來。

    “江總,包裹。”

    “放我辦公桌上,”江意看了眼身後。

    “不用送我了,你去忙吧!”孟淑及其體貼開腔。

    “那您路上小心,”江意點了點頭,一進辦公室就拉開抽屜拿出美工刀將包裹劃破。

    一聲尖叫聲瞬間想起,聞思蕊捂着嘴脣從辦公室衝進了衛生間。

    孟淑剛下臺階的腳因爲這聲尖叫收了回來,疾步往江意辦公室而去。

    “怎麼了?”

    江意將手中的美工刀丟進抽屜裡,淡定的將紙箱蓋上,面不改色的迴應孟淑:“沒什麼。”

    艾顥聽聞聞思蕊的尖叫聲疾步衝上來,看見江意手中被打開的箱子,大老遠的就聞到了味兒:“明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您爲什麼每次都要拆開?”

    江意的手仍舊按在紙箱上,望着艾顥:“不拆開,萬一是炸|彈怎麼辦?”

    艾顥渾身的血液似是被禁錮住了似的。

    這句話————江芙說過很多次。

    而這句話的由來,是他們某次去國外出差收到了一個包裹,包裹拆開時,發現是炸|彈。

    也幸好拆開的及時,不然——大家早就去見西天佛祖了。

    “愣着幹什麼?抱出去,然後報警。”

    江意點了點手中的箱子。

    艾顥捂着脣,不樂意:“能不能讓司翰來?”

    “那你的工資能不能讓司翰領?”明知道司翰不再還說這話?欠收拾。

    艾顥一臉受不了的抱着箱子出去。

    江意抄起桌面上的紙巾送去給聞思蕊。

    “謝謝江總。”

    江意伸手拍了拍她的背,帶着點無奈輕嘆:“習慣就好了。”

    聞思蕊:………..

    “這是怎麼回事?宴庭知道嗎?”孟淑見江意將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完了纔敢開口詢問。

    “對手的一些小把戲罷了。”

    江意漫不經心迴應,並不覺得這是多麼嚴重的事情。

    “小把戲?那裡面裝的是動物屍體吧?且還臭了,”到底是年歲大的人,見過的世面比他們吃的飯還多。

    江意沒否認,點了點頭。

    孟淑跟聞棲聯想起她剛剛一臉雲淡風輕的將箱子摁進去的摸樣,心裡不自覺的顫了顫。

    這姑娘,遠不只她們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

    “您先回去?我這兒不怎麼太平,”江意客氣詢問孟淑。

    孟淑離去沒多久。

    警察來了。

    大抵是覺得這個事情牽扯太廣泛了。

    不敢有所怠慢。

    下午兩點,黑色賓利停在公司門口,熟悉的車牌號映入眼簾。

    江意換了身黑色套裝下樓。

    “小太太,”方池拉開車門。

    後座,傅奚亭正在閉目養神,江意進去時,他都未曾掀開眼簾。

    傅奚亭未曾言語,江意也沒開口的意思。

    二人一時間相對無言。

    昨夜的那場爭吵一直延續到今日,傅奚亭跟江意二人都不是隨意低頭的人。

    且不說——二人所思所想有所偏頗。

    方池這日開車都開出了一身冷汗,五月的天,夏天尚未到來,但車裡的溫度逐漸升高。

    紅燈起,方池踩着剎車,不動聲色的將佈滿汗水的掌心在褲腿上擦了擦,悄咪咪的看了眼後座上僵持着的二人。

    綠燈起,江意手機響了。

    她伸手接起,密閉空間裡的一句“找到了”尤其明顯。

    “你先盯着,別打草驚蛇。”

    昨日夜裡,江意吩咐司翰早起換輛低調點的車盯着公司出入人員,大抵是覺得那人不會就此作罷,果不其然。

    “你現在在哪兒?”司翰坐在車裡拿着手機望着眼前的平房。

    “去趙振葬禮的路上。”

    司翰一驚:“你瘋啦?你不怕趙家人撕了你?”

    “這不正好?”

    “以身飼虎這種事兒你幹起來真是順暢的跟竄稀似的。”

    江意懶得跟司翰扯,將掛電話,男人目光幽深的盯着她,語調冷冷淡淡:“什麼人?”

    “幾個手段不怎麼光明磊落的人。”

    傅奚亭問的淡,江意回的也淡。

    方池心裡叫苦不迭,心想這二人聊天跟打啞謎似的。

    何必呢?

    所幸開口緩解了氣氛:“不會又有人給太太送什麼噁心的東西了吧?”

    江意將手機放在膝蓋上,恩了聲。

    車子行至殯儀館門口時,二人在無言語。

    傅奚亭的座駕實在是太過醒目。

    褐色賓利停在門口時,記者一窩蜂的衝上來,試圖用長槍短炮堵住這對夫婦。

    而奈何,傅奚亭的保鏢與警衛都不是吃素的。

    “媽、”趙影遠遠的看見傅奚亭的座駕,腦子裡有什麼東西嗡了一聲。

    卜思盯着黑色賓利。

    伸手拍了拍趙影的胳膊:“不必驚訝,傅先生不來我們才該驚訝。”

    “可是——他們是殺死爸爸的罪魁禍首啊。”

    “你有證據嗎?”卜思視線凝在趙影身上。

    “沒有證據,我們就不能拿人家如何,不僅不能拿人家如何還得賠着笑臉巴結着,在首都,只要傅奚亭開口,弄死你去巴結他的大有人在。”

    “這不公平,”趙影氣的渾身顫抖。

    她怎麼都無法忍受一個弄死自己父親的人出現在葬禮上。

    這比將她踩在地上羞辱都令人難受。

    “什麼是公平?公平又是什麼?你們弄死江芙,又去找江芙的父母看疑難雜症,這是公平嗎?”

    卜思紅着眼睛盯着趙影,怒目而視的眸子裡帶着痛恨,趙影一眼望去,差點淪陷進去。

    “趙影,這就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公平?沒有公平可言,你現在要看見的是站在你跟前的人是誰,而不是被仇恨迷了眼,你是勝者你就理所當然,你是輸家,你就高歌公平?這樣——你永遠都贏不了。”

    沸騰的人羣中,卜思的語氣低沉。

    一字一句的傳進趙影的耳裡。

    在回眸望去時,傅奚亭與江意二人並肩走向靈堂,警衛攔住記者不讓衆人靠近。

    這日,傅奚亭一身黑色西裝,白襯衫黑領帶。

    衣着倒是參加喪禮的規格,但也有種剛從會議室出來的隨意。

    至於江意————

    趙影微微閉了閉眼。

    不想看,她怕自己忍不住上去跟她撕逼。

    “趙夫人,節哀。”

    卜思微微頷首迴應傅奚亭:“謝傅董前來送我丈夫最後一程。”

    “趙總生前也算是我的前輩,送一程是晚輩應該的。”

    靈堂外,記者想方設法的想聽見二人聊了什麼,但奈何傅奚亭的警衛實在是太厲害。

    整個靈堂被圍的密不透風。

    二人寒暄客氣,卜思遞了三根香至二人手中。

    傅奚亭與江意二人象徵性的拜了拜,而後將手中的香遞還給卜思。

    傅奚亭與江意剛轉身離開,趙影就當着趙家衆人的面將這二人插進去的香拔出來扔在地上。

    菸灰順着地板呲溜出去,甩到了剛一隻腳踏出門檻的江意後腿上。

    燙的她回眸轉身。

    江意挽着傅奚亭的胳膊站在靈堂門口,目視趙影時,像來自九天之外的審判長,審判她的惡行。

    傅奚亭站在江意身旁,低眸看了眼她的腳後跟。

    “趙小姐這是什麼意思?”傅奚亭目光倏然冷下來。

    凝着趙影的眸子泛着寒光。

    卜思見此,伸手將趙影撥到身後:“抱歉,小影她發小孩兒脾氣了,傅董見諒。”

    傅奚亭攬着江意的指尖微微緊了緊,低眸望向自家愛人:“趙小姐於趙夫人二人是小孩兒,我妻子在我這裡,亦是小孩兒,我是不是應該採用同等方法呢?”

    現場颯然死寂。

    傳言傅董對傅太太,乃心尖兒寵似的。

    有求必應就罷了,且還榮不得人家受絲毫委屈。

    眼下這種情況————怕是不好交代。

    “傅董————。”

    “天啦!那不是明書?邊兒上小孩兒是誰?”

    卜思道歉的話尚未來得及出口,外面的喧鬧聲就引去了衆人的注意。

    江意側眸望過去,只見明書牽着個小孩過來,二人穿一身黑,擺明了是來奔喪的。

    且不說今日外面這麼多記者在。

    “算了——不打擾趙夫人處理家事了,”江意勾起脣望了眼趙影,眼眸中盡是挑釁。

    以及幸宅樂活。

    “趙老,趙家家大業大,總該有個合格的繼承人不是?我看趙小姐似乎也沒這個心思。”

    “江意,我們趙家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你一個外人來插嘴了?”

    “趙小姐有本事就守好自己的家業吧!”

    江意說完,轉身離去。

    剛行了兩步,鬆開傅奚亭的手轉身向着趙老而去,行至他跟前,低沉的嗓音響起:“聽說趙先生涉嫌國際談判官飛機失事一案,趙老現在可要小心了。”

    趙老爺子一陣驚愕,但到底是混了多年的人,不會這麼輕而易舉的將情緒外露:“傅太太這話是什麼意思?”

    “事情發生了,人也死了,總該來個墊背的不是嗎?我什麼意思,趙老不是很清楚?”

    “你怎麼會知道?”

    “有人想尋求庇佑,自然會告知真相。”

    “趙老好好想想就是了,”江意說完,往後退了一步。

    拉開了與趙老的距離。

    一個個的收拾,太浪費時間了,讓他們窩裡鬥吧!

    一切都會與結果。

    江意轉身離開時,與進來的明書擦肩而過。

    二人側眸望了眼彼此。

    江意跨步下去時,路邊的記者瘋狂的按着快門。

    一聲聲的詢問此起彼伏:“傅太太剛剛跟趙老說了什麼可以告知一下嗎?”

    江意腳步微頓,摟着傅奚亭的胳膊望向提問的記者,擒着官方淺笑迴應:“讓趙老節哀,並表示發生這種事情我感到很抱歉。”

    記者追問:“那趙老是如何回答的呢?”

    “這你得去問趙老了。”

    江意回答完,摟着傅奚亭上車。

    而從始至終,身旁的人都無半分言語。

    “你跟趙老說了什麼?”

    “挑撥離間了一把罷了。”

    傅奚亭凝着江意的目光帶着幾分打量,

    而江意明知傅奚亭在凝視她,卻當做沒看見。

    “先生,回哪兒?”方池啓動車子駛出主幹道,有些拿不定主意詢問。

    “豫園,”男人神色未動。

    江意聽到豫園這幾個字,沒有多餘的情緒:“路邊把我放下。”

    傅奚亭目光驟變:“什麼意思?”

    “傅董覺得正常的夫妻之間吵完架之後是怎樣的?當做這件事情沒有發生過?還是傅董覺得我們昨天吵的不是架?”

    “所以呢?僵持着?”

    “所以呢?我不配擁有一個道歉?”

    江意反問回去。

    吵得驚天動地就差直接動手了,而傅奚亭卻覺得這個事情不重要,可以當做沒發生過?

    她做不到。

    不管這個事情的起因是什麼。

    “你覺得你沒有錯?”

    “什麼錯?”江意一瞬不瞬的盯着傅奚亭。

    跟聽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似的。

    “跟林景舟見面?”江意又問。

    “問題的本質在於在你心裡林景舟比我重要。”傅奚亭凝着江意,一字一句開口,說這句話時,他心都在滴血。

    有些人明明什麼都沒有幹,可在日常生活的相處當中,他早已一點一滴的融進你的骨血,成爲你生命當中最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江意就是如此。

    而傅奚亭自認爲能掌控一切,卻掌控不了自己逐漸向江意靠攏的心。

    “我從未說過,”江意反駁。

    “但你的舉動便能證明,”傅奚亭窮追不捨。

    “你的一舉一動都足以證明在你心裡,林景舟是值得信任的,江意,你愛我嗎?”

    愛他嗎?

    江意不敢回答。

    剎那間,車內空氣將至零點,江意的猶豫讓傅奚亭俊逸沒的眉眼狠狠的蹙在一起,而後,一聲低沉壓着怒火的停車從男人嗓間溢出來。

    “先生,這兒不好打車,”夫妻之間吵架,方池是沒膽子規勸的。

    但這殯儀館附近————實在是連只鳥都沒。

    “要我說第二遍?”傅奚亭嗓音如同一月冰刀子,直直扎進方池的後背。

    他不敢反抗,靠邊停車。

    而江意,毫不猶豫的推開車門下車。

    二人的交談就只終止,這片刻的相處光景誰也沒有閒低頭認輸。

    直至多年後,傅奚亭想起跟江意的每一次爭吵,總會起一聲嘆息。

    這日晚間,江意回了伊恬市中心的平層。

    距離公司也就三五公里,打車尚算方便。

    她出電梯,正準備低頭從包裡掏鑰匙,一聲似詢問的傅太太從身後響起。

    乍一聽的這聲響,江意渾身汗毛聳立。

    她緩緩回眸,看見的是站在身後的江闊。

    一聲爸差點順着她的喉嚨而出。

    關鍵時刻又被她摁下去了:“江醫生,你們怎麼在這裡?”

    江闊看着江意,壓住心裡的好奇,淡笑道:“醫院家屬樓要拆遷了,我們搬了過來。”

    “家屬樓要拆了?”江意詫異。

    哪裡有她的童年和青春。

    江闊點了點頭:“醫院要擴建病房,這是必然趨勢。”

    隨後目光又落到江意手上:“聽鄒醫生說你受傷了,如何了?”

    江意收回神,看了眼自己的手:“已經包紮過了。”

    “今天換藥了嗎?”

    “還沒,”她並不知曉有換藥一事。

    “你不介意的話,一會兒過來我幫你換?”

    江意點了點頭:“那就麻煩了。”

    她二人談話至此,若是平常人家,定然是轉身進屋的。

    可這日,江意在江闊眼眸中看到了諸多不捨與依戀,也正是這份不捨與依戀讓江意後脊發麻,她怕自己的處境會影響到鄒茵與江闊,是以在這場眼神的糾纏中,先一步轉身進屋。

    江闊提着東西進去時,鄒茵見他失魂落魄的,問了嘴。

    他將東西放在桌面上:“看見江意了。”

    伊恬整理書籍的手一頓:“江意?”

    “恩。”

    “這孩子怎麼在這兒?不是說傅董的住宅在豫園?”

    江闊搖了搖頭:“不清楚。”

    “這個點不回家,在這裡,是不是夫妻倆吵架了?”

    伊恬的擔憂平空起。

    而對面,江意打開門進去,站在玄關處未曾急着換鞋,反倒是背對着門若有所思。

    伊恬繫着圍裙出來就見江意站在門口發呆,喊了她一聲。

    她纔看看回神。

    “在想什麼?”

    “江醫生夫婦在我們對面,”江意倒了杯水喝了兩口迴應伊恬。

    而正拿着鍋鏟在鍋裡翻炒着的人聽聞這句話手腕一頓。

    “袋子裡的醋幫我開一下。”

    江意將醋遞過去。

    “媽?”江意的直覺總覺得這件事情與伊恬有關,她興許一早就知曉鄒茵她們會住對面。

    而這一切也並非偶然。

    “我買這套房子的起因是以爲,鄒醫生她們買了對面的房子。”

    江意:……….

    “爲什麼?”

    “爲你安排的,我知道你不喜歡江家,而女孩子這輩子不論如何都該有一個自己的療傷之所,選擇這裡,即便日後有什麼我們照顧不到的地方,江醫生她們在,我也會安心些。”

    江意素來覺得自己這輩子不會欠任何人的,但此時,她收回這句話。

    她這輩子,欠伊恬的。

    她明明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女兒,卻仍然願意爲她做這一切。

    她又何德何能享受這一切?

    江意站在伊恬身後許久,久到伊恬鍋裡的菜全都起來了,她才起身,邁步過去摟住伊恬的腰,像只小貓兒似的在她肩頭緩緩的蹭着。

    而這一幕,險些讓伊恬手中的盤子砸到地上。

    “謝謝。”

    “傻孩子,父母愛子,天經地義,我說過,你做什麼我都支持你。”

    “我也會盡我所能讓你的人生少些遺憾。”

    婚禮,包括現在,都是伊恬在盡力。

    “你要是能邀請江醫生夫婦來吃飯的話,最好不過了。”

    …….

    夜間,傅奚亭歸豫園。

    孟淑還在。

    素馨本想言語什麼,見自家先生面色難看,止住了話語。

    反倒是拉住方池詢問如何。

    方池搖了搖頭,而搖頭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夫人還在?”方池看了眼屋子裡走動的身影。

    “在,”素馨點頭。

    方池叮囑素馨:“先生今日跟太太又吵了一架,你盯着些。”

    這個又吵一架,形容的及其貼切。

    豫園氣壓低沉,傭人只道是平日裡恩愛的二人昨夜大吵了一架,且還驚動了醫生,吵架後小太太就離了家,今日也不見歸家。

    傅先生歸家晚餐都未用,將自己關在書房裡一根一根的抽菸。

    任由是誰上去勸都沒有。

    二樓書房,傅奚亭坐在辦公椅上,身上的白襯衫袖子被解開。

    眼前電腦屏幕上放着的是今日份新聞。

    重點自然是趙家。

    而評論區精彩紛呈。

    “這麼重點的戲碼也能出現?”

    “旁邊我要是沒看錯的話是傅先生?”

    “傅太太得罪了誰?”

    “前幾日的新聞爆出來,之後的結果呢?趙振到底是被誰弄死的?”

    “那孩子看起來讀小學二三年級了吧?七八歲了,趙家人就沒發現過?”

    “私生子能長這麼大,在首都也是罕見吧?”

    “趙影估摸着是要慌了,這人是爲了家產來的?”

    “據說傅董也有私生子?”

    “.樓上有證據?”

    隨即,有人貼了張圖片出來,突然中,傅奚亭着一身寶藍色西裝站在首都街頭,而跟前,一個四五歲的孩子緊抓着他的褲腿,仰頭看着他。

    照片一出,瞬間譁然。

    傅奚亭眯着眼望着電腦裡的照片。

    整個人周身蘊着一股子濃烈的火。

    正站在院子裡抽着煙逗着貓的方池被傅奚亭喊上了二樓書房,行至辦公桌前。

    傅奚亭點了點電腦桌面,他看了眼新聞下面的評論,後背一麻。

    “我馬上去辦。”

    方池不敢多留,麻溜兒的離開書房,走到門口想起什麼,小心翼翼又道:“小太太剛來電話,讓我把等一下送給她。”

    倏然,帶着刀子的目光落到方池身上。

    方池差點沒站穩。

    他就知道不該打招呼,指不定直接抱走了,先生也不知道。

    “地址,”男人站起身,將手中的煙摁在菸灰缸裡。

    方池一愕:“什麼?”

    傅奚亭母光一冷,後者似乎是電通了,趕緊開口告知。

    晚上八點半,伊恬又加了幾個菜,江意換了身家居服敲開了對面的門好說歹說將二人請了過來。

    四人坐在餐桌上,氣氛怪異又和諧。

    伊恬招呼鄒茵跟江闊二人。

    大家閒聊着。

    似是都沒想到能成爲鄰居。

    問及伊恬爲何會在這裡買房時,她淡淡笑了笑:“這裡離意意公司近,早起走路過去插近道也就半小時,避免了堵車的煩惱,豫園跟江家雖說環境好,但到底是遠了些,有時候加班晚了也能來這裡休息。”

    她一番說辭,也算妥帖,但若說遠,豫園也不遠,傅奚亭的豫園,所處地理位置極佳。

    “確實不錯。”

    衆人聊着,門鈴響了。

    江意趿拉着拖鞋去開門,將一打開就看見了站在門口的傅奚亭。

    傅奚亭目光越過江意隱隱看到了屋子裡的人影,且還不止一個,故作高聲開口詢問:“我來的不是時候?”

    “宴庭來了?”伊恬聽到傅奚亭的嗓音,心中莫名愉悅,大抵是覺得來的早不如來得巧,正好一家人可以多多相處。

    “媽,”傅奚亭站在門口呼喚了聲。

    伊恬疾步過來將傅奚亭迎進門。

    而江意站在身後抿了抿脣,望着男人的背影一時間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下午分離時還在放狠話的人這會兒出現在了跟前。

    這頓晚餐,因真傅奚亭的到來氣氛有所緩解。

    許是有些刻意,江意能看出來傅奚亭在盡力尋找彼此之間的共同話題,跟江闊二人聊及物理與科研方面的事情。

    頗像知己好友。

    江意坐在一旁聽着,眼看大家杯中的飲料沒有了,拿起瓶子準備倒,傅奚亭伸手接替了她的動作。

    “我來就好。”

    傅奚亭不允:“手有傷。”

    疼勁兒過去了,江意並不覺得自己手中的傷有什麼。

    但反觀傅奚亭——

    罷了。

    她擡眸時,恰見其餘三人含笑曖昧望着她。

    江意莫名的,只覺得臉一紅。

    期間,伊恬支開江意去廚房將鍋裡的冷卻的湯熱一熱,傅奚亭隨後跟了進來。

    “你今晚是什麼意思?”

    她壓低嗓子詢問傅奚亭。

    “你又是什麼意思?瞞着我整了哥別苑準備帶着爹媽過生活,就差等一下就一家人齊全了是不是?”

    “你又發什麼瘋?”江意不可置信的目光落在傅奚亭身上。

    “想甩了我,你休想。”

    傅奚亭說着,站在江意身後接過她手中的勺子將鍋裡的湯堯出來。

    “趕我走的可是你,”江意提醒傅奚亭今天下午幹過的事兒。

    “氣我的是你,”傅奚亭反駁回來。

    “傅奚亭,你別以爲你現在做這些我就能原諒你。”

    “錯了,江意,”男人低眸凝着她,一字一句緊接着:“我做這些是因爲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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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差點沒寫死我,爪子都要斷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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